这便是她的父母。
父亲胆小如鼠,惯会在家逞威风。
母亲口无遮拦,惯会骂街撒泼耍赖。
盛清歌深觉耻辱,这样的父母永远无法给她带来荣耀,只会让她无地自容。
“盛自健,你可知楚哥儿所犯何事?”
盛自锋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粗矿有力,双目炯炯更是犹如深渊凝视。
肃杀之气笼罩着盛自健,让他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说不出话来。
“容庆由楚哥儿带去嫣红楼,他之死楚哥儿有连带责任。
他是容贵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少时一直保护着容贵妃,二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姐弟情深,如今唯一的弟弟死于非命,容贵妃万不可能放过楚哥儿。”
容贵妃?!
那个宠冠后宫,让三千佳丽皆成虚设的容贵妃。
陛下后位空悬,若不是容贵妃出身贫寒,膝下又无儿无女,怕是一国之母也当得。
虽然容贵妃没坐上后位,但妃位最高,荣宠最盛,其实早已是后宫主事人。
楚哥儿怎么就招惹上容庆了呢!
万一容贵妃向陛下吹点枕边风,他们哪还有活路?
思及此,盛自健瘫软在地,已是面如死灰。
事情还没下定论,盛自健自乱阵脚不说,还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身为盛家人毫无气节,骨头好似都是软的。
盛自锋简直没眼看自己这个二弟,他以前到底是有多瞎?
居然觉得二弟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大器。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我向陛下请旨,楚哥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二房举家搬迁出去,回平壤或者去其他地方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第二条路便是听天由命,只待陛下定夺,你我一切都无需多做。”
回平壤?!
平壤只是个偏僻小乡村,与樊京何止万里之遥,盛家就是从那里迁出来的。
好不容易跟着大哥来到天子脚下,在盛世繁华的樊京站稳脚跟。
吃喝不愁,万事顺心如意,受官家逢迎,受万民尊敬,日子何其悠哉。
如今要他回去继续过乡野村夫,犁地耕田的苦日子,他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大哥,你说什么呢?
长兄如父,大哥在哪儿,弟弟便在哪儿,我可做不出丢下你不管不顾的事儿。”
盛自锋心意已决,自然不肯接受盛自健模凌两可的答案。
“这么说,你是选第二条路了?”
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也会养出感情,更何况自己的亲骨肉。
虎毒尚且不食子,盛自锋不相信盛自健真这么狠心,为了留下来连自己亲儿子也不要。
“大哥,求你饶过楚哥儿这一次,日后我会亲自教导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求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只比姝姝大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姝姝纵然任性,但始终有个限度,楚哥儿做事半点儿不讲究。
和姝姝比起来差远了。
还年长姝姝那么多,饭都白吃了。
盛自锋觉得自家心肝宝贝儿天下第一的好。
“饶不饶他,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陛下的意思。
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第二条路并非你的选择,其实你选择的是第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