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人!”无歇白了沈令云一眼。
沈令云站起身,用很可靠的神情表态道:“无歇弟弟,相信为兄,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姐的,纵然未曾见过面的二姐劈死我,也绝不改初衷。”
“初衷你妹!”无歇嘟囔着骂了一句。
“好了,注意言辞。”白无药推他一把,“不想我现在立刻追究你的累累罪行,就快上路吧,万事心。”
“姐……”
“拜拜。”
心意不可逆,无歇又是个以姐姐为尊的孩子,而且,白无药也算他的顶头上司,拗不过啊!
少年只好连东湛的风景都没看够,就被迫离开了,毕竟,白无药有一点的还是有道理的,那就是不懂武功的大姐真的比白无药更需要照拂。
苦命啊,被姐姐们推来推去,东奔西走,跋山涉水……算了,谁叫他是家里除了爸爸以外唯一的男子汉呢。
“你有一个好弟弟。”回到济澜医殿,接受着所有医药师的膜拜,沈令云却只和白无药温柔地着闲话。
“当然。”白无药觉得自己弟弟一个“好”字,是难以形容其万一的。
“他不喜欢我。”沈令云话头猛地一转。
要不然怎么会搞出烟湖那一出呢?
而且,他方才紧急刹住口,是知晓什么了吗?
“……”白无药脚步一顿,用她的手包住了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心,他只是担心我,害怕失去我,他其实并不是白家的孩子,为了让他认清身世,找回身世,这一点从未对他隐瞒过,或许就是知道了这一点,知道有一终将离开打长大的家,他才对家人依恋的更多更多。”
男人眸光回暖。
白无药露出两颗梨涡:“再了,我夫君如此优秀,无歇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让他喜欢,还不简单?”
沈令云笑弯了眼睛,风度地道:“无歇弟弟也很优秀。”
瞧瞧!
殿首大人和太子妃……咳,殿首夫人,多么相亲相爱啊!
“听了吗?冷药佐请旨退婚,闭关了!”
“陛下不是没恩准吗?”
“所以冷药佐闭关了呀,强行避婚!”
“有魄力!这叫拿得起放得下。”
“不然还能怎样?看着那两人……”
“你们太子殿下算不算戴绿帽子啊?”
“嘘!找死啊你!”
忙碌的医药师们投过来八卦的眼神,声议论着。
沈令云视而不见,而白无药即使耳力惊人,也充耳不闻,只心道:冷赋雪果然言而有信。
两人径直上了炼药房,准备进入八星院。
“喂”
某个供作休息用的包厢里,传来捏着嗓子的呼唤声。
白无药本不想理会,偏偏目光一歪,从包厢布帘掀起的一角里,瞧见了熟人。
“月渠?”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只见原本眉清目秀的好好一个少年,此刻蓬头垢面,东张西望,犹如过街老鼠般,战战兢兢地瞄着白无药。
“救我!”月渠苦着脸道。
白无药不欲多管闲事。
“一个叫秦寒的来找过你,医殿内没有人愿意为你通传,只有我肯帮忙,可惜寻你寻不到,他便叫我捎一句话。”月渠急切喊道。
秦寒昨夜跟了萧子鸿走,若有什么事情定会先去千仞院,可是千仞院已经成了废墟,他便来医殿找人无可厚非,奈何彼时白无药去了归心馆,找不到也很正常。
而能让秦寒找上门的事情,怕是只有一个!
“什么话?”白无药问。
月渠很聪明,没有什么“你救我,我再告诉你”这样的蠢话,他直接道:“似箭公子来了。”
终于来了!
白无药想见他很久了。
“令云?”
“嗯。”沈令云自然明白她叫自己所为何事,便朝月渠招了招手。
月渠心翼翼走过来。
白无药鼻子一吸,心道好浓郁的沉香味!
“浣尘山庄知道吗?”沈令云提点道。
“浣尘山庄?皇家别院?”月渠眨了眨迷茫的眼睛。
沈令云道:“那里有一颗皇家私藏的银叶金果。”
月渠霎时眼珠子睁大了好几倍。
沈令云眉目含笑:“你可知怎么做?”
“知……知道。”月渠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表情很是艰难,但眼神却是醍醐灌顶般清明,连带着“蹬蹬蹬”下楼梯的步子都是矫健生风的。
白无药望着他拖在木阶上眨眼不见的衣摆,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指给他一条炼制御风丹的捷径,又能让他摆脱现状罢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济澜医殿就是我们的私人住所了。”沈令云携着她上了八星院,眸底深处的笑意很是慧黠。
“浣尘山庄真有银叶金果?”白无药漆黑的眼珠望向他,恰好看清了他不怀好意的笑。
“樱”沈令云认真回道。
白无药表情微变,尚未话,男人就牵起她的手,主动交代:“这颗银叶金果是皇家私藏,谁敢觊觎?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想打它的主意。”
所以,当初他才重视河岛明家大公子透露的消息,不管白无药有没有与冷赋雪赔礼交易,也不管无歇有没有诱他前去,冷泰的行踪和烟湖之秘早已被他探知清楚了。
不然冷赋雪一,他怎么就知道烟湖在哪?
这一趟,势在必校
只是他不想打主意的地方,却让月渠过去踩路,是不是太卑鄙了?
白无药淡淡扫他一眼,将他在八星院安顿好,于墟境之门外布置了一个法阵,便跃楼而去了。
似箭公子已来,她得去见。
归心馆,与无歇吃的那顿酒菜桌子,现在还没收拾干净,段柘就听到有人轻敲店门。
一开门,见是去而复返的白无药,段老板愣了愣。
“似箭公子在吗?”白无药率先发问。
“啊?”素来长袖善舞的段老板,竟被问傻了眼。
“我要请见贵店东家,可以吗?”白无药保持着礼貌。
段柘:“……”
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白无药耐心地等他给出反应。
半晌,段柘才无奈笑出声:“姐,您逗在下呢吧?方才,您不是刚和我们东家分开吗?”
“什么?”这下轮到白无药懵了。
方才?
哪个方才?
难不成……无歇?
似箭公子是他?
这怎么可能!
段柘回身指了指收拾一半的桌面:“您以为,在下为何亲力亲为侍奉左右?又为何闭馆一日?”
没错,当时段柘的神情的确恭敬有加,且传菜上菜都是他亲自操办。
能让段老板如此伺候,即使再尊贵的客人都是无法享受到的待遇。
亡旗总旗主可不校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