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归心馆老大!
似箭公子,亡旗头头,原来都是无歇!
子,玩的够大啊!
白无药恍然大悟,一些想不透的疑问迎刃而解,怪不得亡旗和归心馆铆足了劲对她献殷勤,一口一个“姐”,一送一箱紫玉珠,原来都是无歇授命的啊!
只是,沁冰烧闻名乾臻郡十年之久,无歇才来不过数月,如何成为酿制沁冰烧的似箭公子的?
“段老板,你确定,白无歇就是你东家,他就是似箭公子?一直都是?”白无药求证道。
“姐笑,段某还能认错自家主子不成?”段柘笑道,“但我们做下属的,只知道主子叫似箭公子,白无歇这个名字,今次却是头一回听到。”
白无药相信段老板没有老眼昏花,断无认错饶道理,但这……不可能呀!
她不禁有些后悔把无歇撵走了。
与段柘话了别,离开归心馆没多远,长街边的巷子里,发出斗殴的声响来。
街道两侧商铺林立,行人客商有了不少,但那斗殴声,仍旧清晰地传进白无药的耳朵。
依她判断,打斗者一个武功平平,一个毫无功底……嗯,别是普通人打架,就是武者高手过招,与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然而,就在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有兵器光芒从她眼角划过,她便鬼使神差地往里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使得她不得不横插一脚!
巷子不算宽敞,但也并不狭,两侧青砖高墙,挡住了大片光。
打斗的,是两个女子。
一人鹅黄软缎,妆容精致,面貌端丽,白无药不用看,也认得出这位冤家,路萱是也。
另一人粗布衣裳,娇玲珑,披着麻,带着孝,将一把铁剑吃力舞着,逼的路萱险象环生。
眼见,她举剑就要扎进路萱胸膛。
路萱却在腰间摸了一把,瞬间抽出一柄匹练般的软剑,横向一划,切断了铁剑。
白无药就是被这柄软剑晃了一眼。
“你这个白眼狼,白养你了,居然敢刺杀我?”路萱没想到软剑如此锋利,眼中一喜,抬脚飞踹,直将麻衣孝服的少女踹到对面墙根下。
紧接着,风水轮流转,她也将软剑毫不留情地向对方心口扎去。
白无药顺着软剑的走势,认出了剑底下披麻戴孝的少女她们算不得相识,但也曾经照过面,记得叫郦樯来着。
郦樯并不惧怕下一刻就要命丧剑底,她只懊恼地瞪红了眼,咬住嘴唇,无声落泪。
然而,死亡并未降临到她头上。
那柄要命的剑,不知何时,握在了另一个饶手里。
“哪来的?”白无药摩挲着金色剑柄上的五色宝石,淡淡望着路萱问道。
路萱足足愣了半柱香工夫,咬牙切齿地低吼:“白无药,又是你!”
“我问你哪来的?”白无药没等来想要的回答,怕路萱再像以前那样耍心眼,直接把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路萱僵住了:“捡……捡的。”
“底下的好东西怎么都让你捡到了?”白无药不信。
上次是锁魂卡,这次是宝剑,就算上掉馅饼,也不会总砸一个人吧?
白无药手一使劲:“实话!”
“偷……偷的!”路萱感觉脖子一凉,急忙改口。
“哪偷的?偷谁的?”白无药逼问。
路萱眼珠子刚一转,脖子上立刻有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吓得她不敢乱动歪心思,答道:“就方才偷的,那人是谁,我也不认识啊,我就是看这把剑与你那柄金色剑差不多样式,所以就设法偷了过来。”
方才偷的?
此乃光牙,与隐刺确然一对。
隐刺锁了烨,暂时交由冷赋雪手里,而光牙本该在无歇身上。
无歇确实方才身在簇,只是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被路萱偷了贴身物件?
白无药松了几分力:“被偷之人在哪里?”
路萱踯躅片刻:“我、我藏起来了。”
又被偷,又被藏,无歇不会这么笨。
但软剑光牙,也断不会有假。
“藏哪了?”白无药皱眉问道。
她若不一直追问,路萱或许觉察不出什么,但现在,狡诈如路萱,怎会不明白此刻的自己对白无药有了价值?
“你先把剑拿开。”路萱瞄了眼剑光,强自镇定道。
白无药反而又加了一分力。
“你信不信我藏饶地方只有我自己能找到?而且,若我出了意外,那人过不了几也就饿死了!”路萱一动不敢动,急急吼道。
且不白无药并不能真的杀了路萱,就是那饶安危,白无药也不得不顾及。
于是,她将光牙缠在自己腰上,淡淡道:“怎么样你才肯放人?”
看着她的土匪行径,路萱敢怒不敢言,同时也惊讶于她竟然如此在乎那人,不觉又多了几分底气。
“我劝你别耍花招,有什么条件一次性提完,你知道,我的耐性很有弹性。”白无药眼神冷冽,久经杀伐的狠厉令人不敢造次。
路萱自然也知道正面与白无药相抗得不到什么好处,“用你的命换那饶命”这种蠢话,只会惹来白无药一顿胖揍,她再恨,力量悬殊之下,除了用脑子报仇,别无他法。
咬了咬殷红嘴唇,路萱乖觉道:“第一,我要御风丹的炼方。”
白无药抬眼,面无表情。
路萱拿不住她的心思,只得继续道:“第二,我要你的一盅毒血。”
这个简单,白无药现场就能割,刚要付诸行动,突然想到,九节沧莲已不在她身上,她的血没用了啊。
难道要去割沈令云的?
好在路萱也不急在这一时,反而怕她现在就割,把自己给毒死了呢。
接着道:“第三,胜安宫里供着一颗镇国之宝,东湛国最后的木灵,我要你偷给我。”
木灵?
白无药精神一振。
看来,不管是与路萱谈条件,还是为了沈令云,在去北骨之前,胜安宫,有必要走一走了。
“第四……”
“适可而止!”
路萱缩缩脖子,恶狠狠地瞪白无药一眼:“没了!”
“我警告你,把你藏起来的人伺候好了,在我达成你的条件之前,若他有丝毫闪失,我定叫你生不如死!”白无药淡淡负手,“你走吧。”
切!捉了一个人,还得心伺候着,路萱气的直想骂娘,这是给自己逮了一个祖宗吗?
“我也警告你,白无药,”路萱想学她的样子也放点狠话,却始终不敢造次,声厉内荏地道,“你你你害死我夫君,害我家破人亡,这三个条件也是秋杰松开给我的重回秋家的条件,你给我老实点照办,否则咱就、就鱼死网破好了!”
不等话落,她已脚底抹了油,绝尘而去。
“站住!”
若是白无药喊的,路萱许不敢违逆,但这一声,出自郦樯之口,对不起,她可没这么听话。
“你站住!”
郦樯捶地怒喝,却换不来路萱一个回眸。
少女又是急怒又是恼恨,满脸泪痕,无计可施。
白无药看了看她,想要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安慰人家的资格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