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泽漆听见吴晨在唤他。
“泽漆……白泽漆……为什么……”
吴晨喃喃着他的名字,渐渐进入了梦乡。
白泽漆面红耳赤,听吴晨唤他也不敢回头看。见吴晨久没动静,这才偷偷的回头瞧上一眼,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白泽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怅然若失。
他侧过身偏头凝视着吴晨的睡颜,后知后觉两人已相识半年。
半年的时间长不长短也不短,却足以让他看清楚一个人。
他不需要吴晨权势滔财富满贯,只希望她爱他疼他迁就他。
我这些吴晨都做到了。
想到此,白泽漆注视着吴晨的脸,笑得格外甜蜜。
第二日,吴晨清醒后,头痛欲裂。
偌大的房间内,只她一人,果然,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她看了看熟悉的环境,不知自己何时回的驿站。
敲了敲一阵一阵胀痛的太阳穴,吴晨坐起身,缓了一会儿还是洗漱出门。
宿醉果然不能一般人能忍受的。同时也清楚,用酒精麻痹自己并非长久之计,即便是能忘一时,却不能忘一世。
这件事,总归是要有决断。
……
该做的工作依旧要做,喝酒只能徒增负担。
吴晨同往常一样,带上简易的油布口罩出了门。
如今重灾区已经禁止人通行,可是源源不断的病人太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感染的病人在这里已然到处都是,御医们进入重灾区都会从上到下全部包上油布,出来时也会立即用烈酒消毒。
吴晨在隔离带之外,询问着御医病饶情况。
如今御医们都在这边扎了营,在隔离区的旁边腾出了一座院子给她们居住,研究。
“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试过了很多办法,但是结果都不理想。最近倒是研制出一种新方法,但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御医们愁眉苦脸,眼底都是深深的阴影。她们试了各种办法,无不是失望摇头连连叹气。
吴晨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她虽然也做过医院义工做过简单的培训,但那毕竟不触及到专业知识……
等等,似乎在一次课外讨论中提到过一种抑制菌类……
吴晨努力地回想:什么菌,到底是什么菌?似乎还提到了矿物质丰富的地方更容易生存……对了,碱土!
却不想还不等她想出,重灾区内一座破旧院墙忽然倒塌,将墙角下的病人压了个正着。
有缺场气绝,也有人命不该绝,正在痛苦呻吟。
巡城卫全副武装,将尸体搬越停尸点统一焚烧。慌乱中,没人听见一丝微弱的求救声。
“爹爹!爹爹!谁来救救我爹爹……”
一个稚嫩且虚弱的声音从废墟旁传来,只见大概五六岁的女童哭泣着扒着男人身上的石块。
“别怕,爹爹没事……”男人强忍着痛苦的神色,对着女孩笑了笑,不停的安抚她。
吴晨看得清楚,那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女孩推了出去,这才错过了最佳的逃离时间。
此刻他的大腿被压着,脚也被卡住了,仅凭患病的女孩是不可能将他救出来的。
他的周围都是伤员,不知道谁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