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夫人请安!怎么,三小姐为啥不出来呀?难道是害羞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郝明飞哈哈笑着,给太夫人请安,分明就是来看三小姐笑话的。
费大娘心里暗暗着急,三小姐啊,你去了哪里呀?银杏虽然讨厌郝香香,这时候却也替她担忧起来。
郝明飞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对几个来相亲的人家点点头,又放肆地说道:
“这几位来相亲的人家,可都是咱们吴蜀国的豪门望族,他们虽然不是嫡公子出生,都是庶出,可毕竟是名门之后,又诚心诚意愿意入赘咱们郝家,做个上门女婿,所以说,求亲之前,他们想亲眼看看三小姐的芳容,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郝明飞摇头晃脑,很嚣张,不把太夫人放在眼里。他天生女相,比女人还娇媚,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嘴唇红艳艳的。枫叶堡里都传,三爷郝明飞有特殊癖好。
那几户来相亲的,有的是家里长辈,有的是家里管事的,都带着自己家的年轻公子。他们都很急切,想看看三小姐真容,害怕三小姐真的像画像上那么丑陋,如果真是那般丑陋,纵然有万贯家财,也不甘愿入赘。
太夫人眼帘低垂,端着茶慢慢品着,并不着急回答郝明飞的逼问。
闻公子默默地坐在太夫人身边,与郝明飞刚好相对。闻公子双目紧盯着郝明飞,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里琢磨着,郝明飞是个出名的纨绔公子,臭名远扬,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如今敢这样欺上门来,恐怕不那么简单。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觉得郝香香太丑了,不可能会有人愿意入赘,一个没法传承香火的人,当然就不能继承家主之位。
所以,郝明飞的算盘打得很不错,就是要千方百计去,破坏郝香香的婚事。
郝明飞被闻公子深若潭水的双目盯得有点浑身发毛,不由自主地汗毛竖起,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早就耳闻这位闻承宇公子的赫赫大名,可是,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被闻公子的气势震慑住了。
郝明飞轻轻哼了一下,堆起笑脸,向闻公子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闻公子了,久仰久仰!”郝明飞拱拱手。
郝明飞以为,以自己郝家三爷的身份,主动向闻承宇打招呼,对方一定会给自己个面子的。
没想到,闻公子眼眸深处只是微微闪动了一下,就恢复了一潭深水。他凌厉的眼风,淡淡地扫了一下对面的三爷郝明飞,然后,转头,似乎郝明飞是一团空气而已,径直对太夫人道:
“太夫人,三小姐是继任的家主,她要招亲,不仅是郝家的大事,也是吴蜀国的大事,郝家在吴蜀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怕是皇宫里也会关注此事。几位区区庶出的公子,就这样随随便便跑上门来,吵嚷着要见三小姐真容,实在不成体统,这样的亲事,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恐怕郝家的名声,会受到折损。”
郝明飞一听,立即想反驳,还没开口,只听太夫人低声说道:
“不怪这几位豪门公子,他们求亲心切,希望早日见到三小姐芳容,是急切了些,失了礼数,也可理解。
倒是自己家里人,就这样没有规矩,不听家主的安排,擅自带着外人,闯入宅中,恐怕要家法伺候才好,否则,咱们郝家还不得乱了阵脚,让外人耻笑了去!”
郝明飞站起来,对太夫人、闻公子说道:“家主身体有恙,没人能来继任家主,这是整个吴蜀国无人不知的事。
三小姐虽说是郝氏大房,嫡生的小姐,可是,她为什么一出生就被送到这庄园上来了?为什么不在枫叶堡长大?你们以为,能瞒得住吗?还不是因为相貌丑陋?
这样的人,继任家主,恐怕难以招到贤婿,以后郝家香火断了,太夫人,这可是太夫人担不起的吧!”
郝明飞整日混在市井里,没啥城府,就会大吵大嚷。
太夫人轻声说道:
“郝明飞,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我来问你,按你的意思是,家主向吴蜀国豪门望族,发出邀请,要为三小姐招亲,竟是假的啦?是儿戏吗?是家主在胡言乱语吗?”
太夫人一席话,把郝明飞也问住了,是啊,这样郝明飞上门逼问,岂不是当众藐视家主?藐视郝太夫人?
那几位来相亲的人家,也猛然间醒悟了。他们连忙起身,向太夫人告罪。
太夫人微笑着安抚他们,请他们随费大娘回村子里,先安心住着,过几日,再请他们过来相叙。
郝明飞见这几位人家都要撤离,心里着急,他本想来让三小姐出丑的,可是被太夫人闻公子几句话,就瓦解冰消。
郝明飞确实已经控制了枫叶堡,家主已经病入膏肓,凡事都是郝明飞出面做主。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敏感,人心越是难测。郝明飞再笨,也懂得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藐视家主,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银杏,去,把家法拿来,好好伺候三爷!”
三爷是个绣花枕头,银杏是七品高手,瞬间,三爷就趴在长凳上,被打得稀巴烂了。
费大娘笑着,领那几户人家走了。
闻公子见状,不便多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于是转身离去。太夫人见闻公子要走,对他说道:
“你去看看三小姐吧。”
银杏一边打着三爷,一边心里纳闷:三小姐不是失踪了吗?上哪里去看呀?难道是太夫人的权宜之计,为的是暂时隐瞒住三小姐失踪的消息?
面无表情的闻公子却点了点头,满脸鄙夷地看了一眼挨揍的三爷郝明飞,轻松地朝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