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眼神闪躲，她听不见对面人心底声音，做不出对应的反应，终于说出实情。她们姐妹因天生天聋，也不知哪个商队途径鸣禽谷的时候将姐妹遗弃在山脚下。

好在山下村民质朴，加之收成不错也不在乎那一口半口饭，姐妹俩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但天长地久一年又一年，好心也会被耗尽。两人搬入山腰生活，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

文茎是一次南星饿晕后一只鹿叼过来的，她以为是野枣边吃了，谁承想就有了这样的能力。

一直到彦文言在找文茎，南星听到他的心底话才知道她吃的就是灵丹仙药文茎。

南星也曾想过再找一颗，但大山绵延，找一颗野枣何其艰难。

“你直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骗人？”灵寰不解，“你用一颗骗人的心想去交换别人真诚相待的心，怎么可能？”

不言夸赞道：“灵寰小姐真通透。”

可灵寰却煞有其事掰着手指头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糖葫芦有一个铜板一串的，两个铜板一串的。我拿一个铜板就想去买一串又大又红又甜的糖葫芦，怎么可能买得到？”

“连你都知道的道理，这世间偏偏有许多人不知不明，或许知道明了，但假装不知。”牧折生这一番话让灵寰有些意外，她蹭过去惊讶问：“相公你方才是在夸我？”

某人漠然道：“不是。”

“是！就是就是！我分明听到了！”

不语好心给南星一点吃的，只要有灵寰小姐插手，公子保准会被带偏，且等着。

果不其然，在是或不是当中，都过了小半个时辰，朝食也用完了。

净手后，牧折生说：“你不就是想要你姐姐有你这种能力，我有办法。”

南星捧着热茶心里缓气，无缘无故就帮忙的人，比起对方好心这个词显然还是利益牵扯来得靠谱。“公子想要我做什么？”

“能听见毫无防备之人心里真正的声音，这能力虽说是鸡肋，但还有点用。”

他若有所思道：“既然妖的声音你也能听见，妖界里其他的妖也不在话下了。”

妖界？

灵寰侧目，心道：她以前听灵山里的妖精们说过妖界，那是所有妖的去处，除非留恋人间的爱在人间鬼混，但人间比起妖界繁华是繁华，可在人间行走的妖受天道限制动用妖法，越高的限制越多。

加上天道钟爱凡人，妖界精怪们一不小心搞死几个凡人，那罪孽可就算在自己身上。除了那些活了今天不想明天，或者深知对大道无望、走极端的精怪，多数妖还是爱呆在妖界。

灵山特例，大抵是因为有山神坐镇，灵山上的精怪就不爱去妖界，提及的时候都嗤之以鼻，仿佛是什么穷乡僻壤似的。

一只妖尚且让南星惧怕至此，更别提去妖界，一听就是妖之地。

南星浑身一个哆嗦，手中茶杯直晃荡。

牧折生示意不语将茶杯拿走，沉言：“如果怕，就从这扇门出去，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南星一时间陷入迟疑不定，“那种地方怎么是我能够去的？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