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从不开玩笑，”不语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萍水相逢，谁也不欠谁，谁也没有必要为谁卖命，对吧？”

南星很是迟疑不决，思量再三后深吸一口气：“公子如何能让我姐姐有我的这份能力？”

牧折生干净利落道：“那要看你舍不舍得了，你给了别人，你自己就没有了，不过命倒是可以保住。”

灵寰见南星都快晕过去的惊慌模样，小声问道：“相公你别吓她了，吓死了你去哪儿再找一个有这能力的人。”

“南星你也别怕，妖界怎么会是一个凡人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如果谁都能进进出出不就乱套了。”

“我会随你入一趟妖界，你怎么进去的，我会让你怎么出来。不过若是你在妖界横冲直闯，那性命无忧一话便作废。”牧折生警告道：“自作孽的人，我从不救。”

南星打了寒噤，颇为知情识趣：“只要公子保我全须全尾回到鸣禽谷，我南星绝不做无所谓的事！”

商议完毕，不言将人送走，南星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姑娘，您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不言在花篮里放下对等银钱，将人送下楼。

灵寰见南星提着花篮渐渐走远，咋舌道：“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她就敢把命交出来，真厉害。”

牧折生瞥了她一眼，“是谁第一次见面，就跟着别人走了？”

“那可不是别人，那是我家相公。”她趴桌上莞尔一笑，水灵灵的眼睛笑出月牙儿，“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去哪儿，我只当跟随。”

“坐好，你是没长骨头么？”牧折生深知她纠缠的功夫，也不辩解什么了，“她们姐妹能毫发无损长大，总要有些胆量，而且她很信任她的能力。”

“能力？听人心吗？”

“方才也就一个时辰的谈话，她试图听窥人心不亚于五次，越听不见，越想听。”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着说着竟有些嘲讽，“谁的心里没有秘密，比起信任，还是将对方秘密捏在手里更容易有胜算。”

“我心里就没有啊，我心里的秘密就是相公！”灵寰自诩哄相公本领一流，是胡姐姐骑马都赶不上的机智本领，“相公你想想啊，我看见一只肥嫩嫩的小母鸡都能想到小鸡炖蘑菇、烤鸡、烧鸡、盐焗鸡、白切鸡、口水鸡、红烧大鸡腿......”

她忍不住吸溜口水，自从风寒就开始禁嘴，肚子里油花都没有一丝，现在说着说着都能把自己说饿了。

“你这是在报菜名？”见她馋得像吃见鱼又吃不到的猫儿似的，牧折生带出笑意说：“背书且不见你这番刻苦。”

“相公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我的意思是，我看见鸡都能想出这么多的吃法，何况别人性命攸关的事，自然恨不得做到万无一失，处处妥帖。”她大大咧咧说：“不过很多人就是想得多，做得少，就像我，想吃什么绝不会不去吃。”

这番话几乎震惊到两人，不语简直惊呆了，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大智若愚。灵寰小姐这番话细细听来，居然很有道理，还很贴合人世间遇见诸多爱恨情仇。

可不是吗，若人人都是想什么做什么，而不是藏着掖着让人去猜去想，不知有多少弯路能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