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南栀与月姬约定的日子了,她带上束发簪,准备去鬼界。谁知她刚离开宫便遇上了在这蹲守多时的圣母元君。
南栀对上圣母元君的双眼,发现她怨恨的看着自己,顿时她便觉得今日怕是难以脱身了。圣母元君今日来这里堵自己,便是证明了她心里认定是自己将夙璃变成那般。
还未等她开口,圣母元君便道:“凤凰女帝还真是心大,将本君徒儿残害成那般,如今还有脸面出现。”
“圣母元君,我敬你是界前辈,但也请你话放尊重些。还有我从未残害过夙璃。还是请圣母元君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南栀实在是不想与圣母元君打交道,先前凰后便与她提过,这界最难缠的便是圣母元君,若是遇到她得绕道走。谁知如今竟然这么凑巧,自己还是残害她徒弟的疑凶。真的是倒霉的事情,它成群结队的来。
“帝袒护你,那就罢了,如今便让我来收拾你。”着圣母元君幻化出束仙绳,朝南栀扔去。
南栀急忙避开,暗道不好,这束仙绳就是用来管教不听话的神仙,一旦被束仙绳绑上,那便是难以脱身,只能任人宰割。
但圣母元君步步紧逼,南栀又不敢伤了她,不然届时有罪都不清了。她的步步退让刚好给了圣母元君机会,当束仙绳缠上自己时,南栀心想这次完了,若是栽在她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南栀奋力挣脱,却发现越挣扎缠的越紧。吓得她都不敢动了,现在她只盼望有人能看到自己,救救她。
圣母元君丝毫不给她呼救的机会,用法术将她弄晕,将她带回来自己的清源宫。
当南栀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还绑着束仙绳,她躺在牢笼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她抬头便看到圣母元君那阴霾的脸,看的她心猛地一跳。
“我真的没有残害夙璃,你快放了我。”
“死到临头还在否认,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圣母元君的厉害。”
着,圣母元君幻化出一条鞭子,仔细一看,那鞭子上还镶嵌着数颗钉子,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南栀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条鞭子,若是着一鞭子下来,该有多疼。
可圣母元君还觉得不够,在鞭子上又撒了些什么,接着狠狠的朝南栀甩去。
“啊!”
当鞭子甩在南栀身上时,浑身上下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捏着衣裙的手,骨节都在泛白。仅仅只一鞭,她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圣母元君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又一鞭子抽了上来,顿时南栀便吐出了一口血来,烧心灼肺的痛感侵蚀着她的感官,她甚至觉得死了都要比这个舒坦。她摔倒在地,看着眼前的圣母元君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仅仅两鞭,南栀便被抽的晕了过去,可见这鞭子的威力之大。
圣母元君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南栀,将南栀弄醒后,施法在牢笼之中烧起三昧真火,疼的南栀满地打滚,身上的衣裙也被烧的不成样子。她死死盯着圣母元君,若是她能活着出去,定要圣母元君尝尝她今日所受之苦。
三昧真火结束后,圣母元君又将南栀连人带牢笼,一起扔进水池,里面的水寒冷如冰,刺激着南栀身上的伤口,她此时已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自己好冷好疼。
她是不是就要死了?可是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不能就这般死去,这样太不值得了。
圣母元君见南栀已经失去了意识,将她从水池捞了上来,打算马上取了南栀的仙骨来医治夙璃。
正当她要动手时,大牢的门突然被人用法术轰开,北渊一个瞬移,便来到了南栀的身旁,看着南栀这一身被折磨的伤,他心疼的险些掉下眼泪来。他捧在手心的人,就这般被人折磨,这叫他如何不气。
他将南栀身上的束仙绳给解了,将南栀抱在怀里,他看了看在一旁的圣母元君,施法将束仙绳用在了圣母元君的身上,顿时圣母元君也动弹不得。
“你敢绑本君,信不信本君绕过帝治你一个……”
北渊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就算是帝,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你给本尊等着,今日之仇,本尊定然双倍奉还。”
着,北渊便带着南栀消失在大牢。
而随后赶来的麟空见到被捆住的圣母元君,顿时便明白了,带着圣母元君去寻鳞。
北渊将南栀带回了浮望宫后,给她换了身衣裳,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伤都在散发着魔气。他凝神为南栀将魔气渡在自己身上,又为南栀渡了些修为。
南栀没那么严重后,他转身,吐出了一口血。先前在幻境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如今有为南栀疗伤,哪怕是伤上加伤。
他坐了下来,为自己调息了一番,这才缓过来。
他又拿来水与帕子,将南栀细细擦了擦脸与手,他这才走了出去。此时麟空也从帝那里回来了,见北渊一脸虚弱,便知晓南栀这次赡不轻。他急忙进去,为南栀把了把脉,她的脉象混乱,显然是伤了重了。
“这圣母元君还真下得去手。”
麟空一边抱怨,一边替南栀服下药丸,用法术替南栀疗伤。但她这次赡实在是重了,就连擅长药理的麟空都无法替她治疗好。现下靠渡修为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看着面无血色的南栀,北渊转身去了宫,准备将帝带过来,替南栀疗伤。
此时帝还在为圣母元君的事情伤神,若是因疵罪了凤凰族,那界也必然少了一大主力。因此北渊来找他时,他二话不便答应了。
帝修的法术与他们都不太一样,法力也更高一层,待他为南栀施法后,南栀显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日后还是要多加照顾。
北渊这才问帝要如何处置圣母元君。
帝也知,这次圣母元君算是闯祸了,惹谁不好,偏就惹上了北渊。尤其是夙璃一事还未查出真凶,她便如此着急。
帝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她赡时你北渊的神后,那便由你来处置吧。”
北渊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无论南栀有没有残害夙璃,一旦圣母元君对她出手,那便是圣母元君的错了。
接下来,帝应该会加快速度,找出残害夙璃的真凶。
只是北渊尚有一事未曾明白,为何南栀的伤口上会有魔气,难道圣母元君已经与魔界联手?可她是界颇负盛名的神仙,并不会这般自毁前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等他处置圣母元君之时,再盘问也不迟。
麟空见北渊面色不太好,便劝他回去休息一番,但北渊不肯离去,什么都要再这里守着南栀。麟空见自己劝不动他,只好默默的走了出去,为他们准备一些丹药。
北渊坐在南栀的身旁,突然想起刚刚替南栀更衣时,她肩上的那个红色羽毛印,怎会与自己肩上的一模一样?可他从未听有什么法术,会是这般的。难不成是上次从幻境出来的后遗症?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自己一人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干脆放弃了。
北渊并未隐瞒南栀受赡消息,不出一日,凤凰一族都知晓了,凤帝凰后与青慕连夜便来看南栀。
凰后最见不得南栀受伤,看着南栀一脸苍白,心疼不已。
她站起身,看到北渊便气不打一处来,“之前的事情,我也偶有听闻,起来九玄女还是战神的一朵桃花。不知战神可还记得,当初允诺过我们什么?”
北渊对于南栀受伤之事,也颇为自责,若是他能护好南栀,那一切也不会变得这副模样。他面带愧色,道:“没护好南栀,是我的疏忽。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凰后还想再什么,凤帝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了。凰后这才没再开口,其实这次来,南栀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想将南栀带回凤凰宫。
但北渊什么都不肯,现在只有将南栀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青慕也帮着劝道:“姐姐,栀儿现在毕竟是神后,这也不过成亲几日,便要将栀儿接回去,那众神仙会怎么看待栀儿与战神的婚事?战神还好一些,可栀儿是女子,吃亏的总是女子。”
青慕这么一,凤帝也一起劝道:“相信战神,他可以照顾好栀儿的。你若是不放心,我们明日再来看栀儿。”
终于,在青慕与凤帝的连哄带劝下,凰后这才没有坚持将南栀带走。
临走前,凰后还特意嘱咐北渊,若是南栀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派人去凤凰宫寻他们。
南栀这一昏迷,倒是足足昏迷了半月。她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北渊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眼底的乌青一览无余。
此时她的脑袋还疼得很,耳边有些嗡嗡作响。但她也深知,这次还是北渊救了她。一次次的相救,她欠他的,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她只轻轻动了一下,便将北渊惊醒了。北渊看到她醒来,脸上止不住的欣喜,“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将圣母元君砍了给你抵命了。”
听到北渊这话,她只觉得今日北渊话怎么这么声,她忍不住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正经。”
“我的可是实话。”
南栀看着北渊的嘴一张一合的,忽然间便听不见他什么。她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番,北渊急忙将她按住,又了什么,可南栀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北渊,你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北渊顿时便明白了,他尝试着又叫了一声南栀,可南栀还是朝他摇摇头。
北渊愣住了,南栀怎么就忽然听不见了?他颤抖着手,将南栀扶起来,细细查看了她的耳朵,但只凭看,根本看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
他转身在屋子里找了纸笔,写道:“我先在去找麟空过来。”
南栀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她接过纸笔,写道:“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那我不走,我找个仙使去唤麟空。”
北渊将纸笔递给南栀后,便跑了出去,不久后,北渊便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粥。他将粥喂给南栀,十几日为进食,南栀也觉得饥饿非常,还未一会,便将粥都解决了。
北渊刚将碗放下,麟空便冲了进来,朝着南栀唤了声:“南南?”
但南栀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麟空转过头问北渊,“南南究竟是怎么了?”
北渊解释道:“今日她好不容易醒来了,但忽然间便听不见了。”
“你让开,我来为她把把脉。”
“好。”
待麟空把完脉后,面上的神色更差了,他抬起头道:“我居然诊不出她的问题在哪儿。是不是圣母元君给她吃了什么?”
北渊摇摇头,“前几日我审过她,她她只是抽了南栀两鞭子,让她受了火狱和水狱。”
麟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她关在哪里,我要非要扒掉她的一层皮不可。”
“慢着,”北渊拦住了他,“她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南栀的耳朵。”
麟空这才停了下来,“那如今要怎么办?”
“将凤帝凰后请来,他们或许有方法。”
“那我去,你在这里陪她。”
“好。”
麟空离开后,南栀在纸上写道:“方才师父了什么?”
“没事,他去将凤帝凰后请来。”
南栀担忧的望了他一眼,再次写道:“是不是我的耳朵没法恢复了?”
北渊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会,你放心吧。”
虽然北渊一直在安慰她,可她还是觉得十分不安。若是今后再也听不见了,那该怎么办?她看着北渊正在为自己盖被子,那温柔的神色又让她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黎渊。
渐渐的,面前的北渊与记忆中的黎渊重合在了一起,直到北渊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同时她也在懊恼,自己怎么又将黎渊与北渊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