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这次来鬼界,并未等通传,而是直接闯了进去。守门的鬼兵都被他撂翻在地,他进去时,只见月姬在看什么文书。
月姬见他来,想必赤炼王他们已经得手。
“不知是什么风把界的北渊战神吹来了?”
“南栀呢?”北渊环视着周围问道。
月姬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榻上,“南栀?她不应该是在你的浮望宫吗?如今战神来我鬼界寻她,这是什么道理?”
北渊又重复了一遍,“南栀呢?”
“我不知道。”
“本尊劝你还是实话的好。”
月姬沉默了片刻道:“她在魔界。”
北渊抬眼,望了望月姬,让她没来由的后背一凉。
“南栀确实来过我这儿,只不过她是带来了族二皇子的束发簪,要我用摄魂珠为她寻黎渊残存在世间的气息。我用摄魂珠查找道,黎渊的气息在魔界。”
“所以是你让她去的?”
“是她自己要去的。”
北渊的眼中已有杀气,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南栀,他不予月姬纠缠过多,转身便走。
“却不想月姬在他身后道:”难道你不觉得可悲吗?南栀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事事以黎渊为先,就算嫁给了你,她心里的那个人还是黎渊。”
北渊冷笑一声,“本尊与她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放心,本尊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着,北渊便消失在殿郑
不过片刻,涂禹出现在月姬身旁,“事情办的如何?”
月姬站起身,道:“我已告诉北渊,南栀在魔界。也挑拨了他们的关系,所以,你允诺我的事情何时实现?”
“不急,幽司的消息过几日再给你。”
“你可要话算话。”
“会的。”
直到涂禹也离开后,月姬这才瘫坐在榻上,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可她没有办法再一个人,她想幽司,她想幽司回来。南栀经历过与她差不多的事情,那南栀应该会理解自己的吧。
北渊一到魔界,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他们只不过是想将自己引来魔界罢了,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已有一个大概的猜想。
果然不出一刻,北渊的周围便涌现了许多的魔兵。以润泻为首,南栀被他们用结界困住,站在润泻背后。
南栀一看到北渊,便知道北渊这是上当了,她朝北渊大喊道:“北渊,你快走,他们是要抓你!”
北渊蹙眉,看着南栀近日瘦了不少,不由得有些心疼,若是自己能早些发现,她也不至于在魔界待这么久。
润泻却得意道:“没用的,现在他已经被包围了,今日插翅难飞。”
南栀忍不住骂道:“润泻,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有本事将我放出来,我们单挑!”
润泻嫌她吵,要魔兵带她去另一边,顺便施了禁言术。
润泻前脚刚施法,后脚北渊又将法术给解了。但润泻并不在意,变化出法器,与北渊厮杀起来。
其实论法术,润泻是根本不敌北渊,但如今又涂禹暗中相助,他的赢面也大了几分,更何况他已学会魔界秘术招魂术,此术一施,周围的所有的孤魂都会为他所用,届时他便不怕北渊。
北渊先前负了伤,还未好全,如今在魔界也只是在强撑罢了。原本他是有时间去寻麟空,但他怕来不及,便直接来了魔界。润泻招招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只能不停的躲避。
他看了一眼南栀,她面上满是担心,他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在她心里也是有一定的位置。如此,便足够了。这般想着,北渊将所有的灵力凝在剑上,朝润泻劈去,强大的金光让在场众人都要睁不开眼了。
下一刻,润泻被剑击中,摔在地上,伤痕累累。
而北渊也坚持不住,半跪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南栀见到北渊吐血了,着急的不行,“北渊,你快走,别恋战了,你快走啊!我不要你救,你快走!”
北渊强撑着转过头,朝南栀笑道:“无事的,你等我将你带出来。”
只见润泻从地上爬起来,结了一个法印在空中,接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法印中,霎时间,黑色之气蔓延在整个山头,渐渐无数的孤魂朝润泻飘去,全都被法印吸收。
北渊在心中暗道不好,润泻为了杀自己,竟然不惜用招魂术。招魂术一出,他与南栀都无生的希望了,更别从魔界逃出去。
南栀并不知润泻施的是何法术,见到北渊面色凝重,便知晓此事的严重。
忽然间有一缕金色的气息随着孤魂飘了过来,在一片黑漆漆的气息中显得格外显眼。谁知这缕气息在经过北渊的身旁时,直接被北渊吸了进去。
就在那缕气息与北渊融合之时,北渊觉得头疼欲裂,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润泻见时机正好,凝着法印朝北渊打去,北渊躲避不及,被法印打飞,最后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栀瞬间红了眼,“北渊!”
她朝润泻怒目而视,化为原型,长鸣一声,正要冲破结界。这时,润泻的法术消耗也极大,根本经不住南栀,只轻轻一下,南栀便冲破了结界。
她朝润泻飞去,周围的魔兵也朝她涌来,此时涂禹也现身,见南栀这般,也顿时认真了起来。
周围的魔兵,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现在要让润泻死!
她猛地朝润泻飞去,夹杂着凤凰血的烈火喷向润泻与涂禹,但涂禹先一步用魔兵制了屏障来挡,但他实在是瞧了南栀的烈火术,那些魔兵根本不担当她使出烈火术时,修为低的魔兵早已被烈火灼烧的魂飞魄散。
涂禹见事态不对,带着润泻消失在原地。
南栀这才停了下来,朝北渊飞去,将北渊放在背上,飞往少室山。
麟空老远便看到了火红的凤凰朝他这里飞来,便守在山郑待南栀落地后,将北渊交给麟空,“师父,你救救他,他被润泻的招魂术所伤。”
麟空一听,事态严重,马虎不得,便扶着北渊进了房里。
南栀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麟空为他把了把脉,喂他吃了一颗药丸,这才开始施法。
“南南,你在一旁为我护法。”
“好。”
半个时辰后,麟空终于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南栀急忙上去问道:“师父,他怎么样了?”
麟空摇摇头,“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混论山有一株仙草,名唤潆娑草,可起死回生,若是能将潆娑草寻来,也许可以救回他。”
南栀想都没想应了下来:“我去。”
麟空颇为惊诧的看了她一眼。南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积极了,便解释道:“他毕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况且,我还是他的神后。”
“可昆仑山有混沌,我怕你不敌它。”
“师父,你不必担心,都几万年过去了,我灵力见长,应该是可以的。”
麟空还是担心,“不如我让姝婳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师父,我一个人可以的,就不麻烦师娘了。那北渊就劳烦师父照顾了,我快去快回。”
着,南栀消失在原地。
这时姝婳从门外走出,“他怎么样了?”
麟空这才了实话,“我刚刚在北渊体内发现了新的一魂,而且这一魂,让我觉得无比熟悉。”
姝婳看着麟空的面色,此事怕是瞒不住了,“黎渊?”
麟空点点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过来看看。”
姝婳随着麟空走到北渊的床边,犹豫了一会道:“不用看了。”
麟空疑惑的转过头,“为何?”
“因为黎渊就是他,他就是黎渊。”
……
南栀到了昆仑山后,便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混沌。可她忘了混沌常年守在这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知晓。
她记得在古书上有记载,潆娑草生长在昆仑山至阴之地,可昆仑山是仙山,怎会有至阴之地。她寻寻觅觅,却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什么在盯着她,她转过身,看到混沌一脸煞气的盯着她,看的她心底一慌,顿时乱了心绪。
这混沌怎么长得比几万年前还凶。
她看着混沌,心翼翼的往后挪了几步,生怕下一刻混沌便朝她扑过来。
着昆仑山平日里都鲜少人来,混沌怎么会放过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它盯了南栀一会,便朝南栀冲了过去。还好南栀反应及时,躲过了。
她心有余悸的立在一块大石上,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飞到半空中,眺望着昆仑山。
还没等她看完,混沌又朝她扑了过来,南栀摔在草地上,滚了两圈。眼见着混沌便要平身前,她赶紧爬起来,朝前方跑去,混沌在身后紧追不舍,她就算再累都不能停下。
渐渐的,她便觉得有些冷,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中传来阴寒之气,难道这就是至阴之地?
她转身看到混沌停了下来,眼中露出欣喜,她蹙眉想道,这里是混沌的窝?
很快,混沌便证实了她这一想法。混沌朝她再次跑来,但这次却是往她身后跑去。
南栀站在它的对立面,混沌守在洞口。
这次要进去就麻烦了。
南栀幻化出罗伞,想将混沌引出去,但好似之前便有人来过,它愣是站在原地,不动弹。
看来,现在只能用自己做诱饵。她收起罗伞,朝混沌一步一步走过去,等混沌不注意时,溜进去。
她在身后施了一个法术,顿时周围出现了无数个南栀,纷纷向混沌攻击,看的混沌眼花缭乱。于是她趁乱跑了进去,很快,混沌破了法阵后,朝着她追来。
南栀眼尖,看到石壁上生长着一株紫色的草药,想来那便是潆娑草。她腾空一跃,将潆娑草摘了下来。
这一举动激怒了混沌,混沌发了疯似的朝南栀冲来。她躲避不及,被混沌撞得摔在地上,浑身剧痛,根本无法动弹。
混沌抬起爪子,露出利爪,南栀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潆娑草,混沌的利爪便落在南栀的后背上,疼的南栀浑身发抖。
也是这疼痛让她脑子清醒了过来,她用灵力复制了一颗潆娑草,在潆娑草上施了灵力,用力朝洞外扔去,混沌便跟着潆娑草跑了出去。
南栀见混沌转身离开,她忍着剧痛化为原型,飞了出去。
当她落在少室山时,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裙,看起来惊心动魄。姝婳连忙为她止了血,南栀将怀中被保护的好好的潆娑草递给姝婳,“师娘,快去救他。”
姝婳将潆娑草交给麟空,并让南栀不必担心,南栀得到保证后,坚持不住,便晕了过去。姝婳给她疗伤后,也去麟空那边帮忙。
将潆娑草用在北渊身上后,麟空才发现这根本治标不治本,潆娑草只能只好招魂术,并不能医治他身上的伤。姝婳也为北渊输了些修为,待北渊稳定后,才与麟空商量起来。
“你觉得这事要与南栀吗?”
麟空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但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还是又北渊自己做决定。南南寻了黎渊那么久,应该也不差这几日。”
姝婳赞同的点头道:“你的是,但北渊的伤势,我想应该要带他去九十九重,问问勾陈大帝。”
“勾陈大帝本就不愿北渊与南栀在有何瓜葛,若是被他知晓北渊是为了南南才受赡,会不会勃然大怒?”
“可是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等北渊醒来再做决定吧。”
“也好。”
南栀被混沌所伤,足足躺了三日才下床,她日日都在问北渊的情况,可北渊至今都未醒来,这让南栀担忧不已。
当她能下床时,第一时间便去看了北渊。麟空也在房中,看到南栀进来,问道:“你今日如何?”
南栀笑着:“无事的,就是伤口还有些疼。”
麟空忍不住道:“那你便要躺着,别起来了,北渊这里有我和姝婳。”
“可是我放心不下,都是因为我。好似他每次受伤都是为了我,如果他不曾认识我,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