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九章(1 / 1)愚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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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空看着玩到一处的母子俩,一边喝茶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晚上时,南栀与廾匸一块躺在床上,廾匸钻进她的臂弯里,抱着她,道:“栀栀,我好想你。”

她笑着抱住廾匸,“我也想你。你跟我,这几日,你去师父那儿都做了什么。”

提起这个,廾匸便有些支支吾吾的,“也,也没什么啊,空空每日都给我吃好吃的。”

“你就是个贪吃鬼,”南栀伸手捏了捏廾匸的脸,“今后无论是谁,随意给了你一些吃的,你便跟着别人走了。”

廾匸傲娇道:“我是仙童,才不是鬼。再了,我那般聪明,怎么会被骗走。”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

南栀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接下来的每一日,廾匸都在等着北渊来凤凰宫,日日守在门口,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马上跑出去看。可惜每次都让他失望。

渐渐的,南栀也发现了,问道:“阿匸,你在等谁?”

被南栀发现后,廾匸马上收回目光,道:“我没有,只是每日太无聊了,在这里看风景。”

自己的儿子,她怎会不了解。“实话。”

廾匸摇摇头,“我没有撒谎。”

见他也不肯实话,南栀也就此作罢,不再问他。

南栀望了望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有些头疼。她认命的坐到案桌前,开始批阅起来。一本有一本,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就是本奏折,怎么看都看不完。

看的累了,她便趴在桌上眯一会。

而一旁对北渊念念不忘的廾匸,终于等到了北渊。

北渊一出现在门口,廾匸一眼便看到了他,快步跑了过去,抱住北渊的腿,喊道:“北北,你终于来了。”

北渊弯腰将他抱起来,笑道:“我不是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呐,这些是给你的。”

廾匸接过糕点,笑得无比满足,在北渊的面上亲了一口,“北北,你最好了。待会要留下来用晚膳,我让我阿娘做饭给你吃。”

北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好。”

北渊将廾匸一路抱到殿前,远远便看到南栀趴在案桌上睡得正香。他不禁觉得有些眼熟,好似之前他便见过这样的场景。

廾匸抱着北渊的脖子,朝南栀喊道:“栀栀!”

被廾匸那么一叫,南栀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北渊抱着廾匸,朝着她走来。北渊笑得一脸宠溺,而廾匸也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眼前这般景象。

她呆呆的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廾匸来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将廾匸拉到身后,朝北渊行了一礼,“不知战神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原来她还不知道,北渊道:“令郎邀请的。”

南栀低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廾匸,忍住了要揍他的冲动。看他那模样,定然是知晓了,肯定是麟空与他的。

“他年纪,还不太懂事,若有哪里唐突了战神,还望战神海涵。若是战神还有事的话……”

“我今日就是专程来看他的。”

北渊一句话便将南栀堵住了,此时她想赶人也不太好。她只是与他见面而已,没有相认,那应该不算违约。

“那战神请便。”接着南栀转身对廾匸道,“既然客人是你带回来的,那边由你招待。”

着,她将廾匸交给了北渊。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北渊是他的父亲,即使不能相认,能在一起待个片刻,也是好的。也许这便是血浓于水,从前从未见他这般喜欢一个孩的。

但廾匸却拉了拉她的手,道:“栀栀,既然是客人,那你也要招待的。色都快暗下来了,不如你准备饭菜好不好?”

南栀简直要被廾匸气死了,但她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我还有奏折呢。”

“栀栀,好不好嘛?”

南栀抬眼看了北渊一眼,发现他也再看自己,只得勉强同意。

去厨房时,南栀恨不得将廾匸抓出来暴打一顿,都不与她商量一番。

北渊坐在院中与廾匸一块玩,廾匸真的很喜欢他,就算不是父亲,也是很喜欢。他觉得北渊身上有一种魔力,是南栀身上所没有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南栀在照顾他,他知道南栀很辛苦,因此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父亲。可他心中还是想要的,每每看着别饶父亲带着孩子出去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既然如今,他有了父亲,那他便一定要守住。

“北北,你觉得栀栀怎么样?”

北渊回过神来,“挺好的,一个人带着你,应该很辛苦吧。”

廾匸点点头,“的时候,我经常看她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我问她原因她也不告诉我。后来是空空,栀栀觉得对不起我,没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

北渊心里狠狠一颤,他垂下眼眸,为什么每次只要是有关南栀的事情,他便觉得心里难受的很,但是为什么难受,他自己也不出来。

他摸了摸廾匸的头,道:“阿匸是个好孩子,懂得心疼你娘亲了。”

“北北,其实我也很想有一个阿爹。”

北渊对上廾匸那渴望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一种冲动,想将这个孩子带回去。他冷静了片刻,道:“将来都会有的。”

廾匸拉了拉北渊的衣袖,道:“北北,我很喜欢你,你能常来看我吗?栀栀都不让我出门。”

“自然是可以的,但你要乖巧些,下此我还带吃的过来。”

得到了北渊的保证,廾匸不知笑得有多开心。

到了用膳的时候,北渊惊觉这一桌子的菜好似都是和他胃口的,他忍不住多看了南栀一眼,由心产生了些许怀疑。难道他与南栀曾经有过什么吗?

三人默默的吃饭,偶尔传出廾匸的话声。

用完膳后,北渊要回去了,可廾匸还是依依不舍,直到北渊再三保证,他才松开北渊的衣袖。

临走前,北渊望了一眼在一旁发呆的南栀,忍不住开口问道:“南栀,我们曾经相识过吗?”

我们曾经相识过吗?

南栀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发现北渊面上并无其他的神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战神多虑了,我们从未相识过。”

北渊点点头,“那是我多思了。”

罢,北渊便消失在原地。

南栀将廾匸抱回房,蹲在他身前,认真道:“阿匸,我们今后不要见他了,好不好?”

廾匸一愣,眼眶便开始红了,“为什么?”

南栀忍住泪意,道:“他是战神,我们不过是南禺山的凤凰罢了,根本扯不到一起。”

“阿娘,你骗人,因为他是阿爹对吗?”

她抬头看着廾匸,摸了摸他的脸,“是师父告诉你的吧,可你年纪太,阿娘无法与你太多。总之我们今后不要再见他了。”

“阿娘,我不要,我想要见他,我想要一个阿爹,”廾匸哭着道,“为什么我们不能与阿爹在一起?明明他就是我的阿爹啊?”

见他这模样,南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阿匸,若是可以,为什么到今日我们还是分开的。正是因为那些不可逆转的因素,我们才会分开。”

廾匸摇摇头,“阿娘,我们在一起的,空空都过,不然我们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好不好?”

“我们是神仙,身负重任,不可这般任性而为。”南栀为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阿娘也不是不愿意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只是阿娘没办法。”

廾匸猛地推开她,“我不要!”

着,廾匸便跑了出去。

南栀趴在臂弯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曾经那般努力,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为什么上苍总是对她这般不公?与自己至爱之人相守,便真的那么难吗?

她哽咽的起身,出去寻找廾匸,却发现他抱着北渊赠他的东西抱在怀中,那背影弱无依,看的她又湿了眼眶。

她走过去,抱起廾匸,道:“阿匸,对不起,是阿娘没用。”

廾匸看着她,为她擦了擦眼泪,“阿娘……”

当晚南栀便梦到了勾陈大帝,他南栀不守信用,要收回北渊的命,吓得南栀当即便醒来了。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再看了看在一旁睡得安稳的廾匸,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切都是梦,她还可以挽回。

她摸了摸廾匸的脸,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又过了几日之后,凤帝凰后从外边云游回来了,但他们敏感的察觉到南栀与廾匸之间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趁廾匸睡午觉之时,凰后将南栀拉到一边问道:“这几日,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

南栀叹了口气,道:“阿匸他,已经知晓了北渊就是他的阿爹。”

“怎么回事?”凰后顿时惊到了,平日里南栀都将此事瞒得好好的,廾匸又是怎样知晓的。

南栀娓娓道来,“那日我从宫回来时,遇上了北渊,发现他时真的不记得我了。也许是我情绪没有收好,被师父看到,他便将阿匸带到了少室山,告诉了他。前几日北渊还来凤凰宫看了阿匸,但他似乎并不知晓阿匸是他的孩子。当晚我便让阿匸不要再见他了,但阿匸不同意,我们便吵了起来。”

凰后拍了拍南栀的手,心里心疼女儿,可她对此事也是爱莫能助。“那你今后要如何打算?要将真相告知他吗?”

南栀摇摇头,“我昨晚梦到了勾陈大帝,他我不守信用,要收回北渊的命。这大概便是勾陈大帝对我的警示吧。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便带着阿匸去人间吧。五百年过去了,我与北渊的事情,应当没多少人记得了。”

“可怜了你,处处为他。”

“一切皆是命数,我爱他,便注定了今后坎坷的情路。”

当晚,凰后了南栀的事情。

凤帝道:“不然再为栀儿寻一位夫婿,也好过她一个人。”

“我怕栀儿不会同意的。”凰后蹙眉道,“栀儿那模样,分明心中还是有北渊的。”

“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试试。”

果然,凰后与南栀提起此事时,南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娘,你明知晓,我心里还有北渊,又怎会答应嫁给别人。”

凰后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不是正在与你商量,我们也没有强迫你。只是现如今一直拖着,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南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可是我并不想,我当初若是还想改嫁他人,便不会留下阿匸了。”

“但你也不能一辈子都系在北渊身上,你也了命难违,他不记得你了,最后还是你一人承担所樱”凰后苦口婆心,“现在没有让你马上嫁出去,只是让你去看看,可有合得来的。若是没有那便算了。

“可是我……“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若是你不去,我马上去浮望宫,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北渊。”

南栀无法,只能应下。

“那便从明日开始,一日见两人。”

南栀抗议道:“阿娘,你这是变相的给我相亲。”

“你知道就好。”

凰后走后,南栀便去了少室山寻麟空。

麟空早知道她会来,一早便在院中等她。

南栀刚坐下,便问道:“师父,你怎么将那些都与阿匸了,我……”

麟空打断她,“南南,我就问你一句,难道你真的忍心让阿匸这辈子都没有父亲的陪伴吗?”

“师父,你明知晓我……”

“我就问你,你忍心吗?”

南栀摇摇头,“不忍心又能怎样。命皆道我与他无缘,若是逆而行,便会像先前那般。”

“可你这样,折磨自己,也在折磨阿匸。你知道那日我将真相告诉了阿匸,他有多高兴吗?有些东西,是母亲永远给不聊。”

南栀沉默片刻,道:“所以,我阿娘给我准备了相亲,从明日起,我便要去了。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夫婿出来,应当不难。”

“那你自己愿意吗?你愿意就此放弃你与北渊所有的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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