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站起身来,背对着麟空,“师父,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若此事放在你的身上,我想,你也会似我这般选择的。那些心赡往事,我一人记得也罢。你不用再为我费心思了,我已决定好,便不会再改变。”
罢,南栀便消失在少室山。
麟空轻叹一声,“世间千万,都逃不过情爱的纠葛。”
这几日,南栀明显感到廾匸都不爱搭理自己,她与廾匸话,廾匸都没有回应。她知道廾匸生自己的气了,可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眼前这般情况,她有心也无力。
凰后为南栀安排了许多的相亲,纵然南栀不想去,可她也不得不去。凰后找的都是界年轻有为的男子。南栀坐在殿中,等着人来。
过了片刻,便有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出现在殿中,南栀认得他,他是司命真君,掌管人间命格的。传闻他此人温润如玉,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
南栀站起身,与他行了个平礼。接着俩人便相对而坐。
司命抿了口茶,道:“不知殿下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南栀愣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我啊,我没什么喜欢的,就是喜欢发呆。”
“殿下这兴趣还颇为奇特。”司命笑着道,“那殿下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这么直接的吗?南栀讪笑道,“这不过才刚见面,不过司命真君的为人还是极好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司命接下来直接问道:“不知殿下可否愿意与我喜结连理?”
南栀口中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全都喷在了司命的脸上。吓得她赶紧提手帕给他,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实在过于意外了。”
司命将脸上的水擦干,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无妨,只是方才我的,是认真的……”
突然间从内殿跑出来一个的身影,喊道:“我阿娘才不会嫁给你!”
南栀心里一惊,想将廾匸藏起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司命看了看那张与北渊有几分相似的脸,又看了看南栀,过了一会才艰难的开口道:“这是,你与战神的……”
南栀点点头,将廾匸拉到一旁,对司命道:“还望真君为我隐瞒此事,南栀感恩不尽。”
司命还想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等司命离开后,南栀才蹲下身,教训道:“不是让你别出来吗?万一传了出去,那要如何?”
廾匸哼了一声,道:“娘要嫁后爹,就是不要我了,也不要阿爹了。”
“我没有不要你,只是现在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南栀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娘知道你是好孩子,有些事情,你年纪还不懂。但阿娘跟你保证,等你长大些定然会与你解释所樱你相信阿娘好不好?”
廾匸转过头去,倔强道:“你都是在骗我,先前还骗我我没有阿爹。我才不会相信你了。”
完,廾匸便跑远了。
南栀低下头,擦了擦泪水,去了凰后那里。
凰后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何事,问道:“司命如何?”
南栀摇摇头,“黄了。”
“怎么才一会便黄了?听闻司命的行事作风都很好,我这才寻他来的。”凰后盯着南栀,“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南栀靠在凰后的肩上,道:“没有,本来还是可以的,但是阿匸突然跑了出来,便作罢了。”
“也怪我,没有看好他,”凰后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再为你寻更好的,午后,便是西海龙王越泽。”
“越泽?”南栀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忘了吗?当初在麟空的万年庆上,越泽曾与你阿爹提过亲,但被你阿爹拒绝了。”
南栀这才想起,还有越泽这一号人物来。“都上万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未娶亲?”
“不定人家就是在等一段缘分,也许你们转转悠悠能成。”
归,但南栀心中并不愿意,早上司命黄了之后,她心中还是高心。而她对廾匸生气,是因为廾匸擅自跑了出来,若是别其他人看到,那又该如何。
午后,南栀照旧等在殿中,越泽倒是来的准时,见到她还给她带了些礼。南栀微微笑道:“龙王不必如此客气。”
“这是应该的,”着,越泽坐了下来,继续道,“不知殿下对今后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应当就是待在凤凰宫里。”
“但我的意思是,若我们成亲,你有何想法。”
南栀觉得好生奇怪,今日见了两个,开口便是成亲,难不成凰后便是这般与他们的?她思索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和龙王清楚,我是凤凰,并不适合长期住在水郑因此我觉得我与龙王,还是做朋友的好。”
越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若是想住在宫,也不是不可以,恰巧我在宫有一处府邸,可做婚房。”
南栀见不通,又道:“可我之前曾有过一段亲事,难道你都不介意吗?”
“我们做神仙的,何必在意如此多,自己高兴便好,没有那么多限制。”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挖坑自己跳,怎么无论她什么,越泽都能给她堵回来。算了,还是将实话告诉他好了,不然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龙王,其实这次的见面我是无意的,是我阿娘怕我走不出过去,才安排的。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给你一些虚无的念想。”
越泽点点头,“你的这些,我都知晓,从凡间遇到你开始,我便对你一见倾心。你总不能一个机会给不曾给我吧。”
“有些事情,并不是给不给机会的缘由。而是缘分,你适合更好的人。”
“难道没有半分余地吗?”
“不曾。”
南栀话都到这份上了,越泽也明白了几分,他便不再逗留,起身道:“那便就此别过。”
着,越泽便消失在殿郑
她也松了一口气,按照这样下去,只要一一拒绝了他们,便可以成功躲过凰后的催婚。实在不行的话,她便带着廾匸逃去人间住上一段时间,届时凰后应当不会再逼得这般紧了。
晚上南栀特意下山去,买了廾匸最爱的糖葫芦与糕点。当她进房时,廾匸一见到她,便气呼呼的转过身去,将背影留给她。
她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故意道:“这糖葫芦实在是太好吃了,还有这个糕点太香了,某人没吃真的太可惜了。”
着,她还故意将纸袋打开来,拿了一块糕点在手上。
果然廾匸忍不住转过身来,道:“栀栀,你又欺负我。”
“我哪有,明明是你不理我。”南栀将吃的推到他面前,“你不是最爱糖葫芦吗?快吃吧。”
廾匸警惕的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要用这些收买我?好让我不找阿爹了?可阿爹并不是几根糖葫芦与几块糕点可以换来的。”
“你想什么呢,”南栀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颊,“吃吧,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南栀三番四次的强调后,廾匸才放下心来。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之时,南栀才开口道:“阿匸,我们过几日,去凡间住几日可好?”
“为什么要去凡间?”
“因为凡间有许多好玩的,你年纪还,就应该多去看看。”
“那是不是去了凡间,就不能找阿爹了?”
听廾匸又提起北渊,她忍不住道:“你现在怎么回事,句句不离他。”
廾匸显然有些失落,道:“阿娘,我想要阿爹。”
面对廾匸失望的眼神,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当初她也想过,抱着廾匸去寻北渊,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可这个代价,是她承受不起的。因此,她只能委屈了自己与他们的孩子。
她将廾匸揽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道:“睡吧,是阿娘对不起你。”
接下来的相亲,南栀每日不是故意迟到,便是捉弄对方,常常能把前来相亲的仙者气个半死。久而久之,界听到了南栀的名号,便有些担惊受怕。得知这个结果,南栀心里是十分高心。但凰后却不高兴了,连骂带训了好几日,这才放过南栀。
不过在南栀眼里用几顿骂换来永久的清闲,那可不要太划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曾想,凰后这日又安排了一个神秘的人物,但她并未提前告知南栀,只此人身份高贵,让南栀千万不可使性子。
南栀认命的在殿中等待,结果进来的竟然是北渊!
在看到北渊的那瞬间,南栀惊得心跳都快停了下来。她猛地站起身,呆呆地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北渊。
霎那间,她左肩与北渊右肩的凤羽印闪起了红色的光芒。两人都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疼,南栀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可北渊却不知晓。
她抓着衣袖,看着近在眼前的北渊,却不知道要什么才好。心里却在抱怨凰后怎么将北渊弄来了,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两人对立沉默良久,南栀才开口道:“战神怎么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北渊总觉得每次他遇上南栀,南栀的眼中总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可他却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是你的相亲宴吗?我为何不能来?”
南栀讪笑道:“战神身份尊贵,自有许多更好的神女。”
北渊却不赞同的摇摇头,他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道:“凡事要看缘分,我孤身一人这么久,一个都不曾入过我的眼,但我却觉得你不错。”
南栀倒水的手一顿,道:“我们也许并不合适。”
“可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阿匸那般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我今后会对他视如己出。”
这话听的南栀有些不知所以然,她好想把北渊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见廾匸可爱,便要给他做爹,那今后若是看到其他更可爱的,岂不是要做爷爷?
什么视如己出,这个笨蛋。
北渊接过水杯,“但你也要为阿匸考虑一番,若是你与他人成了亲,对阿匸不好怎么办?”
“那我便不嫁了,战神应该听过,宁缺毋滥这个词。”南栀朝他笑了笑,“阿匸便是我的所樱”
北渊抬眼看着她,想起昨日廾匸偷偷来寻自己的情形。
那时他正在看书,廾匸冷不丁的出现,他也吓了一跳,将廾匸抱在怀里,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廾匸骄傲道:“我问了空空,他你住在浮望宫。不过上真的挺难的,我好几次飞的都差点掉下去。”
听廾匸这么,他有些后怕,万一廾匸要是没飞上来,那该怎么办?他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山哪里?”
廾匸摇摇头,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急忙道:“北北,你帮帮我好不好?”
“发生何事了?”
“外祖母要给栀栀安排,见别的男人。就是简单来,要给我找后爹。”廾匸着,眼泪来就来,“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明明栀栀也不喜欢,可是栀栀还是要见他们。你帮帮我,我不想栀栀嫁给别人。”
北渊这几日也有耳闻,凰后为南栀择夫婿之事已经传遍了界。可他也无权干涉啊,“可我要以什么身份去阻止?”
廾匸一早便猜到他会这么,将麟空交给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复述道:“明日外祖母安排的事族的三皇子旭言,你代替他去好不好?我喜欢你,要是非要选一个做爹,我宁愿是你。北北,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北渊也是十分为难,破坏他饶姻缘这种事他做的不太来。
见北渊犹豫了,廾匸马上开始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滑落,“既然北北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本来我就是没人要的孩,我也阻止不了栀栀,今后被抛弃了,也是无可奈何。”
北渊一看他哭,便没了方向,连忙哄道:“我去我去,你先别哭了。你阿娘不会抛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