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去飞鸢居看看喜不喜欢?”
楼雨眠乖乖点头,她猜测这种争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原剧情里并未提到冬榕这一人,所以她也不清楚师兄体内到底有没有本命剑。
“师兄,勿怪我多嘴,”楼雨眠跟在冬榕身侧一齐走向飞鸢居,她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师父说你是天才,我也觉得师兄是天才,至少我没有见过谁能够将一座山变为花海的人。”
冬榕笑了笑,心里因师妹的话熨帖不少,他抬手揉了揉楼雨眠的头温和说道,“我知晓师傅的良苦用心,谢谢你师妹。”
楼雨眠淡淡一笑,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师兄不用这般客气,以后麻烦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嗯,好说好说,”冬榕眯了眯眼睛笑着说,“你先进去吧,我替你去领几件合适的门派服。”
楼雨眠点点头,同师兄道别后便一人走向飞鸢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飞鸢居的全貌映入她的眼帘。
她一眼便爱上了飞鸢居。
脚下的玉石小路一路通向飞鸢居,而花田也蔓延至飞鸢居外围,由一圈翠竹制成的篱笆隔开。
院子里长着一棵柳树,但枝叶躯干雪白,细细一看竟还泛着浅淡透明的莹莹光芒,偶尔一两片洁白的叶子飘落,在沾地的那一瞬间化为粉末消失不见。
树旁的二层木质小楼通体莹白,楼顶盖着朱红色瓦片,在靠近二楼一扇窗户处挂着一长串铃兰花样式的玉坠子,清风拂过,玉坠子响起一阵抚慰人心的轻吟,煞是好听。
朱红色屋檐上趴着一大一小两只黑色小猫,它们蜷缩成一团,长长的尾巴垂下来耷拉在瓦片上,似乎睡得很熟,但楼雨眠没有感知到任何呼吸声,她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黑猫不是活物,竟是雕刻而成!
楼雨眠没有直接进入小楼,她沿着院子里铺的一条玉石小路绕到小楼后方,一汪碧蓝的小池塘出现在眼前,它静静躺在那儿,像是沉睡的美人。
楼雨眠走近池塘,池塘里没有小鱼小虾,里边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杂质。
她心有所感催动体内灵力,瞬息间滔天磅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如狂风骤雨朝着像浮萍一般弱小的楼雨眠击打而来,楼雨眠闷哼一声倒退一步,连忙催动内力辅助灵力运转,硬生生接下这浓郁的灵力!
“你是不是傻!”
怒气冲冲的安歌一巴掌拍到楼雨眠肩上,也把试图涌入楼雨眠体内的磅礴灵力给拍散!
安歌原本一个人躲在二楼生冬榕的闷气,结果老半天没等来两人,恰好他感应到小池塘边灵力的波动,他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下来,就看到新收的小徒弟差点因灵力过裕爆体而亡!
安歌一把接住软倒下来的楼雨眠扶着她就地坐下,只见楼雨眠姣好的脸上尽是惨白,她气喘吁吁冷汗直淌,安歌连忙将手搭在楼雨眠的腕上放出灵力替她梳理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灵力。
直到一炷香后,楼雨眠精致小巧的脸庞上泛起血色,安歌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同楼雨眠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你师兄就只知道和我对着干,你倒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入无名峰第一天就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
安歌摸了摸自己还在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他要是晚来一步,这百年难遇的天才小徒弟就得当场灰飞烟灭!
“我,我只是在池塘边感受到灵力,想像以往一般引气入体......”楼雨眠坐直,将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挽至耳后,又略略心虚地开口道,“结果没想到灵力居然这般多......”
“能不多嘛?!你还以为那真的是池塘啊!”安歌气得脑袋疼,他跳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及腰的马尾也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
安歌明明外表稚嫩却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楼雨眠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你还敢笑!”安歌无力将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楼雨眠,他怕自己一生气把这逆徒给掐死,就在刚才他还觉得这是个乖徒弟?!他苦口婆心解释,“那不是池塘,是灵气过于浓郁凝结而成的液体,我都不敢敞开了吸收,你胆子倒不小。”
“师父我知道错啦,我都不知道......”楼雨眠一脸乖巧诚恳认错,是她大意了。
安歌顺了顺气,这才坐下来继续说道,“冬榕让你住这里是为你着想,进来的时候看到前头那棵白兮兮的柳树了吗?那是冬榕以前种的,为的就是限制池塘灵力,有了它后再住进来就不怕灵力主动入体,反而能够蕴养脉络,增进修为。”
楼雨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她虽已是练气九层,但光有一身修为,其他的一些常识是半点也不明白,比如她看到那棵柳树时就单纯觉得好美。
安歌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头顶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支棱起来,看起来乱糟糟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兽,但稚嫩的面上却挂着操心的神态,“也不知道是谁偷教你的引气入体,教也没教全!光知道引不知道控制有什么用?!简直就是误人子弟!让我找着了定要好好教训他!”
楼雨眠乖巧坐在原地,闻言小心翼翼说道,“......是我相公教的......”
安歌猛地将头抬起,一脸古怪打量一番楼雨眠,好半天才带着疑惑开口道,“你相公?你这分明是无情阁的基础功法,莫非你相公是无情阁的人?可我也没听说阁里有瞎子啊?”
楼雨眠秀眉蹙起,精致惑人的五官也拧成一团,她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安歌一脸复杂看向楼雨眠,这小徒弟是不是小时候摔过脑子,怎的随随便便捡个人就拉来当相公?!
“你们坐地上作甚?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安歌和楼雨眠同时回头,只见冬榕揣着手站在玉石小路上,正朝这边走来。
安歌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冬榕,显然他还在生冬榕不相信他的气。
冬榕无奈一笑,走上前将楼雨眠拉起,又在安歌身旁蹲下身,“师父,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楼雨眠见冬榕熟练无比的道歉语气便猜到,这种事在他们师徒间一定发生过无数次,而且次次都是师兄低头。
果不其然,安歌哼唧一声,一脸别扭转过身看着冬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知道你错了便好,别相信其他人的废话,各个都没你师父我厉害呢,非要偏听偏信。”
“是是是,师父您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快起来吧,怎么都跑到灵泉这里来了?”冬榕宠溺地笑了笑,伸手将安歌扶起来,自家师父闹小孩脾气怎么办,还不是得宠着顺着。
见冬榕又一次低头认错,安歌气也顺了,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补了句,“冬榕,好好骂骂你师妹,免得以后做什么事都不带脑子!”
冬榕不由哑然失笑,小师妹胆子这般大的么?还真是初生牛犊,连害怕这种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师妹,以后切记不可这般莽撞,求仙之途凶险万分,以后万事记得先问师父和我,知道了吗?”冬榕笑着敲打了一番楼雨眠,转头对着安歌皱起眉,“师父你也是,师妹不懂,你便要懂点事,听到了吗?”
“知道了,师兄。”
“听到了,徒弟。”
楼雨眠和安歌乖乖点头,谁也不敢造次。
楼雨眠也不知为何,师父凶起来地动天摇,却没有半点威慑力,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师兄看起来软乎好欺负,但他笑得越温柔,越让她心慌,像一只黑肚皮的狐狸。
冬榕满意地点点头,从纳物戒里拿出一个褐色包袱递给楼雨眠,“师妹,这是你的衣服,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早起去紫桑峰,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和师父,乖。”
“谢谢师兄。”楼雨眠接过包袱掀开一角,无情阁门派服是白色的,上面细细绣着同色的暗纹,她伸手摸了摸,是上等银丝缎和冰蚕线制成,她暗暗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无情阁,区区门派服都这般大方。
冬榕和安歌又细细嘱咐一番楼雨眠后,便跟她道了别,走出飞鸢居。
楼雨眠抱着衣服走回小楼,似乎当她踏入无情阁后,时间这个词便已经失去了意义,如今天边擦黑,她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夜凉如水,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一派兴兴向荣的无名峰也跟着披上静谧的面纱。
屋檐上的两只黑猫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它们探出前爪伸了个懒腰,小的那只还不自觉踩了踩奶。
黑猫低下头替小奶猫理了理凌乱的猫,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两只猫的背毛炸起,做出攻击姿势。
来人将修长的手指放于薄唇上示意噤声,黑猫眼里划过惊愕的神色,随即点点头,与小奶猫蹭了蹭头后团成一团,两只猫竟又变回初时的雕像。
房里二层卧室中,楼雨眠从包袱里翻出亵衣抱在怀里准备去梳洗一番。
不得不说师兄是一个极其注意细节的人,小楼里摆有抑尘阵法日日保持清洁,楼内各个角落摆着素色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一看便是每日都有人来更换。
楼雨眠凑近鲜花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味叫她心情也跟着软了下来。
突然,楼雨眠眼神一冷,她将亵衣甩在桌上,从怀里摸出一枚暗器直接甩向窗口!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