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黄北野一听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并未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是惊讶捉摸不透的神情,懒散的说道:“王兄果然是聪明之人啊,这么快就想通了,倒是令黄某惶恐啊!”王驰寒心想“果真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那就大家接着演戏吧!既然是这样,控制自己不生气,不愤怒就好了”。他索然就笑呵呵的问道:“那是为何?”
黄北野轻轻的摸了摸后脑勺,缓缓的说道:“对于我这茶...的价格,好像我记得,咱们可是不曾提只言片语呢!”说完也不看王驰寒,摇着头,等着他的反应。
王驰寒倒是放开了,心想“怕是天价喽!”便故作为难的笑了笑,说道:“让黄兄见笑了,还真是老夫疏忽了。老夫自知此行必会经历这一遭,虽然出门前要做出准备,但是身上所带银两恐怕不足以满足黄兄的期许啊!您暂且开价吧!我让犬子尽量凑之!”
琼田这边一直在赶路,路上的雨渐渐地有些小了,迷迷糊糊之中,就听见云行对她说:“公子,前面就是武阳城了,我们在那与二少爷汇合,随便更换马匹。”琼田怕云行听不见自己的回答,便用手中斗笠撩起轿帘,声音比以往要大一些说道:“知道了。辛苦你了。”说这话上身并未动,或者说她没有把脑袋探出去。当云行看到轿帘冒出一点的斗笠,便知道她听见了。云行可不会多想,也不敢啊!对于她这样的操作,见怪不怪,怕淋雨吧!但真实情况,琼田还纠结于刚出发时在云行面前表现出对琼玴的特殊对待。
这一路,她便暗暗下决心“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和情绪,遇事一定不要慌。不过,琼玴真的是有心了,一路上有计划的更换马匹和马夫,想必行走的路线也是经他慎重选择的。
原本需要四天到达这里,竟然只用了两天。自己竟然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了。不过,来都来了,后面的路,也不得不,还要继续麻烦他了。”
黄北野哈哈大笑地说道:“王兄,黄某虽爱财,那也是知道的,要取之有道嘛!银两我是分文不取的,要不你猜猜,我想要什么啊?”接着又是哈哈大笑几声。
王驰寒一听,他正扶着椅子上的双手突然一紧,随即拍了拍王夫人紧抓着他的手,以表安慰。
心想“银两分文不要,恐怕是要...那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正襟危坐地说道:“老夫愚钝,还请黄兄明示啊!”
黄北野此时倒是不含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的无比清楚:“我,要,茗!琚!轩!”
“那怎么行!万万不行!”
说这话的是,王夫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心里话,她自然知道,也只有她知道,茗琚轩对于老爷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他的两个孩子一样,他是那么的爱孩子!
王驰寒听见自己的夫人这么说,看向她,向她摇摇头,又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手说道:“这不难办,只是现在茗琚轩,是犬子负责前院店铺经营钱账,开门吆喝。
还要麻烦黄兄的弟兄们一趟,拿上我这贴身之物”他的手便伸向胸前怀中“犬子看了自然是可以与你们一同前往到此处的。”
黄北野立即说道:“见面就没必要了吧!毕竟你是他老子”。他多多少少是有点怵这位小公子的。
王驰寒也绝不含糊地说道:“不见面,依我犬子的性格,恐怕是去恕难从命,还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事来!”
说完便把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放在了桌子上。不过他一没注意,掏出锦囊的同时,还不小心带出了另一件东西“铛”一声掉在了地上。
黄北野由声望去,一看便紧张了,刚要站起来又生生的忍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
王驰寒看着掉在地上的铜腰牌,也是眼前一亮,心想着“这下茗琚轩可能是会有转机。”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此物并非老夫的,乃犬子的。刚刚过于着急了,见笑了!”赶紧捡起来,快速地重新放入了怀中。黄北野亲眼看见了那铜牌,是龙凤呈祥的图案,‘令’字周环着回勒边纹。就算乍看一眼,也是可以确定绝非平常之物的。
于是黄北野有点泄底气的问道:“王兄,这赠予令郎腰牌之人,可是皇宫里的?”
王驰寒一看黄北野的神情便知道,“这腰牌果真有效,我都给忘了”但是听到他问的,心想“啊?这可不是皇室之物,没必要冒充,他给我的,应该也可以挡上一二”便解释说道:“啊?想来黄兄,您误会了,这只是犬子的一个朋友所赠。正逢我们出门,我受他人之托,由于时间紧急,情势所迫,便想着出门办事后回去再做转交也是来得及的。绝不是什么皇室之物,所赠之人也非皇室之人。”
黄北野依然想求证所赠之人,便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那是...何人?”
王驰寒见他如此执着,便心生欢喜,可见这腰牌定是挽救茗琚轩的法宝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那就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吧!从容大方地说道:“是将军府的二少爷,当面交与老夫手里的。”顺便又实实地证明下,这绝对不是皇宫里的东西。
黄北野这一听,他的脑袋瞬间是一个头两个大,尴尬不知所措地说道:“驰寒兄,可真是会说笑呢!这当今世上,谁不知...!”
是啊,黄北野心里想着“这个老狐狸,这当今世上,还有谁不知道,当朝太子和将军府二少爷是什么交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王驰寒王老爷夫妇,是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并非假装。王驰寒夫妇呢,也是误打误撞,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
到武阳城见面,琼玴果然跟琼田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及安排的计划内容。往返信阳与洛阳之间,正常情况下,出行可以随意选择:舟,车,马。正逢信阳雨季,选择水路,舟船险恶,最为凶险;选择马车,前方就是平顶山,出了名的山路崎岖,群山接连环绕,亦是凶险;最后,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也是最佳选择,凶险最小,用时最短,只能骑马了。选择骑马就要提前安排好更换马匹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