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田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云行?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要偷袭?”云行被问懵圈了,委屈地说道:“我没有啊,我哪敢啊!我是...”
六刀松开琼田,松了一口气,双手捂着胸口,打断云行的话,更加委屈地说道:“公子,我们俩一直在喊你,你没听见吗?”
琼田呆呆地摇摇头,看着六刀,好像她自己更委屈。六刀看她那样,接着说:“不过,你好像真的是没听见一样,拽着我往回拉,还对我们大大出手。”云行疯狂地点头说:“是的,是这样。见您看见我就往回跑,我才想上前跟您说,确实没想到您...不过,云行佩服,刚才这几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杀伤力可是不小。”
琼田听他俩这一顿委屈,才明白过来,刚才是自己太紧张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茗琚轩不能有事,这府里的一个人都不能有事”。
所以才,根本就没听见他俩说什么,完全沉溺于自己假想创造的环境中。
片刻,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六刀,像是安慰吧,说道:“云行,你在这干什么?来了也没有进茗琚轩的打算。”指着对家客栈,“是在他家吗?”
云行又傻了,一副“啊?”的表情。六刀都看不下去了,忙着抢到回答:“公子,你今天怎么了?云行一开始不就说了嘛,是奉命在这等您呢!”
云行笑了笑,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扶着琼田就往马车那走,六刀在后面推着。琼田便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没听见嘛!等等,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云行把琼田扶进马车,对身边的人命令道:“你俩骑马,前面带路,你们几个后面跟着,按照原计划。”对六刀说:“你骑这匹马吧!我先上车和公子说明白情况”。
云行山上车,琼田忍不住发声,问道:“你们一直在这等?怎么不进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行说道:“二少爷只吩咐,让我在府门口等。
说您要是出门那便是看懂了他写的信,把您带去您想要去的地方,听您调遣,见机行事;
要是您到今晚还未出门,剩下的他自会替您去做。”
琼田听完,便决定了,她不问云行为什么了?
虽然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琼玴这般小心!
她决定了,“我要亲自问琼玴,当面谢谢他。
如果今日我和六刀不出来呢,他即使认定我如此不懂他,他依旧没有打算打扰我的意思,就是让我在家好好养着呗!还说替我去办剩下的事,哼!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云行看琼田不说话,驾鹤云游,思绪开外了,不得不打扰地说一句:“公子,不要担心,一会儿您就能见到我家少爷了!我已经派人给他传信了。”
琼田好像听到了二少爷,稀里糊涂的应道:“啊!是吗?好啊!太好了!”她这话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有问题的是她说话的语气,让两个人听起来都感觉,她说的是“真的吗?他人在哪?他怎么还不来?”要死不死的一副怨妇的语气。她低下头,斗笠下稍带微笑的脸突然有丝僵硬,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她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云行虽然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到也能感知这气氛的不妙,便匆忙离开马车跳向一匹马的马背上。
马车里的她摘下斗笠,还在懊悔刚才的自己,对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一个人被留在马车上这一问题,全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安心地听着: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奏出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扭住、缠住漫天雨网,和风声雨声交织成惊心动魄的回荡,慢慢的消失在雨中...…
“王兄,您这样让我很是为难啊!”
黄北野一边说着一边盘着手里的手串,他的右手四指下托,从母珠(最大的那一颗)旁的第一珠起,拇指下掐一珠,接着再下掐一珠,掐珠直到掐珠到母珠时,即刻由左向右转过头来,再从母珠旁的第一珠掐起,如此反复,手法娴熟。
他看王老爷不说话,只见他拇指松开盘着的手串,接着另四和手指一股劲伸开,手串便滑到了他的手腕上,瞥了一眼王驰寒,拿起身边茶案上的茶,双目一闭,鼻子一吸气,满脸享受的喝了一大口茶,接着说道:“听说令郎颇有才华,常常能变废为宝,要不我派人去请来……”
“少打我犬子的主意,此事他做不了主。”王驰寒一派严肃,果断的说出每一个字。
黄北野又哈哈大笑几声:“别激动,我对令郎的功夫那是略有耳闻的,我自知打不过。所以才出此下策!把您给请来了!不过,话说到底,我就是好奇,你说,对于这芒种前后的夏茶,他会用什么办法解决呢!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呢!最主要的是,我相信令郎一定能想出办法的。驰寒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
“老爷,咱们要了那夏茶就是了。琼田最近……”王夫人坐在老王爷身边,小声的说着。
黄北野一听这话,两眼眯成线的应和道:“你看看,还是夫人识大体。既能保住现在的这一批茶,还能保住令郎想出的好办法。
我看,不如就今日一道都带着回去,令郎便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研究,与人探讨啊!”说完这话,又开始盘手串,感觉掐佛珠,一次比一次用力。
王老爷倒是不害怕他什么,就算买他那茶然后扔掉,也是赔的起的。
但是转念一想“我这情况,黄北野自然是知道的,虽不是财大气粗的主,也不至于让黄北野现现在这般咄咄逼人,况且之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恐怕是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琼田,找到黄北野了。”
他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既然是有人找到他,定不是因为钱财所诱,多半是要为难增加我的愤怒罢了。可见背后之人势力非同小可。恐怕现在我即使是满口答应,此事也不会早早了之。那不如就顺了他的意,看他后续如何再做应对。反正现在浪费的都是我的时间与精力。”
微微侧目,与身边的夫人,四目对视,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
“做罢…做罢…我王某今日认栽了!黄老爷,那就麻烦兄弟们手脚麻利些,这就到了雨季了,我也好继续赶路,及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