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听到她这么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

他本来就是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也没见过没钱。

所以，他不知道年迈的老奶奶需要坐很久的公交，背着一大个很重的背篓，装着蔬果来卖，有的时候还卖不上好价钱，就算偶尔卖上了好价钱，却连买瓶水喝都不舍得。

在他的认知里，老奶奶都是在广场上跳广场舞、聊八卦、逛逛街……

“你要去哪儿？”江夏看他一直不说话，便问。

“我，我想给奶奶买瓶饮料。”周卓不自在地摸头发。

江夏看了他一眼，“走吧，我带你去便利店。”

两人给老奶奶挑了一瓶营养快线，因为江夏说老人家就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玩意儿。

付钱的时候，周卓拿出百元大钞，服务员说找不开，能不能用零钱付，周卓不耐烦了，“我没有零钱。”

看着服务员的白眼，江夏没办法，为了防止他们吵起来，拿出兜里仅有的五块钱，“我来付吧。”

“小吉娃娃，我是真没零钱。”周卓看她不开心，以为是她误会自己不想付钱了。

他们给老奶奶送过去的时候，她还在，老奶奶本来是拒绝的，拗不过，也就收下了，连连道了好几声谢谢。

“你要去哪儿？”江夏问，她再不回家，就赶不上给家里煮饭了，会被骂的。

“我，我刚才没问地址。”周卓看她挺急的，便说，“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打吧。”江夏也认命了，总不能随便把他丢在大街上吧。

那个年头，手机导航还没有那么普及。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要是在平常，响几声还没人接的话，周卓早把它挂了，这次，他还拿着手机放到江夏耳边，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没有人接。”

周卓对于这次徐哲的不接电话没有感到暴躁，反而觉得挺不错的，他觉得，比起去徐哲家，跟着这小吉娃娃好玩多了。

“少爷，你这人缘不大好啊。”江夏很无奈，来找别人没有人接也就算了，居然到了打电话别人也不接。

“你猜对了，我人缘特别不好。”周卓无所谓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江夏感觉他的笑容很刺眼，总感觉不对劲。

“怎么办？”江夏问。

周卓不知道她再说什么，他们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什么怎么办？”

“我要回家了，你要怎么办？”江夏实话实说。

“你，是要把我丢下了？”周卓问，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江夏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有些烦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丢不丢下的。”

“哦。”周卓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江夏看着他，怎么做才好？自己是真的该回家了，不然等会儿妈妈回来了就麻烦了。

只是，总不能真的让他一个人，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溜达吧？

江夏很纠结，自己该回家了，不管他心里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