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温和笑道:“在下倒是曾喝得一些。”
秦白璧闻言,伸手拿过另一个瓷白的酒杯,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递过去,豪气道:“相逢即是缘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青年接过酒杯,端酒的姿势透出一派世家子弟的风度,他看着秦白璧,笑着答道:“在下姓朱,名曲澜,不知公子你怎么称呼?”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白璧自是清楚的,“本公子姓西,名生,字惊月。”
倒不算她说谎,字本来就可以由自己取。
“朱公子,我手边的这壶酒据说酿造的极佳,能让人喝得微醺却不至于醉下去,朱公子不妨试一试?”秦白璧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朱曲澜微微转了一转。眉眼里有些许的虚浮之色。
朱曲澜闻言,端起酒杯微抿了一口,而后说道:“酒香淡雅,气味绵长,的确是很好。”
秦白璧看着他只是轻抿,微有深意地道:“本公子觉得这美酒,大口的喝和小口的抿,二者的体验可是不一样的。”
“朱公子你方才蜻蜓点水般地一抿,自是只能尝到这酒的浅淡味道,若是像本公子这般豪气干云地喝下去,你就能体会到这玉液琼浆的芳香馥郁之美。”
秦白璧说着,目光看向朱曲澜,在他面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心满意足的“咂”了一声。
心里喟叹着:借酒浇愁也不一定就愁更愁嘛!于是乎,她又倒起了第二杯,第三杯……
直到最后,画风已经演变为,怀着一颗借酒浇愁的心来,却不料造就了接二连三的贪。
到最后,秦白璧酒终于喝得尽兴了,只觉得这酒催的人异常兴奋,便对着面前的酒友颇有兴致地扯起话来,而那朱曲澜也从容不迫,有应有答,正是应了那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她觉得自己竟是淘了个如此不错的道友来,于是,两个同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不知不觉就聊得颇为酣畅淋漓。
以至于秦白璧后来都不记得自己跟他说了什么,好像是扯到天南海北之远。
最后,直到天上日影已移了三移,酒馆内一晌贪欢的秦白璧,终于酒饱意足,要准备起身告辞了。
她喝得有些熏熏然,脸色酡红酡红的,步子离开座位变得有点飘,但是,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是要回去的,于是她转了个方向,对着前方行了个歪歪扭扭的拜别礼,嘴里道:“如今本公子酒已喝饱,惆怅也已消,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依旧是有些漂浮的步子,身形微微不稳地向门边踱去。
朱曲澜先是看着她对着虚空之处作了个礼,接着又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心下不禁微微一笑,这位西公子是醉的不轻呢,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扶住了秦白璧,温和问道:“不知西公子家住何方,可需要在下送公子一程?”
秦白璧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着了,虽然脑中依旧很混沌,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地将胳膊抽回了,她随之扭过头,看见是朱曲澜,耳朵里也回过味儿来,笑道:“多谢朱公子的好意,不过,本公子自己能回去,就不劳防朱公子了。”
秦白璧晕晕乎乎地怕他不信,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醉,她在朱曲澜面前抬起手,而后在他眼前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