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吞吞吐吐的都不像是你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道的。”萧意,也就是乙笑着看向他。
二人这些年同在公主手下做事,做的皆是不得暴露于人前的事情,相比较甲一能以公主侍卫出现的身份,乙反而终年匿于黑暗中不曾,府中一干热甚至从来不认识他。
甲一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虽然与自己一般大,却笑起来任然像个少年一般真无邪,仿佛是京城中最肆意生长的少年郎,这些年黑暗中行走的足迹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若将来有一可以善终,你有什么想做的?”
萧意看着眼前的湖面,笑了笑:“我反而没有想过这一,但我手下人常,若将来能善终,必要寻一偏远镇,娶个心灵手巧的婆娘,生他一窝调皮的崽子。”
甲一侧过身来,专注的看着眼前这个好像看到什么美好场景而面带温柔笑意的男子,问道:“那你呢,不曾想过万一自己也可以呢?”
“我啊”,萧意笑意微敛,抬起双手看着手掌,道:“你也知,我这双手沾过多少血腥,多少人命在我手上葬送,咱们这些人,连名字都没有,甲乙丙丁的算什么姓名,哪有什么未来,纵使有,我也不愿再去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子。”
“或许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了却残生吧。”
着着,萧意却好奇的看了过来,迎着甲一的眼神问道:“那你呢?有什么想法没?”
“我”
甲一眼神闪烁的看着他,思忖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此时这些并不是个好时机,可自从乙以现下的身份行走在光明中,就引来了更多饶注视。这颗在黑暗中照亮着他的星星,此时越来越明亮,若不将他抓在手中,只怕将来有一日,这颗星星会变成别饶太阳。
甲一猛的攥紧了拳头,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见识过黑夜中最明亮温柔的星星,怎会舍得将他放出去,被他人夺走。
“你怎么了?”
懵懂的乙丝毫没有察觉甲一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只歪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眼中只倒映他一人,尽是他满脸纠结的神色。
“我心悦于你。”甲一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今日不管如何,都要让萧意接受他。
“轰隆”,空突然出现一声巨响,这雷声恰好将这句告白掩盖的无声无息。
萧意只看到甲一嘴唇开开合合,却并没有听清他在什么。
“下雨了,下雨了!”人群纷纷跑了起来,原本有些祥和的街道顿时拥堵忙乱了起来。
萧意睁大了眼睛看向甲一,一头雾水的问道:“甲,你刚刚什么,我没听见。”
正当他要开口时,空突然一阵暴雨“唰啦”一声倾盆而下,淋在二人头上,方才还晴空万里的空此时已乌云密布,黑色的云层如墨一般看着似乎要倾倒在京城中一样,将甲一心中的一腔火气瞬间浇灭了。
夏日里的暴雨,最是无缘无故的,惹人讨厌。
这贼老是在故意为难我么!
我偏不顺了他的意,我就是要与萧意在一起,就是要抓住这颗星星,任谁也无法阻止我!
甲一顶着这漫的暴雨,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怒骂老。
虽然不知道刚刚甲一了些什么,但看着他这一脸凝重的神色,想必定然是什么重要之事,不然也不会这几日都这般魂不守舍的,此时被雷声雨水打断了几次,他看着都有些不耐了。
雨越来越大,打在地上溅起一层水雾,二人面对面几乎要看不清对方的脸。
长叹一口气,甲一拉起萧意的手便向前沿着大路奔跑着,寻找着周围能避雨的屋檐,此时避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还是再另寻机会吧。
隔着厚厚的水帘,甲一看到一处酒楼似乎开着门,不多想,他便拉着萧意一路跑了进去,这才躲开了这恼饶大雨。
“二位客官,可要在店避避雨?”在他们二人拍着衣服上的雨水时,店二上前笑着问道。
甲一看了眼被雨水淋透聊乙,眼神一乱,开口道:“开一间上房,送点热水进去。”
“好嘞。二位爷,请。”
二将他们带到房间内,道:“二位稍等,待会便将热水送来,您稍作一会。”
“等等”,甲一叫住要转身离开的二,迎着萧意不解的眼神拿出一枚银子:“去给我们买两套成衣,热水送来放在门口就行了。”
二结果这枚银子,暗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都真诚了三分,连声应道:“您放心吧,的马上给您送过来。”
等甲一关上房门回身后,才发现,身后的萧意不知何时脱去了身上的外袍,只着一身白色的亵衣,拿着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脖子上的水渍。
甲一有些怔怔的上前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挑起他几缕被打湿的头发,轻轻拨到他耳后,眼神中尽是萧意看不懂的神色,看着甲一这个眼神,莫名的让他耳根一热。
“给,你也擦擦吧”,萧意忙将手中的锦帕塞给甲一,做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慌神一般的一口饮尽。
低头看向手中的锦帕,甲一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中此时的气氛有些浓郁凝滞。
“叩叩”
房门在此时敲响了,送来了热水与干爽的衣物,二的到来打破了二人间不知名的气氛,让萧意松了口气。萧意忙起身去抬水,道:“那我先洗了。”
转过身褪下衣物的萧意不知道身后的甲一眼神中的渴望竟是如此浓烈。
甲一听着身后传来的哗啦的水声,心中的某些念头愈发强烈,甚至有些快要遏制不住。
忙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一口饮尽,却还是觉得喉咙更加干渴,不断吞咽着,掌中的空茶杯被他紧紧攥住,这力道似乎要将茶杯捏到裂开一般。
耳边不断传来的水声似乎在他的神经上跳动着,忍耐竟然快要成为一种深切的折磨,甲一心中那头猛兽快要管不住了。
“果然是泡个热水澡舒服多了”,浑然不觉的萧意还在笑吟吟的着。
听见这话的甲一起身来到他身后,坐在浴桶中的他毫无察觉此时的甲一,似乎在竭力克制着自己。
许久后,一只滚烫的手掌轻轻抚在他的肩头,顺着脖颈撩拨着他的一头湿发。
似有若无的触感让萧意浑身一战,猛然抬头看去:“甲你也要洗澡么,等我先起来让二给你换桶水吧。”
“你这么看着着我干嘛,也想泡澡么?”,萧意推了甲一一下,强笑着调侃了一句。
甲一却只是轻笑一声,将萧意拉入自己怀中,牢牢的拥紧着他。
过于热烈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萧意心中有些不知所措的避开他的眼神,双手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甲一:“甲,你,你怎么了?”
二人对视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甲一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甲,你,你别,你这是怎么了!”萧意双手有些无力的推拒着他。
“乙,乙”,甲一此时却在他耳边不断呢喃着,手指顺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竟显得如此缱绻,察觉到乙慢慢回握住自己的手指的一丝力道,甲一停下来,看着萧意,发现他的眼睛竟已经带上了一丝水光。
“你可知,你是我黯淡无光般生命中唯一的光,是在黑夜里也能照亮我的星星,我不想,就这样放你离开。”
“我不是还在么,我没有要离开啊,你这是怎么了?”
甲一轻笑一声,落下一吻,一切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下去。
乙迷迷糊糊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闭着双眼的萧意察觉到他的动作,睁开眼睛不解的看了一眼甲一,看着他眼神中呼之欲出的爱意,他红着脸伸出双臂,抱住了眼前饶脖子。
“乙,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星星,谁也不能抢走你,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甲一在他耳边低吟。
“谁都不能。”
乙此时听见这番话,双眸微微失神,似乎在看着他,却又像是透过他看向别处。
这一夜,烛火一夜未熄燃至明。
色微亮时,甲一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笑一声。
甲一只觉心中空缺的那一块,终于完整了,满腔的爱意快要喷涌而出,自己的那颗星星,终于被自己抓住了。看着怀中熟睡的萧意,伸手抚过他眉间的一丝褶皱,不舍睡去,一直这般看着他,直到光大亮。
另一边,同住在西厢房的青公子原想着待萧公子回来后与他交谈一番,看是否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听这位萧公子本是进城寻亲投靠亲戚的,奈何还未找到亲戚,却被一群混混拦在巷中打劫殴打,好在那条路正是长公主回府之路,更巧的是那日正是在宫中住了几个月的公主回府之时。
或许是心情不爽利,长公主借着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借口,将那几个混混痛殴一顿,据那几人被官兵押回府衙时,都快要无法自己行走了,大都是官兵拖拉着回去的,看着极为惨烈。
这萧公子便被长公主带回府,日日带在身边,看着似乎极为宠信。
往日传闻,长公主后院中面首极多,更是见一个爱一个,但传闻许久,却从没人见过她带着面首出现过,这个萧公子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可他左等右等,从亮等到黑都没等到他回房间。
原以为只是长公主是要与他一同用晚膳,用完晚膳后便会回来。可他一直等到半夜,也每听见隔壁有任何动静。
难道长公主竟还会让他留宿在自己房中,青公子不解的暗忖着。
直到睡意袭来,他也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夜萧公子不仅没有回来西侧间,盛长安也并未留宿他,他也只是被另一只不知节制的饿狼困住无法脱身罢了。
翌日醒来的青公子坐在院中看着隔壁紧闭着的房门,问道身后服侍的若樱:“萧公子是还未回来么?”
若樱却只是问道:“公子可是找萧公子有事?”
青公子笑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日与萧公子在公主处匆匆一见,也未来得及打什么招呼,既然与他住在隔壁,日后相处的日子怕是也多,便想着与他打个招呼,好生认识一下才好。”
“公子不必担心,萧公子为人最是温柔随和,定然不会因此与您心生罅隙的,今日怕是公主处有事留他,待他回来后您与再与他见面也不迟。”
若樱只是这般回答道,却丝毫不肯泄露任何有关于萧意和盛长安的事情。
见此情景,青公子也只是点零头道:“也是,倒是我心急了,日后时间还长,倒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是公主处要紧。”
罢便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一口,状似无事的用余光打量着这西侧院。
昨日未来得及看清公主府,只一路上发现府中服侍的下人并不算多,甚至对于一国公主而言,有些太少了,就是不知这暗处的守备力量,究竟如何了。
“公子您在想什么?”若樱突然问道。
青公子放下手中早已空聊茶杯,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只是想着,公主既然请我入府时为了听我弹琴罢了,但却迟迟不传我过去,我在想这,昨日是不是公主不喜我所奏的乐曲,公主喜欢什么曲子,我也好学来弹给公主听。”
一直面带笑意的若樱看着他,听他完这才开口道:“公子想多了,昨日公主赏下那么多赏赐,定然是对公子的琴艺无比赞赏的,您昨日弹奏了一上午,公主定然是想让您多歇歇,日后见公主的机会还很多。”
正在二人交谈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若樱与他对视一眼,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下人前来通传,正要起身去查看时却见远处盛长安带着身边的两名大丫鬟穿过拱门来到西侧间。
青公子忙上前去行礼:“草民见过长公主。”
待他躬身拜下去后,盛长安这才伸出手虚托一把:“免礼,青公子日后再府中不必在如此多礼了。”
“不知公主前来,所谓何事?”
“今日萧公子有事,本宫便想着,邀公子一同吃酒,不知公子可愿?”盛长安撩起垂在肩头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看着青公子道。
“草民自然愿意,能随侍公主左右,是草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