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老板听到洛司辰的话,诧异的看着刘老板,眼神中带着恐惧,焦急的开口。“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刘老板不是普通人是什么意思?我与他相识多年,他难道不是人?”说话间感到一阵冷意直击心头,默默的打了个冷颤。
洛司辰看着还在挣脱扭动的刘老板嗤笑一声,不屑的开口:“你是何物?还需要我明说吗?还不速速从他的身上出来,非要我把你打出来吗?”边说边捏了捏暄菡的小手。
而暄菡早在司辰出手的那一刻就自动站在了他的身边,她从那位刘老板一进店就看出了不同寻常。还没有出手那人就被司辰制住了,便乖乖呆在司辰的身边不再开口,静候事态的发展。
刘老板在听到洛司辰的话后神色微动,怔了一瞬,眼神中闪过恐惧。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他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有很强大的力量,不是个善茬。仍在心存侥幸的狡辩:“这位客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可如此污蔑我。我作为一个人堂堂正正的生活了好几十年,怎么到你这儿,我反而不是人了?你有证据吗?不然我可要告你污蔑。”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洛司辰斜睨了他一眼,不再与他争辩,伸手随意的打出一道法术,重重的打在他身上。刘老板虽然在感觉危险来临时已经抬起手臂去防御,却抵挡不住洛司辰的重击。瞬间被击倒在地,从他的身上打出来一个女子的魂魄,刘老板瞬间陷入昏迷。
洛司辰冷漠的开口,“你是谁?为何要上他的身?”说完挥手关住茶铺的门。
虽然茶铺老板看不到那女子的魂魄,可是看见刘老板陷入昏迷,听到大师的问话。便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向后又退了几步靠着柜台,双手紧紧抓住怀中的辟邪符才安心。
那女子跪倒在地满是愤恨的看着洛司辰,状若疯狂的开口。“与你无关。你是谁?为什么要帮着这个恶人?你和他是一伙的吗?”说完恶狠狠的盯着地上昏迷的刘老板。
洛司辰挥手下了个阵法,冻结了屋内的空间。只有他们三个能动,地下的刘老板和后面靠着柜台的茶铺老板都被定住。
暄菡看出了这位女子的不同寻常,按下了洛司辰打算使出法术打击女鬼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慢慢的走到女鬼的面前温柔的开口:“你是有原因的对吗?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我们帮你。”说完鼓励的看着她。
女鬼果然开始迟疑,看了看面前的暄菡,又看了看身后的刘老板。眼神中满是警惕,话语中满是戒备。“我可以相信你吗?就是因为一直没有人相信我,才使我走到这个地步,变成这个样子。你们都是骗子,没有一个好人。”眼睛慢慢泛红,眼眶里开始蓄满泪水。
暄菡有走近了一点,蹲下来与她平视。对着她温柔的传音,“你不要怕,我可以帮你。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愿意做那个倾听者,不会背叛你,我们只是想帮你。如果不出所料,你是不是他的那位已经故去的大夫人。”说罢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刘老板。
听到这儿,女鬼脸色立刻变了。那是一种终于找到人倾诉的委屈,泪水可是滴落。泪眼朦胧的看着暄菡,“我可以告诉你吗?你不会骗我吧!当初我就是把我的事情告诉了那些人,他们却反过来污蔑我。他们一味的劝我善良大度,丝毫不考虑我的处境,最后导致了我所有的痛苦。”
暄菡抿着嘴抬起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温柔的安慰她。“不怕啊。我们不是坏人,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不分缘由就劝你一定要大度善良的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儿,不然雷劈下来的时候会伤到你。那些不了解你的处境不懂你为难的人,都是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仿佛自己是真理的化身,正义的代表。其实是一群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自私自利的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对别人的生活横加指点,不遵从他们嘴里的“真理”,就被说成是乌合之众,没有心的负心人。这些不要脸面的无耻之辈,早晚会得到他们的报应。”
听着她的话,女子感觉终于找到了懂自己的人,伸出苍白的手慢慢的靠近暄菡。就在这时洛司辰咳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女子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始慢慢的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叫余落晚,是地上躺着的刘思存的大夫人。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从很小的时候就许下诺言。这辈子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一切都很顺利,我嫁给了他,他娶了我。婚后我精心服侍公婆,教养府中众人。他一直想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我就拿出自己的嫁妆给他。铺子开起来了,他主管生意上的事,我管府里的大小事,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未来前进。那时候外人都夸我们是美好的神仙眷侣。”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美好的怀念,眼中满是爱意。
陡然一转,眼神变得狠厉起来。盯着地上躺着的刘思存,举起颤颤巍巍的右手指着他。气愤的开口,“婚后很长时间我一直未能有孕,公婆虽然平时待我好,可还是时不时的催促我赶紧为他们家生下孩子传宗接代。当大夫诊出我有孕的那一刻时,我在激动的同时感觉到轻松,我终于不用再背负着压力前行。呵…呵…天真的我哪里知道就是这次有孕把我推向了深渊。当我在府中因难受而吃不下饭时,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去寻花问柳。丝毫没有顾及我的感受。竟然对那个女人动了情,扬言要将她接进府中。一位青楼女子怎可进府,一开始我的公婆不同意,而我更是不想有另一个女人进府分得他的爱。他竟然劝我大度的接纳她,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身世可怜无依无靠。他怎么不想想我从嫁给他后过的有多艰难,我难受的时候他半点不心疼我,一有时间就跑去青楼寻那个女子。”眼中的泪珠不停的落下,眼神中满是挣扎痛苦。
暄菡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扭头看了一眼洛司辰,洛司辰无声的叹了口气。
余落晚接着开口,“从那开始,他就日日不着家。实在听不得外面的流言蜚语,公婆命人将他带回家,他竟然说那个女子有了身孕需要他照顾。难道我不是有了身孕吗?却从不见他照顾心疼我半分。我忍不住将这些事告诉父母,不料他们却劝我大度,不要同那女子计较。要有大夫人的担当,应该主动将那女子接进府中。他们是我的父母却一点也不为着我着想,竟然让我大着肚子为我的夫君置办迎娶另一位青楼女子的事宜。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只说应顾全他们的名声,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夫人。公婆自从知道那女子有孕后,态度也开始转变。开始劝我应该把那个女子接进府中,说不管那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她怀的毕竟是他们刘家的血脉。虽然我的心里很痛苦,但还是答应了。就是这个说只娶我一人的男子,风风光光的将那个女子接进门。”
咳了一声,抚了抚因激动而加速跳动的胸口。眼神慢慢变得麻木,继续说着她的故事。“从那个女子进门后,一切都变了。她惯会伏低做小,在公婆面前能言善辩。在夫君面前颠倒是非,多次陷害我。不论我怎么解释,夫君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他的二夫人。多可笑青楼女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府中的二夫人。因我身子自有孕后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喝着安胎药,可就算这样还是因身体承受不住早产了。生产时大出血将将捡回一条薄命,我的孩儿也因着早产而身体羸弱。其实我一直怀疑我的安胎药中被加了东西,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孩儿出生后他只是匆匆来看了一眼,连名字都不曾取,就被那个女人用身体不适的理由请走了。看见我生的是男孩,公婆特别开心,虽然对他看了孩子一眼就走的行为斥责了一番,但还是为他求了情。说可能是那边有什么要紧事寻他。让我不要计较,还为我的孩儿取了名字。当时我虽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寒心,可还是因着孩儿的降生,心中的激动喜悦冲淡了对他的寒心。当时的我满心以为就此他会回心转意,以为一切都会恢复如初。是我太傻太天真,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降临。”
说完愤怒的紧紧的咬住自己的牙,双手狠狠的攥住自己的衣袖,脸上满是绝望。暄菡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感到无比的揪心。眼睛慢慢泛红,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女子悲伤绝望的面容。暄菡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劝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