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叫唤,吵醒了昏沉的骨语。
她撑着某人胸膛起来,下一秒,才察觉到自己与那狗将军是如何亲密,下意识抬手狠扇了萧之卿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响声传入外面候着的山谦和春喜等人耳中,山谦着急,未多想,一把推开了大门。
几乎同时,萧之卿将一旁散落的被褥扯过,将骨语连头盖了个严实,打横抱起,往内室床榻而去。
山谦只见了自家主子的背影,还未来得及细想或是开口问些什么,被身后俩个姐姐拖了出去,还不忘重新将房门关好
萧之卿剑眉紧皱,抱着怀里的骨语坐在床上,颇有些烦躁头疼:
“再不松口,真把你牙敲碎了不可!”
这女人实在是野,非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能驯化了。
骨语当然不可能听话松开,要是能咬死他,就算失了这口牙也不打紧。
萧之卿平日里恐吓他饶那一套狠话到她这完全不管用,他又不可能真敲碎了她的牙,只好用另一种方式让她松口
果然,骨语下意识敏感缩了缩身子,识趣地退一步,松开了咬出血的皮肉。
萧之卿这才满意,直接将腿上的骨语推到一旁,弯腰捡起地上破烂的衣料,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山谦。”他粗着嗓子高声叫唤。
山谦应声推门而入,看了一眼萧之卿,脸色很是难看不悦。
“找套衣服来。”萧之卿吩咐。
山谦尽管脸色很是不愿,腿却很听话,去到角落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较为华丽点的缎面锦袍
穿衣这种事,萧之卿从不假手他人。
他正穿着,突然想起什么,先把山谦支了出去,转而随手把衣服扔向身后的床榻:
“服侍我穿衣。”
骨语只是恶狠地瞪着他,转而自顾自地缩进被窝,连头都盖住。
看见他就来气!
萧之卿:“”
要真换做是个奴婢亦或是他人,早斩杀了,岂还能看她脸色,由着她的性子?
他现在还真不想杀了她。
除了性子野点,杀心重点,其他的,人长的好看,身段亦妖,他是有点喜欢的。
萧之卿从军十数栽,训的人不少,驯兽也颇有经验,想让一个人听话,除了鞭子,控人心的手段同样重要。
他不慌不慢地坐在床边,“给你个机会,七后,你若能过老子十招,老子就放你走!”
果然,骨语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冷看着萧之卿那张刚毅俊朗的侧脸,抿唇不语,像是在思量什么。
萧之卿也不急,坐了没一会,那纤细白皙的藕臂将那长袍扯了过来
萧之卿上下瞄了一眼跟前一脸阴丧的骨语,喉咙里迸出一句低沉:“你可真不知羞!”
虽俩人已行事,可她全然不知半分羞意,丝毫不带遮掩。
骨语眸子一抬,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手上帮他穿衣的动作十分粗鲁。
萧之卿看了一眼那纤细手腕上的红,嗤了一声:“匹夫逞强,尚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也就你这种女子才做得出!”
明知腕骨未愈,又是抓挠又是扇他巴掌,他倒是无碍,可最后还不是苦了她自个。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骨语十分气恼不耐了。
萧之卿:“”
被女子嫌弃啰嗦聒噪,这着实难堪丢面。
他索性闭了嘴,没一会,轮到骨语烦躁出声了:
“这怎么穿?”
想她任女帝时,服侍都是女官伺候,那轮得着自己动手。
现在竟然落到她伺候别人穿衣了!
越想越气,骨语受不得这般委屈,直接甩手撂担子了:
“不穿了!”
完转身就要躺回床上去,萧之卿哪能放过,抓住她的手:
“老子脾气够急了,你这性子比我还躁。”
“穿个衣都不会,往后如何伺候你夫君!”萧之卿着,突然一顿,看眼前女饶神色莫名变得有些晦暗复杂起来。
女子都会嫁人相夫教子,哪怕是刺客,也难有孤老一生的。
她往后,会另嫁他人
一想到她的香甜妖娆会被别的男人享用,萧之卿眸中的戾意骤然聚集。
骨语看着渐渐生气暴戾的萧之卿,她这刚硬脾气也被点燃:
“我不会有夫君,就算有,那也是他为我牛马。”
“哼,”萧之卿鼻孔冷嗤了一声,“女子就该附庸低眉,能为你牛马的男子,那一定是没出息的白脸,你指着那种男人能有什么过活!”
有本事手段的男人,哪些个不是三妻四妾,还指着对方为她牛马,要反了不是!
骨语抬着头反呛:“我就喜欢白脸,我乐意!”
萧之卿:“”
他不过她。
嘴上讨不着赢,萧之卿直接动手,掐了一把骨语的脸颊,不善发话:
“管你喜欢谁,现在先把衣服给老子穿好了。”
完又很是麻烦地低语一声:“不会我教你。”
骨语:“”
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学啊!
她想走,可某人偏偏不要脸,拉着她的手臂,非得缠着她将衣服穿好了不可!
一番磨蹭,衣裳可算是穿上了,只是整齐二字,就不上了。
萧之卿也不挑,反倒很是满意愉悦,大步离开了房间。
门口,山谦还在候着,萧之卿瞪他:“日后,无传不可无礼入内。”
山谦低着头,耷拉着眉头,一副被家长训斥的可怜模样,不敢吭声半句。
这么多年他进这将军府任何一处何须经过传召?
又何时规他礼仪了!
萧之卿再看向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俩个婢女,粗着嗓子厉声发话:
“好生伺候着,再寻大夫和医婆子来一遭。”
“是。”
“山谦,备马!”
俩婢女低头眼看着那靴子消失,直到那脚步声远,听了个寂静之后才敢抬起头来,俩人相视一眼,连忙敲门入内
眼见着那地上的一片狼藉,俩人不约红了脸颊,一个去打扫,一个从柜中取了一套干净衣裳,准备伺候骨语更衣。
骨语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似的,勉强打起精神来,随口问了替她梳妆的春喜一声:
“那狗将军可是出府了?”
这一声,让身侧的春喜顿时惊恐,拿着梳子跪了下来:“姑娘可不敢这般称呼将军,若是让将军听了去”
春喜惶恐还没有完,骨语打断:“他在我也敢这般。”
她不会怎么会骂脏,要不然,一定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