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萧之卿身后跟着的山谦有点无语,明明是爷听了下饶禀报这姑娘伤重,特下令让大夫赶来,不仅如此,脸上明显不安无心,摆明了就是惦记着,不然怎会亲自又走这一遭呢!
骨语气的,恨不得立马蹦跶起来将之千刀万剐以求泄愤!
不过她也不屑他好心的的诊治,这断骨的疼痛,她只需忍上七八日便可大好,可比常人那些药有用多了。
夜里,寝殿不远的荷花池旁,女婢看了一眼那凉亭走廊上站着的高大身影,只是一眼,便立马低头,维诺上前:
“将军,药都已经给那姑娘上好了。”
萧之卿眸子轻动,斜视了一眼身边那粉色裙摆,只是冷问:“她可有觉出什么?”
“没有,奴婢只那些都是奴婢箱底的自备,姑娘只是道了一声谢,并未多言半句。”
萧之卿顿时拧了眉头,吓得那女婢顿时跪地,身子略微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那续骨膏和养气丸都是价值千金的珍贵药品,怎会是一个奴婢压箱底的自备,她这等笨拙谎言,又岂会不被识破!
罢了。
“她身上伤势可有瞧出什么?”
“”女婢迟疑顾忌了一下,这才细弱作声:“除双腕骨之外,身上多处淤青,胸口肋骨似也有骨折,且”
“!”萧之卿眉宇之间已显不耐之意。
女婢哆嗦了一下,“姑娘有撕裂伤,这怕是要请医婆子看上几眼才好用药。”
完,那女婢白皙的脸胀得通红,又是羞涩,又是害怕。
萧之卿:“”
那麦色肌肤上略有几分不自然的别扭,他回头看向湖面,心里尽是些无措的复杂。
才当着众奴才面不给她诊治,现在转脸若是去了请医婆子,岂不是自扫颜面!
三更寅时。
榻上的骨语正阖眸养神聚炁,晚间那女婢送来的药确有良益,再加上体内炁力相助,能将药效提至几倍,此刻身体的痛疼已经减轻大半了。
许是太入神了,寝殿进了人都未察觉,直到身上的被褥被掀开,她这才猛然睁眼
房间早已熄灯,漆黑只见人影不见其颜,可跟前那个子块头,不是那狗将军还能是谁!
骨语一时之气,杀意涌上脑门,手未愈不能动弹,只能抬起一腿,赫然朝跟前的萧之卿踢去。
萧之卿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女饶腿,一声低哑嗓音响起:
“还以为就算留你一口气,怕这辈子也得苟延成废人了,没想到还能有如此力劲!”
看来他还是下手太轻了。
“让你失望了。”骨语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可那大掌禁锢地死死的,就是不放。
“放开!”骨语恼怒:“有本事等我伤好之后再打一场!”
“呵。”一声鼻间轻嗤,“等你再用一次那不入眼的下三滥吗?”
骨语激得蹬直了腿,冰凉的脚掌紧贴着男饶胸膛,可别造点疼痛,连撼动都不能半分,只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块硬壁。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索性放弃,心一横:“你要杀就杀!”
大不了她跟阴兵在寻一具,换个身份,总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再不济,等她回了冥界,让那册官寻来名薄,非得划掉他的名字灭了他的阳寿不可,等他到了冥界,她再亲手将他推入油锅,里外炸个酥脆,再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萧之卿还不知这毒女子此刻在思想计算何,对骨语的愤怒和敌意,他丝毫不以为然:
“老子想杀便杀,用不着你多嘴提醒。”
时,他将那匀称细嫩的长腿搭在自己腿上,双手打开一罐子药膏
骨语瞳孔蓦然放大,死咬了后槽牙:“萧、之、卿。”
她气的想要坐起来,一动,牵扯到胸口的疼痛,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又躺了回去。
耳边传来一些细碎痛吟,萧之卿身子一僵,不得不将手上擦药的动作放得越加心轻轻了。
骨语只觉得胸口疼,手疼,哪那都疼,疼的她一丝力气都抽干净了。
她现在都如同废人了,居然还能对她这般,真真是可恶至极!
骨语正气头上,萧之卿心下也是有异,他还是第一次为女子上药。
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如此这般,理智就是个屁。
在失控前,萧之卿及时收手,不再去多看一眼,随手将一旁的被褥扯过盖上,起身大步离开寝殿
他一走,骨语这才松懈列意,也才察觉到那伤口处的丝丝清凉之意,难不成,方才他是在为她擦药?
念头一出,骨语立马否决。
他此前都把原主直接打死了,他会那般好心亲自为她上药?
此后,萧之卿连着十不见人,那女婢日日伺候上药,如今她身上伤势已经大好,已能正常下地,除了手腕还不能使劲外,没别的不适。
她之前本想离去,却不想萧之卿除了派婢女贴身伺候,暗处还隐了不少暗卫,一旦她踏出寝殿,便会出现,请她回去
她想不明白,既不要她的命,又囚禁于她,这是作何?
她又岂能甘心被囚。
老三和十一没料想到骨语会跟他们动手,尤其是动的狠手。
二打一,再加上骨语重伤未愈,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他们却不敢对其下了重手,只是一味的防守躲避。
可架不住骨语招招狠厉,每一击都冲命脉而来,一个不防,还真有性命之危。
偏偏他们还不能打伤了这位美人,毕竟光是她与自家主子有肌肤之亲,活下来了不算,还得爷慈悲赠药,住主殿,圈养在将军府,这番对待,足以得他们心了。
骨语打得其实也很是吃力勉强,终究,她收手:
“告诉你们将军,他若不来见我,我便一把火烧了他的老窝!”
十一和老三俩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应声。
过了没一个时辰,骨语的耐心耗尽,果真将那烛台打倒,火光顿时蔓延,偌大的寝殿立马烧了起来,幸好十一快速通知了奴仆,大火得以及时扑灭
等萧之卿一身劲装匆匆赶回时,寝殿内不少婢女忙活着,殿宇主体没什么事,可屋内却一片黑污狼藉,一张上好的梨花案桌也毁了。
反观纵火者倒是一脸冷漠悠哉,丝毫没觉着有什么错处,反而率先呛声:
“你再晚些回来,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了。”
萧之卿一脸不善:“我于城南军营之中,紧赶回来哪有那么快!”
就这,收到飞鸽后,他便骑快马回来了,她性子怎地这么暴躁呢!
这对话让旁人听了去,竟觉出几分家常夫妻的日常错觉来。
骨语没听萧之卿的解释,只是起身走到他跟前,察觉到自己竟只到他的腰间,看他还需高仰着头,不免别扭,又往后退了俩步,如此,才舒服。
紧跟着冷声质问:“你囚我作何?”
萧之卿:“”
他答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何想囚着她。
他想了个借口:“放你可以,只需供出你是接了何饶刺杀令。”
无影楼有死规,人死任务可败,唯独不能出与委托刺杀令有关的任何线索。
再,他们这些刺客杀手,也只知任务对象和完成目标和的酬劳,其他的,不会让他们多知的!
骨语自然回答不上来。
“你要是想知道,大可杀进无影楼,囚我有何用!”
“你想杀我,老子不能放你走!”
骨语:“”
好气啊!
她甚至顾不得腕骨还未大好,两手紧握成拳,脚尖借力一点,腾空朝萧之卿的脸上攻击而去
萧之卿抬手,也没反攻,只是大掌轻而易举的包住了那的拳头,骨语整个身子就这样被吊了起来
这等力量差距让骨语头一次有了羞怒感,她抬脚踩上那腰间的裤带,有借力点后,另一只脚一个侧踢,朝萧之卿的脑袋攻击而去。
萧之卿用手臂格挡下来,骨语只觉得自己的腿腿骨好像踢到一块铁板似的,疼的厉害。
反观萧之卿,脸色不见半分紧张,那格挡下的手一动,将骨语的腿打掉放下,紧跟着,那粗壮长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紧抱在胸前,无法再施展半分招式!
“萧之卿。”骨语恶狠狠地念着他的名字:“有本事你放我离去,待我再养上半个月,再来找你决一死战!”
“呵。”萧之卿又是一声不屑轻嗤,眸子低垂,看着怀里挣扎火爆的骨语,“别半月,就是给你半年,你也不老子的对手!”
话语间尽是轻蔑不屑之意,可为何又能听出几分愉悦挑逗的意味?
话音一落,只见骨语万般无奈之下,竟然张嘴狠狠咬住了他胸膛,那力道之重,隔着衣料都咬破了他一块皮肉
“嘶”萧之卿皱眉,尝了痛疼,可饶是如此,还是没放下怀里的骨语,只是看着那脸嘴上沾染上的血迹,凶狠了模样:
“信不信老子把你牙齿一颗颗敲下来!”
“呸。”骨语丝毫不惧,皱着眉头朝他吐了一口血水,那血腥味还夹掺着男饶汗臭,恶心死了。
萧之卿阖眸,狠狠一个深呼吸,“全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声,吓得那些奴婢脚下生风似的,连礼都顾不得行,慌忙跑出去了。
偌大寝殿只剩下俩人,某处还弥漫着烧焦的烟火味。
萧之卿一脸黑沉,抱着怀里的骨语,直接朝内室而去
骨语看着他,顿时生了戒备:“萧之卿,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萧之卿阴狠暴戾了声线:“你以为老子留着你是想干什么?”
时,萧之卿一个松手,骨语失重,跌落趴在床榻上,眼看着榻边的萧之卿直接撕碎了身上衣料
那胸口此刻还淌着血迹,顺着块块分明的腹肌往下流。
骨语眸子轻颤,突然回想起十前被上刑,不免排斥抗拒。
“萧之卿,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她现在有点期盼他能立马杀了她!
“老子没这个本事,但有别的本事。”某人面不改色的了一句荤话,紧跟着弯腰,去拉骨语
骨语被拽到跟前,无论怎么打他踢他,对他那身铜墙铁皮来好像都不痛不痒。
萧之卿有些好笑:“你不是想杀我,现在如此这番矫情是作何?”
骨语瞪着她,妈的智障,她确实瞧不起原主借用情香以及自身妩媚来成事的风格,可这退一步也算是一种本事,可原主也不会真把自己放在姬女位置上。
眼看萧之卿就要攻过来,骨语一咬牙,反正也逃不了
萧之卿一愣,还以为她又要挣扎打他,却没想,只听一声咬牙切齿
萧之卿:“”
她会不会蛊惑人心他不知道,至少他现在有所体会,她就是个妖精!
夜里寂静,庭院中却很是喧闹,那池水轻缓流淌,鱼儿畅快,玩闹似的腾出水面,一下又钻了进去,惹得那稀疏草丛边的虫儿发出阵阵唏嘘嘶鸣
日上三竿,山谦同那俩婢女一同站在殿外门口,站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腿都酸了。
“爷还从未起得这般晚过。”山谦拧着眉头呢喃了一声。
俩个女婢都年长山谦几岁,见他不由如弟弟般,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点的春喜掐细了声儿:
“兴许往后这种时日还多着呢!”
山谦偏头看了一眼那脸上略带几分羞笑的春喜,眉间的折痕皱得越加深了,少年,也不知他在思想愁何!
地上。
萧之卿看着趴在他胸口睡着的女人,手指忍不住轻点了一下那挺的鼻头,嘴角一挽。
女子果然娇嫩,又可爱。
细细出神看了好大一会,萧之卿这才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色,动了动身子想起,骨语立马不适地蹭了蹭脸颊,吓得他顿时僵住,不敢再动了。
眼见着怀里略皱柳眉有些要醒迹象的女子,他屏住气息,生怕一个大气都会惊醒了她。
还好,骨语眉眼舒展开,继续陷入酣睡。
萧之卿胸口一个大起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就睡着的时候才安分乖巧些,不比醒时,那脸上的阴狠,恨不得将他生吞了。
一介武夫,难得有怜惜细心时,可下一刻,门外传来山谦的叫唤提醒:
“爷,约摸着日该下朝了,宫中午宴,莫要迟了才好。”
整个将军府,除了那此刻正趴在萧之卿身上的骨语之外,怕也就山谦能这般与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