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季更迭故人遇11(1 / 1)琉璃风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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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辞的灵力在体内运作,只是刚开始罢了,就听到外头脆生生的声音,那人的声音宛若银铃一样,叮当脆响,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可他偏就听过她婉转千回带着些许的娇气的那句“师父呀”,就好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头扎了根。

“拜见掌门。”他听见她道。

而后是李观天的声音:“月儿回来了?怎么,这次下山历练有无顿悟啊?”

“弟子所学甚多,多谢掌门关怀。”

羲辞的灵力歇了下来,几次三番想要起身去瞧她一眼,却还是忍住了。最后还是无奈叹息了一声,再回神,他人已经站在了殿前。

她和前几日他离开的时候并无二样,只是那一袭红衫换成了灵云的道服,头上的小簪子也取了下来,脚上穿了一双新的鞋子。

他站在殿前,远远唤她:“月儿,过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看见他,远远的眸子里似乎有星光闪烁,她朝他挥了挥胳膊:“师父!”

朝着李观天微微鞠躬,她便朝着他小跑过来,羲辞很喜欢这种感觉,她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只是,她只是在他的面前站定了,昂起脖子微微一笑,声音依旧干脆,只是入了羲辞的耳就像裹了蜂蜜似的甜:“师父,月儿回来啦!”

他面上没有他色,李观天已经御剑离开了朝天殿,许是见他不说话,她的笑脸微微塌了下去,他便心头一紧,指尖悄悄凝聚了灵力,一下子便打到她的膝盖处,然后,入怀便是一团柔软。

鼻尖萦绕的是好闻的淡淡的桂花香味,她受了力的关系,身子往前倾倒,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他这次也毫不犹豫,揽住了她的。

没想到,她的腰竟这般纤细,让他想到了春日迎风而动的柳枝,又软又韧。

萧月生没想到自己竟这么笨,明明都站好了,竟又摔了——还是朝着师父摔的,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师父的怀抱并不温暖,带着些许的微凉,就好像夏日里清凉的风,将她抱个满怀。

脑子里有刹那的空白,待回过神来,她便略显慌张地退出师父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儿,脸颊好像上多了胭脂,有些过分地红。

“师父,我……”她想解释,想打破自己在师父面前毛毛愣愣的形象,可她实在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她这一下子摔委实诡异。

“无妨。”他给了她一个台阶,收回了手,转过身去,便进了朝天殿。

萧月生站在原地无限自责……师父这是生气了?!

羲辞回到殿内,脱离了她的视线,就好像一个没有慎独的人,在外面戴着伪善的面具,现下四下无人,才显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本性。

他不想放开的,抱着她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千百年来规整的心率,跳乱了节奏。但他知道,现在越用力,反而越容易失去。

在面对萧月生的时候,他总是有许多耐性。

他看像自己的手,刚刚这只手就搭在她的腰间,又细又软,那触感仿若还在,叫他有些意犹未尽。

只想好好儿地用力的抱着她。

萧月生回了灵云山,自然就又开始了每日的修行,只是她没想到贺连州会来找她。

说句没良心的话,虽一起下过山,她心里还是很憷他的,毕竟原书里原身就是因为他而死,这让她不得不害怕,毕竟她是个格外惜命的人。

贺连州已经正式成为了门内弟子,并且拜了李观天为师,现在他的那些仇家就算是想找他,也得仔细掂量掂量了。换言之,他已经安全了,接下来只要努力修炼,便终有一日能飞升成仙,她已经不用再担心因为他的缘故影响结局了。

那么,也就可以保持距离了吧?

可是贺连州偏不,他站在苍术峰山脚处,怀里依旧抱着沧啸剑,双手环胸,像一个门神,双脚开立站得笔直。

她本要去学堂,却因为这个家伙不得已停住了脚步,萧月生不自觉的放缓了步子,打心眼儿里不太想与他对上,可他偏偏看见了她,远远地直呼她大名:“萧月生!”

她也只好僵起笑容:“早啊!”

贺连州面上明显不悦,竟然不搭理她,就那么直愣愣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得她后背蹭蹭冒汗。

“呃……”她尝试着找话题,突然眼前一亮,似乎这尴尬的气氛马上就要因为她的机智而打破了:“闻千芷呢?”

然而,显然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有趣,贺连州脸色更黑了。

萧月生眸子转了转:“上课快迟到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就往前去了。

被人家按住胳膊肘一下子给拽了回来,萧月生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罢了罢了,不就是和他多些瓜葛吗,死不了人死不了人……

“萧月生,师父派我去给西瑾送返辰珠。”

难不成他还想我陪他去?没必要吧?她心道。

“他还说,让我带你一起去。”

“?”为什么啊!

“因为你西瑾的太后似乎很是要好,”他似乎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何况,那个什么公主一直赖在这里,我说送她去南荒,她不愿意,我说送她回西瑾,她还不愿意……”他没有松手,看向她:“萧月生,我知道你最爱管闲事了……”

“那是你惹来的闲事啊!”她当机立断反驳,“当初是你说带她回灵云的!”

他微微朝着她靠近了些,险些磕到她的鼻尖,吓得她赶紧把手抵在他的胸口,来抵制他的靠近。

远远望去,就好像在接吻一样。

贺连州轻轻笑了一声:“我若是不制造麻烦,你岂不是太闲了?生活得多无趣啊!”

男主崩人设了!

萧月生吓了一跳,慌忙摆脱他的桎梏:“我答应你就是,不是跑一趟西瑾么,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抬起头,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走吧,去学堂。”

萧月生赶时间,没有过多与他攀谈,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苍术峰朝天殿,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羲辞头一次毫无征兆地激发了体内的魔气,他不知道在看到她与贺连州在一起时心头那泛酸的感觉是什么,但总而言之是让他不舒服的感觉就对了,他既不喜欢,那他就不会再让这种情绪出现。

可是,对方是他的月儿,他便不敢再肆意妄为。

这算什么?暗恋吧!他记得某本书上有这样的名词,也记得这个词汇的说明,与他的情况相符。

暗恋是一个人走过的四季,孑然一身,见过无数次花开,听过无数次雨落,心中甚至欢喜,只因,心底住着你。

他也曾欢喜,当她入他怀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丛一丛的花开,当她冲他笑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整片整片的星空。

他的血液里的确有魔气,但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住了一个魔,那个魔,名唤萧月生。只要他见不到她,或者她的视线落到了除他之外的别处,他的心里的那点狂暴因子便如同冲破枷锁的洪荒猛兽,他根本抑制不得。

那种几近疯狂的占有,也是喜欢,他很确定。

但他读过三界万千书籍,听过凡间万千琐事,却没有见谁的爱如同这般。他做不到像闻千芾那般能容忍她心中的人不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像南风那样只甘于陪伴……他的爱,想要的是她同等分量的喜欢,他心中巨浪滔天,不愿他只是一厢情愿。

从来都不愿。

他想要什么,素来都一定会得到,没有人可以和他争抢。

没有人。

朝天殿里的檀香渐渐消散,一大团黑气应运而生,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险些控制不住,他的眸子染上了血色,看着有些骇人,他便赶紧运功,压制那些暴乱的魔气。

萧月生在前头走,贺连州在后头跟着,他嘴角罕见地向上勾起了弧度,只是没有片刻,那弧度又消失不见了。

灵云山……怎么会有魔气?!

“萧月生!”

“嗯?”她回眸,一脸疑惑。

“你那只兔子是不是早就跑了?”

他说的是玉球,萧月生有些懵:“是啊,玉球早就走了啊!”

他的眉皱得紧了,看了一眼苍术峰的方向,那股魔气又很快消失不见,仿若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可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却也恢复了素日里冰冷的样子:“走吧。”

说完,便抬脚走到了萧月生前边,只留下她在哪儿一愣一愣的,皱着眉头:“莫名其妙!”

只是更莫名其妙的事儿发生了,萧月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闻千芷会在学堂?!

这儿自然没有她的位置,见到萧月生,原本手足无措一举一动都觉得甚是尴尬的她好像看到了救星,几乎感激涕零:“月儿!”

闻千芷说着便要小跑着过来,但是眸子略过了贺连州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萧月生明显发现她瑟缩了一下。

难不成,贺连州虐待她了?

胳膊被人抱住,闻千芷弱弱道:“月儿,灵云山好陌生,贺连州好可怕,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萧月生拽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胳膊拽不出来,也就不再试了,只想着如何回绝:“这个……我与师父住在朝天宫,他不喜吵闹的……”

“我保证不会吵闹。”

“呃……没有你的地方……”

“我可以睡椅子。”

“……”萧月生看向贺连州:你怎么对她了,搞得她非要缠着我!

贺连州:我没虐待她,只是没惯着她罢了。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刚回到灵云的时候,他受了掌门召见,除了把他正是纳入座下,让他行了拜师之礼,还将返辰珠交给了他,叫他送去西瑾。

他便趁机说了一句“萧师妹与西瑾当今太后交情匪浅,也许她去更为妥当”,李观天便道:“那你们二人一同前往吧!”

他便满意了,垂眸应了一声。出了大殿看到闻千芷,才想起来带了个人回来,他便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番,才道:“无需羲辞长老,我就能送你去南荒,你是想在这儿走,还是想从别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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