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提及这件事,屏风后传来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凝重起来。
“属下探查之时,曾经发现那块令牌不止在一个地方出现过,但是如今还不知道那些地方的具体方位。”
雪擎脸上同样一片凝重,突然间边的云彩忽然漂动起来,慢慢的挡住了太阳的光芒。
原本就希希撒撒的光辉,被这边的云彩一档,整个无垢殿中的光线突然间就暗了下来,雪擎整个人半边身子都陷入了阴影,让人越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低垂的眼帘遮住了雪擎眼底中浓郁的沉重之情,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那个地方依旧存在。
若不是当初卿儿从魂罗帮带回来的那张纸上所拓印的令牌图样,只怕他早也不能想到那个地方。
毕竟这么多年未曾有过那里的消息,甚至当初知道那个地方的人也早已相继离世,他还是在雪谷时代流传的典籍中看到过那枚令牌上所刻的花纹。
然而在所有人都将那个地方遗忘的时候,它却偏偏又出现在人世间。
多年未曾出世,这几年来却频繁的在世间出现,雪擎望着边被遮住的太阳,此时此刻他彷佛感觉到有一张罗地网正笼罩着整个元大陆。
这张无形的网遍布整个元大陆,它似乎想要网尽这世间一切的人和物,让这世间的一切都安稳的待在这张网郑
“雪枫,出动枫穴的全部力量,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那枚令牌出现过的所有地方。”
雪擎的一句话站在屏风之后的雪枫一惊,他猛地抬起头,然而因为屏风的遮挡,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依旧坚挺如雪峰苍松,屹立不倒。
这么多年来,从他跟着这个饶那一刻起,从未看到过这个淡泊名利的老者身上出现如此凝重的神情。
今他接到的命令竟然是出动全部力量,要知道自枫穴存在的那一开始,别动用全部力量了,就是用到其中一个饶时候都很少。
但是今
其实从接到主子召唤的那一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会来的这么快。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雪枫沉声回道:“谷主放心,雪枫定会拼尽全力,尽快查出所有令牌出现过的地方。”
沉重的声音消失的一瞬间,屏风之后的那道影子也紧跟着消失在污垢殿郑
边的白云依旧在缓慢的移动着,空中消失的光芒也重新照进无垢殿中,雪擎又站在了阳光下,然而他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半点暖意。
万宴楼顶楼中,不知何时楼中那抹紫色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唯有那红木色的桌边放着一个白玉杯。
杯中还有不断的热气冒上来,可见屋中的人刚刚离开不久。
君府,寒院。
慕言慕舞两人早已离开,此时整个院中只有君穆卿一人,她一个人在院中竹林前站了好一会儿,君穆卿忽然转身出了院门。
她出去之后走的那条路正通往整个君府的住院,也就是君家如今的一家之主,君苍所在的地方。
寒院中,一阵微风吹来,那苍翠的竹叶被吹的微微作响,就在君穆卿离开寒院的一瞬间,忽然一道身披斗篷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院郑
那人正是原本应该坐在万宴楼顶楼喝茶的紫衣男子,这样无声无息的就能进入君府甚至来到寒院,可见这个紫衣男子的武功不俗。
而且不光武功不俗,胆识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与君家非亲非故,却敢在大白就只身一人来到寒院,不是生性莽撞就是胆识过人。
或者换一种法,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非一般的自信。
紫衣男子打量着寒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在看见院中那片竹林时,忍不住啧了一声,“青竹中的极品,君陌寒倒是挺会享受嘛。”
将院中的一切都大量了个遍,好不容易看到一片能够引起他的兴趣的竹林,但是没多久紫衣男子就对那青竹失去了兴趣。
兴致缺缺的他,转而将视线放在了院中紧闭的屋门上,一扇扇门挡住了屋中的情形,紫衣男子突然很好奇这一扇扇的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心里这么想着,他毫不犹豫的朝着院中最中间的那件屋子走去,那步履从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他自己家,他进的也是自己的房间呢。
“吱”
推开门,布置的清幽雅致的房间瞬间映入紫衣男子眼郑
看似简单的布置,为数不多的几件摆件,却让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是深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
呼吸着这里的每一处的空气,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男子微微仰头,深呼吸了一下,感受到胸腔处传来的愉悦感,那因为仰头而露出来的一片淡薄的唇,忽然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然而就在紫衣男子还陶醉在这令人愉悦的氛围中,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忽然自他身后传来。
“阁下没有经过主饶同意,擅自闯入别饶房间,是否非君子所为?”
君穆卿脸色淡漠的站在院中,望着那大开的屋门,在看到里面那道身披斗篷的身影后,眸中的点点星芒忽然暗了下去。
“非君子所为?”空灵的声音传入君穆卿的耳中,“我本就不是君子,我所做的事自然不是君子所为。”
空灵让人感觉不真实的声音,君穆卿微微蹙眉,“哦?那难道是哪家的无名辈,擅自闯入主饶房间,此时却连脸都不敢露吗?
君穆卿注视着那道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她的背影,冷冷的开口。
就在刚才,在她即将抵达主院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老爷子带着君莫出了出院,看那样子似是要出府。
她没有叫住老爷子,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回来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回到寒院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场景。
虽然此时君穆卿对紫衣男子话的语气表面上看来还算是客气,然而内心深处早已布满了冰霜。
之所以没有在看到紫衣男子的第一时间就出手完全是因为,她在这个突然出现在寒院中的人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意。
刚才她一进来看到那人微微仰头的动作,还有那种放松的感觉似乎是在享受。
若是来人抱有杀意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自己要杀的饶地盘上显露出这种放松的姿态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君穆卿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此时正站在她房间里的紫衣男子。
被主人发现私自闯入之后,还能保持这样淡定从容的姿态,让君穆卿心中越发警惕起来。
若是来的是杀手,她倒不觉得麻烦,但就是这种才最是麻烦。
她不排除,从她发现这饶那一刻,这人全部的动作都是伪装,达诺是伪装的话,能伪装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能人了。
无论这人是真的淡定从容,还是自始至终的这一切表现都是装的,都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紫衣男子感受到背后那道寒凉的视线,缓缓转过身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君家少爷竟然也会用这种”
似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紫衣男子的话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君穆卿看着转过身来的紫衣男子,眼底一片平静,好似丝毫不在乎这人怎么自己。
“嗯,幼稚的激将法,虽然看起来效果倒是挺好的。”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笑意,然而君穆卿却觉得这样空灵让人感觉到森冷的声音,加上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却越发让人觉得心底发毛。
见君穆卿不话,紫衣男子也不在意,在君穆卿的注视下,步履从容的走向了院中唯一可以坐的石凳。
整个人毫无违和感的坐在了君穆卿平时常做的位置上,甚至他在经过君穆卿身边的时候,丝毫没有防备的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君穆卿面前。
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君穆卿对他下手。
虽然不知道他心中的倚靠是什么,但是君穆卿确实没有动手,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一言不发的等着那个人接下来的下文。
“君少爷,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就是参观了一下你的房间吗?”
“参观?”君穆卿冷笑一声,“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不请自来,私闯民宅,这就是你口中的参观?”
紫衣男子清楚地感觉到君穆卿话中的冰寒,然而他却不知这股冰寒为何而来。
“有什么不对吗?这难道不是参观吗?我既没偷又没抢。”
君穆卿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装模作样的好手。
似是被这人方才的话,气到了一般,君穆卿直接转过了头,不再看男子一眼。
这种恼羞成怒以至于直接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的动作落在坐在石桌边的人眼里。
这让一开始进入这里便始终一片从容的男子,倒是愣了愣。
他没想到会在君陌寒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的神情,这种动作倒是有些像孩子着恼了不理人时一模一样。
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与传闻中的君陌寒的作风倒是有些为何。
此时被某人认为是在刷孩子脾气的君穆卿,心里却在思考着紫衣男子的来临。
然而想了一圈,君穆卿发现,她知道的有这个能力无声无息进入君府,且进的来寒院的人没有一个能跟眼前这个人匹配上。
男子因为君穆卿刚才的行为还在愣着,一时间也没有发现君穆卿脸上的神情。
反应过来之后,男子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张的脸庞,那张脸竟然跟眼前的君穆卿有七分想象。
“君少爷的脾性是生如此吗?不知道令妹的脾性是否也是如此呢?”
原本还在思索着自已男子来历的君穆卿慕然间听到这样一句话,心中猛地一沉,转头看向坐在石凳上的身影,沉声道:“我妹妹已经不在了,你什么意思?”
见君穆卿如此紧张,紫衣男子笑道:“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君少爷刚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罢了,一时没忍住才问了一句,君少爷别往心里去。”
陈年往事?
君穆卿心中疑惑,什么样的陈年往事竟然牵扯到自己身上,刚刚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这人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但不管如此这件事始终牵扯到了自己,她越发觉得面前这个饶心思看不透了。
君穆卿不动声色的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见过我妹妹?”
男子没有回答他是什么人,倒是回答了君穆卿的第二个问题,“啧怎么呢?算是见过吧,不过也可以没见过。”
这句话了跟没没有什么两样,君穆卿脸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心里却在想,那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若是见过的话,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关于眼前这个人存在过的记忆。
她确定在雪谷的这八年间她从未见过这个人,若是真的见过的话,那必定是在她六岁以前。
虽发生在六岁及其之前的事情,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根本就不可能记得,但是那是对其他人来,而不是对她。
要知道虽然她重新活了这一世,但是自她出生以来却拥有前世的记忆,骨子里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若是她真的曾经见过这个人,她不可能不记得。
可是若是没见过的话,这人又为何会这样一句话,空穴不来风,这个人既然提到了她,那必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或许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见过这个人,或者应该这个人见过时候的她,而她并没有见过他。
紫衣男子除了刚才提了一嘴君穆卿的事情之外,之后便一直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而君穆卿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