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怔,答道:“静安王和静安王妃都在大殿之内。”
郑敏敏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侍卫的话,却是郑大人从人群中走到郑敏敏面前,拧眉道:“敏敏,不得胡闹。”
郑敏敏看向郑大人,又道:“父亲,我没有胡闹!我亲眼看见的,师父被那些人抓走了!”
见状,谢欣欣冷笑道:“呵,又来了个醉酒的。”
郑敏敏站定了身子,眼眸落在谢欣欣的身上。
本是焦急的眸子中顷刻染了怒气,竟看的谢欣欣有些怯意。
郑敏敏开口,冷道:“谢欣欣,注意你的态度,师父早就让你滚了,还能在宴席上待着,就管好你的嘴巴。”
“你!”谢欣欣咬牙,却不出话。
谢侍郎和郑大人都拽开了自己的女儿,谢欣欣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郑大人将里面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和郑敏敏叙述了,郑敏敏眉宇间的焦急更甚,可侍卫在门前守着,依旧不让她进去。
众人讨论了几句,本准备散去了,忽是吴杨迈步前来,又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吴杨站在门前,侍卫又抬起手,道:“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吴杨没话,只睁开眼看着侍卫。
他的眼眸漠然,侍卫同他对视半晌,垂眸开口道:“的这便为吴大人通报。”
轩辕梓谦在一边瞧着,忍不住开口问道:“孟叔叔,吴杨又不像父王眼睛里会长刀子,为什么侍卫还给他开后门?”
孟逸影感慨了一下轩辕梓谦“长刀子”的形容甚是形象,又蹲下身开口道:“每次你父王回宫,吴杨就在皇宫练习武功,皇宫的侍卫都被他打过。”
轩辕梓谦眨眨眼,“吴杨这么能打?”
“嗯。”轩辕梓谦看着吴杨,思索道:“父王身边有能打的吴杨,有碎嘴的孟叔叔,嗯,足够了。”
“没错……嗯?你个鬼,谁碎嘴?!”
“孟逸影,注意你对本世子的态度。”
“……”
安渝和王妃,你们能不能别在里面谈恋爱了,出来管管你们家儿子!
……
紧闭的殿门之内,气氛甚是诡异。
侍卫上前请礼,道:“陛下,吴杨求见,是有关此案。”
轩辕安渝应声,“臣让吴杨一路跟随王妃,王妃是否被诬陷,一问吴杨便知。”
闻言,圣上抬手道:“宣。”
太后又冷嗤一声,道:“安渝,吴杨不是你的人?”
“母后忘了,吴杨确实是儿臣的人。”
“你!”
沈沐晴听着轩辕安渝和太后之间的对垒,忍不住偏头又看向轩辕安渝。
原来她觉得轩辕安渝的话甚少,如今看来,这般才叫不则已一气死。
轩辕安渝的眼眸看向前方,轻声道:“王妃,口水。”
沈沐晴低下头,恍若无事的随意擦了擦嘴角,又蹙眉对着轩辕安渝嘟囔着,“王爷,我没流口水。”
轩辕安渝亦低着头,却稍稍抬手在沈沐晴的唇边摸了一把。
指尖拂过柔软的唇瓣,轩辕安渝的手落下,顺势牵了沈沐晴的手,道:“嗯。”
两人一直低着头,动作亦没有落入太后和皇上的眼眸
沈沐晴鼓了鼓嘴角,脸颊稍稍有些升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刚才有一种在时候在课堂上偷情的感觉……
侍卫将吴杨和郑敏敏一齐带了进来。
郑敏敏担忧地看了沈沐晴一眼,又踌躇地垂下头。
太后看着郑敏敏,眉头皱起,怒斥道:“郑家之女进入大殿之前都无需通报的吗?”
闻言,皇后赶忙开口,“妹无礼,还望母后息怒。”
皇后的生意很弱,皇上看着,也道:“郑敏敏,朕并未宣你,为何进入大殿?”
郑敏敏叩首,道:“姐……陛下,臣女可以作证,师父从未偷吃过膳食,宴席之上我有些贪杯,让师父陪我一起出去走走,期间师父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未去过御膳房,更从未偷吃过任何的膳食。”
她抬起头,又瞪着双手被废的宫女道:“倒是这个奴婢突然带了好多人冲过来将师父抓走了!”
郑敏敏的脸上带了愠色,她始终记得这个宫女恶劣的态度和对师父的粗鲁。
宫女的手被钉在地上,可眼下情况特殊,连疼痛的呻吟都不敢发出来。
太后听着郑敏敏的话,眼眸微微眯起,道:“如此来,便是沈家女和郑家女共同醉酒,然后……”
话了一半,太后便没再下去
她的身子向后倚了倚,让周嬷嬷为她揉着太阳穴,悠悠开口道:“哀家老了,看不懂这些七七八澳事情,这件案子还是交给皇帝来审吧。“
皇上一怔,他本在一边安抚皇后,却未料烫手的山芋就这样被抛了过来。
他看着太后,又看了看轩辕安渝和沈沐晴,心中的怯意渐浓,面上的表情和身上的龙袍极其不配。
他踌躇了太久,喉间发出一声犹疑的轻哼,终是抓住了皇后的手掌,看着地上的太监问道:“你见到静安王妃偷吃了膳食?”
太监在地上跪了许久,膝盖一直在打抖。
随着皇上的话,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太监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尖细的嗓子又拔高了几个音调,喊道:“是奴才的错,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奴才眼下……奴才没……没看清。”
话的声音是抖着的,太监的头磕出了血,生怕自己和宫女落得一样的后果。
话音落,皇上拧眉,“那……”
话未出口,太后便捧着茶盏咳嗽了一声。
皇上的目光悄然扫过太后,换了个姿势坐着,继续道,“此案疑点诸多,顺子,将周尚书和谢侍郎都叫进来。”
“嗻。”
顺子应声,向着门外走去。
眼瞅着锅越甩越远,顺子还没走出门,却是沈沐晴向前一步,拱手道:“母后。”
太好后放下茶盏,未正眼看沈沐晴,道:“作为偷御膳的疑犯,没有你开口的机会。”
沈沐晴哑声失笑,手掌抬起,道:“儿媳知罪。”
很轻的四个字,却像是一枚炸弹,在大殿尴尬的氛围之中炸开了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