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唐公府张灯结彩,一场婚礼如期进行。
婚礼举办前,李秀宁不顾新郎与新娘不得见面的习俗,单独把杨昭叫到了花园。
“我李秀宁是个直性子,我跟你说吧,我与你成婚,只是不想令父亲声望蒙尘而已,我希望我们婚后能够……”
“你不必多说,我懂。”
杨昭打断了她的话。
她是唐公千金,名门之秀,自觉下嫁于自己这个寒门,有失身份。
她所求,无非是表面夫妻而已。
李秀宁一愣,抬头看着这个平静的少年,从他的神情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寻同常。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杨昭平静的问道。
李秀宁沉默。
杨昭面无表情,不喜不悲,转身离去。
望着那少年背影,李秀宁眼神中掠起一丝微妙。
…
婚礼如期进行。
因李渊怕被隋帝猜忌,故这场婚礼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只请了高士廉等几位交厚的宾朋。
又因杨昭父母已故,又是入赘李家,所以纳彩,问名,迎亲等六礼一并免除,婚礼从简。
三叩九拜,彼此交换过信物后,新人送入洞房。
“请姑爷挑盖头。”
婢女献了一根小竹棍。
杨昭接过竹棍,来到李秀宁面前,迟疑了一下后,轻轻的挑开了盖头。
一袭明艳动人的芳容,印入眼帘,如天边晚霞,刹那间将洞房照亮。
今日到底是李秀宁大喜日子,就算是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一改往日素面朝天的样子,略施粉黛。
红烛下,她如同玫瑰一样,静静的绽放。
到底是少年郎血气方刚,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心娘子,有那么一瞬间,杨昭心头似是怦然一动。
也只是一瞬而已。
李秀宁觉察到杨昭在盯着她看,一颗淡漠如水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可笑,我李秀宁阵杀敌都未曾皱一下眉头,还能怕他不成……”
李秀宁微微咬唇,将那一丝矜持强压下去,猛抬起头,傲然的正视杨昭。
那盛气凌人的眼神,立时让她这朵玫瑰,变成了带刺的玫瑰。
周围侍奉的婢女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低头。
杨昭却无动于衷,没有半分忌惮,平静的目光,就那么跟她对视。
“姑爷,小姐,该行结发之礼了。”
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提醒,将盛着红剪的玉盘奉。
李秀宁抓起剪刀,干净利索的剪下一缕青丝,扔在了玉盘。
杨昭则不慌不忙,剪下一缕头发,轻轻放回玉盘。
婢女将两缕头发打结系在一起,放入一枚锦囊之中,象征二人已为结发夫妻。
“最后一项,合卺之礼。”
婢女将两只玉杯,奉给了他二人。
杨昭接过酒杯,坦坦荡荡的靠近李秀宁。
李秀宁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下身子,打心里抵触跟杨昭有身体的接触。
“小姐,夫人说了,合卺之礼不行,不吉利。”
婢女怯生生的提醒道。
李秀宁听到窦氏竟有这样的吩咐,不由心中苦涩。
自家母亲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女婿,现在也不得不接受事实,生怕她在洞房里发起脾气,坏了吉利。
暗叹一声后,李秀宁只得拿起酒杯,臂儿跟杨昭互相挽过,喝这交杯之酒。
烛光下,她终于近距离,认真的看清了杨昭的相貌。
不得不承认,她这位布衣夫君,相貌生的真是俊,这一身华丽的新郎衣袍一衬,更显的玉树临风,倜傥俊朗。
她这么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柴绍与杨昭相比,气度相貌都相去甚远。
一瞬间,李秀宁心儿一跳,竟有几分怦然之意。
她再强悍,终究还是女儿家。
只是她心中的丈夫,不光要英武俊朗,更应是能武安天下的英雄豪杰。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跟她结为伉俪,并肩沙场,千古流芳。
眼前这个男人,俊则俊矣,倒也有一手善射的本事,却与她心目中的英雄差着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她心中拂去一瞬的失神,将交杯酒一饮而尽,抽离了手臂。
各项仪式结束,婢女退下。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需要做。
圆房。
“你今晚,能不能……”
“累了一天,困了。”
杨昭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起身离去,来到了厢房,很平静的躺了下来。
烛火摇曳,映照着李秀宁表情复杂的容颜。
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寒门少年所洞悉,仿佛杨昭根本就不屑与她圆房。
她盯着那摇晃的珠帘许久,冷哼一声,将沉重的凤冠霞帔褪下,心怀不悦,独自躺在了偌大的喜榻。
外厢。
杨昭闭眼,思想再次进入了转生审核版面。
“叮,收到张良一封私信:内含《太公兵法》压缩包,可获得十点智谋值,通晓基础兵略,是否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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