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也是精通文墨的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那书法的精妙。
“倒确实有王羲之的神韵,只是他一个乡下人,哪来的钱置办笔墨,练出了这般书法?”
窦氏眼神狐疑,但语气间那种对杨昭的不顺眼,已少了许多。
李渊无心听妻子嘀咕,注意力已深深被那首诗那吸引。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好诗,好诗啊!”
李渊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惊喜大呼,拍案叫绝。
“他竟然能写出这等豪情万丈的诗,当真是……”
窦氏一直板着脸,不禁也被惊奇取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渊将那宣纸向婢女一扬,问道:“你确定这是姑爷的废稿?”
奴婢忙跪下,颤声道:“奴婢怎敢说谎,奴婢当时就站在旁边给姑爷研墨,亲耳听到姑爷说写的太烂,团起来扔进了蒌子里。”
李渊和窦氏暗吸了口气,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神惊异。
“行啦,你去吧,姑爷再有什么诗作,你都拿来给我们过目。”李渊交待道。
婢女松了口气,告退而去。
“一首废稿诗,都足以冠盖当世!看来我们是真的小看了咱们这位女婿。他文采惊艳,还练得一手精妙书法,咱们李家是招了一个宝贝做女婿呀。”
李渊慨叹不已,言语中又有几分自责,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对杨昭多重视了解一下。
窦氏听自家夫君如此盛赞杨昭,竟然还当成了“宝贝”,顿时便有些不悦。
“他如此文才,的确是很意外,可他到底是寒门出身,咱李家可是世代公侯,难不成夫君还觉的,秀宁嫁给他,是委屈了他不成?”
窦氏板着脸质问道。
“我想起了杨兄,心中有愧呀…”李渊一声叹息,意味深长。
窦氏看着丈夫愧然表情,恍然明悟李渊心中之苦。
假使杨昭只是一个平凡的寒门布衣,李渊招他为婿,无非是信守承诺,报了那位杨大哥的救命之恩,虽说只给了杨昭一个赘婿身份,但至少能让杨昭锦衣玉食,他也就问心无愧。
可现在,李渊才发现,杨昭竟身怀大才,一夜之间,成了洛阳城的新星。
这样一块璞玉,却被他招为赘婿,实在是浪费了杨昭一身才华,耽误了他大好前程。
李渊心中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对杨昭好好考较一下,问明他的生平经历。
若他早知杨昭身负大才,必定先动用自己的影响,让杨昭能谋得一官半职,搏个功名利禄出来,然后再以公侯的身份,堂堂正正正的迎娶李秀宁,而不是委屈的入赘李家。
只是李渊后悔之余,又很困惑,想他也算有识人之能,为何却没能看出,杨昭竟身负大才。
是自己眼光出错了,还是那孩子城府太深,深藏不露?
李渊越想越烦恼,连连摇头叹气。
“夫君也不必自责,现在知道了杨昭有此文才,不正是一桩意外之喜么,若是他能凭自己才华,搏出一番事业功名来,得到世家名门的认可,咱们秀宁不就不用再背负一个嫁与寒门布衣的笑柄了么。”
这丈母娘的心思也是转的快,看出了自家这乡下女婿有一飞冲天的潜质,难得一脸笑容。
“夫人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我听婢女说,宁儿至今都不肯与杨昭圆房,成婚这么久,俩人都是分房而睡,我担心这么下去,早晚会寒了杨昭的心,到时候他飞龙在天之时,只怕会……
李渊没有说下去,眼中浮现一丝忧虑。
窦氏打了个寒战,忙问道:“夫君莫非是担心,他日杨昭功成名就,会怪怨秀宁以往对他的冷落,休了咱们宁儿?”
李渊叹道:“我于他贫贱之时招他为婿,我相信杨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但就算他不休了宁儿,到时候纳几房妾室,将秀宁冷落在一边,那秀宁的后半生该有多难熬。”
窦氏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
自家女儿独守空房,空有正妻之名,却被几个年轻漂亮的妾室欺负…
一想到这些,窦氏就不寒而栗。
“夫君担心的是,回头我就好好劝劝秀宁,让她不要再给杨昭脸色看,尽快的圆房,做好妻子本份,他二人时时相处,早晚会有感情,到时秀宁再给他生几个儿女,还怕抓不住他的心,两人恩恩爱爱么。”
窦氏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全然忘了几天前还对杨昭的嫌弃,现下竟想着是催着女儿去跟那寒门女婿圆房。
“希望秀宁能早日想通吧,不过你那个宝贝女儿,脾气倔的紧,想让她给杨昭服软陪笑,悬呐~~”
“那怎么办,咱们能做的,也只有从旁多多撮合了。”
“只能这样了。”
房中,响起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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