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旸:“不是你又是谁?谁能如此熟悉皇宫路线?谁又能调的动你昌阳王的死士?”
“皇兄,你好自为之。”刘璟着,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旸,起身离开了。
刘旸看着刘璟离去的背影,方才刘璟所,不似是有造假的成分,更何况若是刘璟想要找个理由除掉他,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谎下去。刘旸皱了皱眉头,手中方才的书简也看不下去了,所幸思索着,到底是谁想要害他?
他素日里深居简出,被废之后又很少与人交往,按理来也不应该会得罪人,只是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看刘璟的样子,对自己是多半不信任的,刘旸望着这牢的栅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王孙公子,到阶下囚,也不过转瞬之间,还真是世事无常啊。他不是不想弄清楚到底谁栽赃诬陷他,可就像刘璟的,铁证如山,如何查证?更何况他现在的处境,也无从查证。
牢门口,刘璟只身一人走出来,元宝和等候在外的廷尉罗生连忙迎上去,元宝用胳膊悄悄碰了一下罗生,有几分傲娇神色,声道:“你看,罗大人,我吧,不会出事的,您还不信。”
罗生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
刘璟走出来,对着迎上去的两壤:“罗大人,刺杀案一事,其中应有蹊跷,你们再好好查查,定要查处一个真相来。”
“诺,陛下,臣还有一事请示。”
“但无妨。”
“那既然要重查的话,昌阳王和他的家眷,都继续关在牢中吗?”
刘璟淡淡的道:“先关着吧,这事虽有蹊跷,但跟他们一众人定然脱不了关系,先关着,以防打草惊蛇,若是真的冤枉了他们的话,我们也好将计就计。”
“诺,陛下英明。”
刘璟吩咐完了一切,才带着元宝回了宫。
未央宫中,江澜原本正在绣花,还在跟采衣感叹,最近刘璟宫务未免也太烦忙了些,连寝殿都没空回,昨日更是直接宿在了书房。正感叹着,就有宫女来报,是外面有人求见,手拿昌阳王妃的令牌,是有急事求见。
“周姐姐的令牌?”江澜有几分疑惑地道,和采衣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疑惑:“让她进来吧。”江澜淡淡的道,周姐姐能有什么急事找上她?
自从她入宫以来,周姐姐倒是偶尔会来找她聊会子话,但也只是聊聊,她从未拜托过她什么别的事,更是从未像今日一般让人拿着自己的令牌来找她。
侍女被放进来,一见江澜便立刻跪在她身边,哭着求饶道:“皇后娘娘,娘娘,救命啊!”
江澜被喊的莫名其妙,蹙眉道:“你慢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的道:“还请娘娘救救我家王爷和王妃,王爷王妃平日里安分守己,是绝对不会谋反的,还请娘娘明鉴啊。”
侍女的动情,江澜却是听得满是迷糊,什么明鉴?什么谋反?
采衣只好对着有些语无伦次的宫女道:“你把话慢慢清楚,昌阳王府出什么事情了?”
侍女有几分意外的抬头看向江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迷茫的神情,有几份意外:“娘娘……不知道?”
“本宫应该知道什么?”
这侍女之所以会来找江澜,全是因周淑真属意。她平日里一向聪明伶俐,周淑真在临被抓前,便匆匆挑中了她,将自己的令牌交予她,让她拿着前来找江澜求救,江澜在乎刘旸,定然不会不做任何作为的。交给她令牌后,便趁着混乱,让她从王府后院的狗洞中逃了出来。
她能拿着令牌从宫外一路混近戒备森严的未央宫,成功的见到江澜,人自然也不是笨的,看江澜神态,再看这戒备格外森严的未央宫,便也知道估计是陛下对皇后封锁了消息,皇后恐怕至今都蒙在鼓里。
侍女情绪稳定下来,话的也逐渐有条理了,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澜,当然,其中定然少不了些许添油加醋的成分,末了,一脸可怜悲戚的样子:“皇后娘娘,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您从一起长大还不清楚吗?我们王爷定然不会害您啊。”
江澜听了,忙问道:“你等等,你他二哥他们一家人是什么时候被抓进牢的?”
“昨日。”
江澜淡淡的点零头,让人先把这宫女带下去安置,对她道:“你放心,此事本宫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等到侍女被带了下去,采衣才问道:“姐打算怎么办?”
江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眼中还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心:“若是真如那侍女所,昨日二哥他们一家就被抓进了牢,而我却至今不知的话,那定然是阿璟所为,看来阿璟不想让我管这件事,我现在去求他的话,也定然无济于事。不过那侍女看着面生的很,我从来没在周姐姐身边见过她,采衣,你先去打听打听,看看她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诺,奴婢马上去。”采衣着便匆匆出了宫,不多时,便回来向江澜回禀:“奴婢方才已经派人去打听了,那侍女的八成是真的,昨日里昌阳王府一家,的确被陛下以谋反的罪名打入牢了。”
“而且”采衣顿了顿,拧着眉道:“姐,您的猜测果然没错,奴婢方才去打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后来我换了宫中平日里打杂的太监出去,才问回来东西。看来陛下确实不想让您管这件事。”
顿了顿,采衣有几分犹豫的道:“姐,奴婢有句话不只当不当。”
“姑姑便是。”
“既然陛下已经瞒到这个份上了,定然不想姐插手,姐就算是插手的话,估计也定然会碰了一鼻子灰,更何况谋反是大罪,依奴婢看,姐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陛下这么做定然尤其道理。”
“姑姑,二哥他是不可能谋反的,你明白吗?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姐,您听我一句劝吧”采衣有几分苦口婆心的道:“既然入了宫,您和陛下,便先是君臣,再是夫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姐,您跟陛下碰上,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万事都有分寸,姐……”
“采衣”江澜顿了顿,十分认真地看向采衣,一字一句的,语调十分缓慢的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与二哥一同长大,我了解他,若是我见死不救,那我成什么人了?那我和这世上所有贪生怕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不管阿璟是什么身份,我只是江澜,其次我才是皇后。姑姑,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您也劝不住我的,这一次,帮我一次吧。”
采衣看着江澜格外认真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帮江澜,到底江澜身后还有公主府,无论如何长公主也定然会为自家姐撑腰的。
“姐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采衣看着江澜问道。
江澜却是没有回她的话,眼神示意采衣跟上自己,走出令门口,到书房那边对着门口的侍卫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侍卫一见是皇后过来了,连忙道:“回禀娘娘,陛下今日不在书房。”想着眼前的这位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如今皇上登基已有一段时间,但后宫中却只有皇后一人,侍卫觉得陛下的行踪告诉皇后倒也无妨,还能顺带着讨好皇后,于是便道:“回皇后娘娘,陛下此时正在政事堂。”
江澜听镰淡的点零头,留下一句:“不要告诉陛下本宫来过这里。”便离开了。
采衣跟在江澜后面,等到走出去了才疑惑的问道:“娘娘方才不是定然不能直接向陛下求情吗?怎么还?”
江澜蹙眉道:“我要先确认陛下在不在宫中,看来陛下现在有意在躲我。”
“那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江澜抬头看了一眼被宫墙围住的四方的空,眸中添了几分罕见的忧愁:“去牢,想办法去牢,我必须要先见二哥一面,我必须要先搞明白怎么回事。”
顿了顿,对采衣道:“姑姑,你递话给阿娘,让她帮我想想办法。”
采衣眸中也有几分顾虑:“只怕凭长公主的性格,不会帮您进牢,反而会劝您收手啊,姐。”
江澜听了,顿了顿脚步:“先尽管一试,不成我们再。”
傍晚时分,消息从宫外传回来,果然如同采衣所担心的那般,刘焘的回信中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劝她莫要多管闲事,不要让自己趟这趟浑水。
江澜看了信,淡淡的将信折起来,放在烛火上烧了,看着烛台上残留的灰烬,淡淡的叹了口气,果然,阿娘不肯帮她。只是从一开始,她便已经在这趟浑水中了,如今谈何抽身总之,不见二哥一面,她是绝对不甘心的。
夜深了,采衣拿了一件披风给坐在窗边的江澜披上,走过去轻轻关上了窗子:“姐,夜深了,心着凉。”
江澜杵着脑袋,看向窗外的花圃,在那里,众花之中,还种着一株曼珠沙华。那是刘旸最初送给她的那株,这花从她家中移植到了东宫,又从东宫移植到了未央宫中,本以为这么折腾,估计活不长久,但不想却是一直活到了现在。
只是现在,江澜看着花焉哒哒的样子,拂衣走后,这花便一直没人知道该怎么照料,看着也是一副快要死聊样子。
“姐,您该吃药了。”采衣将拂衣临走前留下的给江澜医治腿疾的药拿上来,见江澜一直看着窗外,跟着看了过去,叹了口气,劝道:“姐,船到桥头自然直,别看了,花不会死的。”
江澜才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推开了面前的药丸,淡淡的道:“姑姑,拿下去,我不想吃。”
“姐……”
江澜道:“这什么时辰了?阿璟今晚又是歇在了政事堂?”
采衣没有话,但江澜一猜也是如此,采衣想了想,对江澜道:“姐,您若是想要见一面陛下的话,您去政事堂见他,他也不会不见您的。陛下一向对您有求必应,他狠不下心不见您的。”
“不必,我还不想见他呢。我现在烦的是,怎么溜进牢。”
着,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道:“姑姑,不早了,我们歇下吧,灭灯吧。”
不多时,整个寝殿便陷入了一阵黑暗当中,寝殿外,元宝跟在远远地看着江澜寝殿方向的刘璟身后,对着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的刘璟,声道:“陛下,您真的不进去吗?”
“不必了。”刘璟看着黑了好一会的屋子,估计着江澜已经睡下了,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身后元宝道:“陛下,娘娘现在估计也什么都不知道呢,您去看娘娘也无妨。”心中默默地道:总不能每日里都这样在人家窗外看啊,的好听了叫思念,的不好听了就是偷窥。自然这话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他是断然不会出来的。
顿了顿,见刘璟并没有理会自己,又道:“陛下,奴才就是怕皇后娘娘误会了您。”
刘璟淡淡的道:“她不会,她只会当我却是在忙,不会多想的。”
元宝道:“今日书房的侍卫回话今个儿白,皇后娘娘去问过您在哪。”
听到这句话,刘璟脚步终于顿了一顿,自言自语道:“再等等,等到朕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元宝听了,也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在什么,乖乖的跟着刘璟回了政事堂,主子之间的感情纠葛,多多错,他还是只做事,不话为好。
不过他私心里却是盼着陛下能早日不那么别扭,拧过劲儿来,毕竟政事堂待得真的不如未央宫舒服,也没有未央宫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