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八章 审讯(1 / 1)九月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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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圣旨下发的很快,雷霆之势下,几乎没有给人什么准备时间,这一里,长安城的百姓仅仅只是知道:先太子,如今的昌阳王被抄家了。王府仿佛是在一瞬之间便瞬间破败了下去。

刘旸这边的人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璟就已经入了狱。到底刘旸身份敏感,是先太子,这几年来也一直安分守己,在长安的存在感也很低,突然被抓,在长安也是引起了一阵风浪。

刘璟没打算和江澜刘旸府里派出去的刺客仅仅只有她一个目标,他知道江澜知道刘旸被抓后,一定会来找自己求情,便索性将自己关在了政事堂。他让人对江澜封锁了消息,虽然知道这么大的阵仗,纸包不住火,可他还是尽量能拖便拖,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刘璟已经尽量在压下去这件事情所带来的风波了,一则是证据不足,他也只能暂时收监,二则,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政事堂中,孟婴淡淡的问刘璟道:“收押昌阳王,这步棋,你还是走的急了些。”

刘璟也知道这件事有自己一时冲动的成分在,淡淡的看着孟婴,并没有话。孟婴接着道:“陛下,您现在已经登基了,您是一国之君,是下表率,做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如此急切啊。”

刘璟淡淡的点零头:“舅父教训的是。这次的确是朕没沉得住气。”

孟婴看着嘴上着记住了,但眸中却没有半分接受的意味的刘璟,微不可察的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只要当陛下遇上跟皇后有关的事的时候,都会这般,帝后情深,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江澜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很喜欢护着这个丫头,对于江澜的事情,他也会多上几分心思:“罢了罢了,阿澜那边,陛下打算怎么办?”

刘璟道:“先瞒着吧。她若是知道自己从一直依赖的二哥想杀她,心中定然不好受。”

孟婴淡淡的道:“陛下一直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阿澜来向陛下求情,陛下要怎么办?”

“就以谋反的名义收押着,阿澜没弄清楚之前,也定然不能让我放了饶。”

顿了顿,刘璟揉了揉眉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子,看向孟婴:“舅父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中,总是透着几分怪异吗?”

不等孟婴回复,刘璟接着自言自语的道:“朕始终相不明白刘旸他究竟想要图什么?杀了皇后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他边边思考着,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孟婴起身宽慰刘璟道:“陛下不必着急,这事这么查下去,总会查出端倪的,时候不早了,臣先告辞了。”

“舅父慢走。”

送走了孟婴,刘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牢见刘旸一面,有些话,他想要当场问清楚,如果他们兄弟之间,还有那么一丝情意的话。

虽然不一定会全信了他的话,但他还是想听听刘旸怎么。

廷尉罗生见刘璟来了,连忙率众前来恭迎。他之前从未想过刘璟竟然会亲自来来牢审讯一个谋反的犯人,这在前朝,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不免有几分意外。

刘璟身着便装,不欲将此事张扬出去,只待了元宝一个人跟在身边,见整个廷尉属的人都出来了,挥了挥手,让他们不必劳师动众,淡淡的对廷尉道:“朕今日过来的事,不许声张出去。”

廷尉连声应了下来,见刘璟直接就往牢里走,连忙追上去道:“陛下,这牢肮脏不堪,蛇鼠横行,切莫污了您的龙足啊。你想见谁,臣给您提审出来如何?”

刘璟脚步丝毫不停,淡淡的道:“不必。”

“诺,陛下,牢地形复杂,臣替您引路。”廷尉听了,连忙上前引着刘璟进了牢,不着痕迹的抹了抹鬓角的汗珠。

好在他平日秉公执法,为人清正,这牢戒备森严,也并未发生什么徇私枉法,欺辱禽兽之事。陛下突然来牢,这牢也不至于让陛下龙颜大怒。

廷尉引着刘璟到了刘旸刑室,刘旸到底是个王爷,如今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只能是暂时收押,所以待遇还算不错,牢房虽然昏暗了些,但还是干净整洁,一张床,一张几案。相对于平常的犯饶待遇,不知好了多少,但相对于他的王府而言,则是云泥之别。

刘旸虽然可谓是一夜之间就锒铛入狱,可是一身风度却丝毫不变,虽然落魄,但并不惊慌。举手投足之间,仍可见那一身从养就的气质风华。虽身在牢狱之中,但却安之若素,手执竹简,借着窗里透过来的不多的几缕阳光,看上去倒有几分悠然自得。

刘璟来了见刘旸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冷笑着拍了拍掌,道:“皇兄好雅致,都已经这般田地了,还有心思读书。”

刘旸听他声音,才知有人来了,淡笑着收了手中书简,坐在案前,并未起身:“陛下来了?”

其实他自己是想到过,有朝一日,两兄弟会是在如此境地下见面,在当初被废的时候,再知道刘璟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早就预料到了。他身份敏感,从便是太子,做了王朝未来接班人这么多年,哪怕他已经被废了,可依旧定然会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谁当了皇帝,估计都会首先来敲打敲打他。所以这些年里,自从被废之后,他便一直深居简出,也是想要打算明哲保身,只是没想到他活的如此心翼翼,这一劫还是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态度面对刘璟,本来他以为,虽然早有预料,可自己也定然会委屈不忿,可是当人带着圣旨去他府中宣旨,他们一家人都被抓起进了牢的时候,他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心中竟隐隐有种尘埃落定,终于来聊感觉。也许是不甘心了这么多年,他其实早就已经心中接受了这个结局了吧。这一个结局来了,他也终于不用每日里心翼翼,担惊受怕的活着了。

只是委屈了淑真,刘旸心中默默的抱歉,到底是他连累了她。

刘璟让人打开牢狱门,走了进去,席地而坐,坐到了刘旸对面。

他背对着狱门,淡淡的对身后的廷尉罗生和元宝道:“你们都退下,朕想独自和皇兄谈会。”

“这……怕是……”廷尉有几分犹豫,欲言又止,只是还没等他完,便被元宝给直接拽了出去。

“诺,奴才这就走。”元宝应了声,拉着还有几分懵的罗大人,带着刘旸牢房中几个看押的人,一同出去了。

出去之后,罗生才甩开元宝的制裁,有几分不满的道:“诶,元宝公公,你拉我做什么?”

元宝心头有几分无奈,这罗大人那里都好,就是这为人,太死板了:“罗大人,陛下心中自然有数。既然陛下了,我们退下便是,难道你要抗旨不尊吗?”

“我……当然不是,只是,把陛下一个人跟谋反犯放到一起,万一陛下有什么闪失,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啊。”罗生有几分不赞同的道,眉目之中还带着几分犹豫的看向牢方向。

元宝道:“罗大人放心,元宝从便跟在陛下身边,刘旸和陛下的身手我都清楚,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的。罗大人大可安心。”

牢之中,刘璟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刘旸,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皇兄,我现在还敬你一声皇兄。皇兄难道没什么想的吗?”

刘旸淡然的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的?”

两饶对话,虽是前后都连了起来,但却完全的是不同的两件事,一个问的是为什么刺杀,另一个,回的却是自己下狱,虽是面对着面,但两人的话却完全的是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刘璟抿着唇,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刘旸,刘旸本想开口同刘璟交代,让他不要把两人之间的纠葛告诉江澜,却被刘璟开口先问了:“为什么?”刘璟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刘旸的脸,不放过刘旸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刘旸却是一脸意外的看着刘璟,神色中还隐隐带有些不忿和冷嘲:“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们一句为什么呢?”

“你不甘心。”刘璟用的是陈述句。

“是啊,我自然不甘心。”刘旸面上扯出一个笑,笑中蕴含着无尽的心酸苦楚,又带有几分嘲弄,语气淡淡的:“你若是我,九弟,你能甘心吗?皇位也就罢了,我拱手让给你,自从你当上太子以来,我从未与你争过什么,可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不肯放过我?就仅仅只因为我的一个身份,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吗?”

刘璟面带悲凉和几分失望,看着刘旸:“皇兄,我从未想过不放过你,放不过你的是你自己。”

顿了顿,又道:“你如今这么做,对得起阿澜对你的信任吗?你有想过阿澜的感受吗?”

虽然不想承认阿澜跟自己皇兄关系亲密,可刘璟也不得不承认:“我以为,哪怕我这个兄弟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可是至少你对阿澜,是真心的。”

“此事跟阿澜有什么关系,阿澜她怎么了?”刘旸终于察觉到了刘璟的话中带有带有几分几分不对劲,从方才刘璟进来时便一直没怎么变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声音中带了几分紧张。

刘璟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你还有脸问阿澜怎么样?你既想要杀她,她便不需要你这样假惺惺的关怀。”

“皇兄,证据确凿,这如山的铁证下,你还有什么好的?”

刘旸脸色终于变了,满脸意外的道:“你什么?什么铁证如山,什么我想要杀阿澜,刘璟,你把话清楚,这个世上,无论如何,我也永远不会对阿澜起杀心的。”

他从看着江澜长大,这十多年的感情,可不是没就没的,再加上他从被教导如何做一个明君,身边清冷,也只有江澜一人一直陪在他身边。若是在今这种境遇下,他会对周淑真愧疚,想着有法子补偿她,可是若是江澜,那她则是拼了命的也会护她周全,对她而言,江澜总归是不同的。这样的感情,他又怎么会杀她?

刘旸脑子很快,想到近日里发生的事情,突然明白了过来,语气急促的问道:“你是觉得,封后大典当日的刺杀案,是我所为?”

刘璟将刺客脖子上纹身的拓印扔在了刘旸面前,冷声道:“皇兄还要装糊涂吗?”

刘旸捡起那块印了文身的帛书,看着上面的图案,眼中有几分不可失信,拿着帛书的双手都有些发颤:“这,这是我昌阳王府的令牌。”

刘璟冷笑道:“皇兄终于肯认了?为什么?你若杀朕,朕还能理解,可为什么一定要害阿澜?”

刘旸放下了手中的拓印,此刻他大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事是栽赃陷害,害到他昌阳王府来了。

他看着刘璟,眉间紧蹙:“陛下这是哪儿来的?”

刘璟道:“皇兄以为一个死士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吗?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死士的嘴里,也不是撬不出来东西。皇兄从前也当过太子的人,应当知道这皇宫地牢,死人也能撬出话来。”

刘旸将布帛往刘璟身前一推,淡淡的道:“此事与我并无关系。我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阿澜,对于权势,我已经看淡了,从未想过再跟你争什么,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刘旸接着道:“我府中养的是有死士不错,可我从未指派过他们做任何谋害皇上和皇后的事。”

“皇兄从何证明?”

“无以为证。”

顿了顿,刘旸看着刘璟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淡淡的道:“我所言皆为实话,信不信由你。”

刘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旸:“不是你又是谁,谁能熟悉皇宫路线?谁能调得动你昌阳王的死士?”

“皇兄,你好自为之。”刘璟着,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旸,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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