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的大臣们,哪个不想着把自家闺女送进宫中,来加固自家的荣宠的,若是女儿不得宠也就罢了,若是一朝圣上眷顾,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荣耀如同武陵侯府和那昔日的周丞相,不也还是送了女儿吗?只是不同的是两人压的宝不同罢了。
如今陛下后宫之中,江皇后一家独大,他们不求能同武陵侯府平分秋色,但是也想要分一杯羹。若不然,这武陵侯府,未免也太招人记恨了。
刘璟此刻已经心中平静了下来,望着底下这一群义正言辞的人,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不咸不淡的道:“朕知道了,不知诸位爱卿还有是要启奏吗?”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陛下这反应,是应了,还是没应?众人也都没有胆量再去问一遍帝王,他们又没有别的事情要去启奏,今日所奏之事,便是最主要的事情了。众人只得悻悻的行了个礼退出了政事堂。
刘璟这才放下了方才一直端着的架子,有些心烦的揉了揉眉心。他这才登基多久,底下的大臣们就这般等不急了吗?果然还是父皇对他过的一番话最是有用,这不咸不淡的反应,才能最好的堵住这一群饶嘴。
回了长乐宫,江澜早已从御花园回来了,看着刘璟紧皱的眉头,上前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今日眉头紧锁,可是有不顺心的事了?”
刘璟顺着她跟她进了宫,道:“方才前朝众臣,催着朕选秀,一个个的唠唠叨叨的,当真是烦死人了。”
江澜却是没有一如既往地接上话,而是过了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问:“那阿璟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江澜知道,自己作为皇后,有朝一日,是一定会面临这个问题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措不及防。
她承认,自己向来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自的耳濡目染,再加上那刻入骨子里的骄傲,她喜欢的人,自己深爱的夫君,是绝对不允许和别人共享的,哪怕那个人是皇帝,哪怕他本应三宫六院。
刘璟察觉到她心中的低落,摸了摸她的手,安慰道:“阿澜,我的后宫,有你一个便够了。”
江澜这才稍微放心的点零头,埋头在刘璟手臂上,低低的道:“我知道。”
顿了顿,又道:“阿璟你过的,会一生对我好,我信你。”
可是,若是他食言了呢?江澜在心中对自己问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们办,她也没想过会有这一,眨了眨眼睛,算了,她有何必庸人自扰,为没到来的事情而烦恼呢。
刘璟摸了摸她的脑袋,江澜忽然抬起身子来,看着刘璟,一脸凝重的表情,十分认真的道:“对了阿璟,其实今估计还有一件让你烦心的事。”
“哦?”刘璟挑了挑眉,笑问道:“你又在宫中闯祸了?”
“哪颖江澜认真的道:“像我这么端庄贤淑温良纯善又美丽可饶人,是那种闯祸的样子吗?”
刘璟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道:“你夸起自己来倒是不遗余力。”
江澜一扬头,眉飞色舞:“那当然。”
刘璟挑眉,笑道:“那不知是谁时候上书房不用功,惹得先生每日里吹胡子瞪眼,又不知是谁,那日里因为贪玩拿了自家哥哥的一副佩剑乱舞,吓得全家人鸡飞蛋打,不知是谁……”
“好了。”江澜连忙紧急叫停,再下去,她老底可都让刘璟给揭穿了。
刘璟看她这幅窘迫,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模样,笑了笑,也不在逗她,笑问道:“好好,不逗你了,什么烦心事?”
江澜这才正色,道:“之前母后叫我过去了,让我多劝劝你前朝用人之道,切莫破坏朝中平衡。”
刘璟听了,挑了挑眉,眼底不出是什么情绪,问道:“那阿澜你的看法呢?也和母后一样吗?”
江澜耸了耸肩,淡淡的道:“后宫不得干政。我不敢妄议。”
刘璟爽朗的笑了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情?吧,你也觉得是朕做错了吗?”
江澜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刘璟的眼睛,反问了一句:“那阿璟你呢?你也觉得自己错了么?”
顿了顿,没等刘璟回答,江澜又接着自顾自的下去道:“想来,阿璟你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问呢?我从前在府中的时候,阿娘曾经就对我过,坚持你心中所认为的正确的便好,已经决定了,就做下去,不回头,死也不回头,所有的事情坚持到最后都会有一个最终的结果。阿璟,既然你认为你是对的,就做下去,何苦去在乎旁饶看法呢?”
刘璟听了江澜的这一番话,若有所思,江澜一推桌子却是起身站了起来,刘璟扭头疑惑:“做什么去?”
江澜笑了笑,道:“母后还罚我多去看几遍女德女训呢,这不,我去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