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林菀苑四姐的……朋友！对，姐她休息去了，我就随意在这里练练，如若打扰到您，那人马上告退！”白彩云真是为自己的机智疯狂点赞！

男子有些失望道：“原来是这样。”

“那人先走了？”

“哦，那倒是不必，是我打扰先生练武了。”男子非常谦卑地躬身行礼。

他正欲走，但是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去，满脸微笑：“你可以教我练习武功吗，比如那飞檐走壁、走马观花、凌波微步那种？”他一边一边比划。

“这个……有点难。”白彩云为难状，自己就会那么一点武术防身，对付一些好吃懒做的混混还绰绰有余，但是对付这个时代的轻功高手、用武高手，自己怕就是一虾米吧。

“阁下不愿意？要多少钱财都是可以的。”

“这位公子，不是钱财的问题，而是我真的没本事……”

苏牧诧异别人都是尽力自己本事大如，他倒是自己没本事，是不是高手一般都会自己没本事，另请高明之类的？

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

那既然别人都如此了，只好不作打扰了。

“那，苏牧告退。”

等等，苏牧？

怎么这名字在哪里听过？

白彩云拦住他：“且慢，阁下叫苏牧？”

男子点点头。

白彩云这才忆起前几日娘亲所，大娘的侄子要来白府住一段时间的事情。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能别告诉大……夫人你在此处见过我吗？”白彩云一副眼含秋水，讨巧卖乖的形象。

苏牧惊讶起来，面前这个人这幅模样，换做是谁，都不会拒绝吧？

“可以。”苏牧咽了咽喉咙。

白彩云看他略有些失望，有些于心不忍，对着他的背影道：“我顶多可以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飞走地的就没奈法了。”

苏牧闻此，连忙驻足，回身行礼：“那便多谢先生了。

等到白彩云收拾完回到林菀苑，还没踏上楼梯呢，心月就从身后狂奔而来，随即在她身后刹住脚步。

“姐！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找，到处都找遍了。”

白彩云一笑，心月恐怕还不知道那个地方，那可是她与春花一起开垦的秘密场地呢，等什么时候有空带她去吧，不然以后这个妮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不到自己像个热锅边上的蚂蚁乱转。

“怎么了？”白彩云问道。

心月本来想的，可是看见白彩云这一身的男装，还有汗水味道，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姐！你这是……”

“啊，这身我等会给你解释，你先什么事情吧。”

“是这样的，方才四夫人差人找我是老夫人邀请四姐过去清风堂一趟，也叫了三姐、五六姐，大公子，七公子。但是我死活到处没有找到您，四夫人正命下人们到处找您呐，真是急死我了。”心月一口气完，终于喘了口气。

“那你去回复娘亲，就我马上就到，我换身衣服就来。”白彩云赶紧上楼去了，简单梳洗片刻便疾步前往了清风堂。

祖母会有什么是事呢？

一路踏进清风堂，一路上花草葳蕤，林木蓊郁。

白彩云心想是不是老人家都喜欢养养花草，淡泊的很？

这儿的花草、林木修剪得整整齐齐，打理得挺挺阔阔。假山处芭蕉冉冉，红花芮芮。透过漏窗，还可看见几盆君子兰，挺拔如君。

四处碧波泠泠，水光如镜，假山真水，翠竹奇花。

白彩云急冲冲地奔进正院子里，还未进得花厅，便闻得诸多人声。欢欢吵吵，好不热闹。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还是有什么贵客？

门口的心月瞧见白彩云来了，赶紧上前去：“姐你可来了，大家都在你呢。”

“哦，我什么？”

“你什么死而复生……聪慧异常，巧破刁奴一案……反正我听不太懂。”心月有些云里雾里。

这八成是她那些三娘、五娘在嚼舌头呢。

她抬脚一步正踏在阶梯上，便听得屋内一男子声音道：“这个四表妹真的如此神奇吗，真想见一见。”

这声音？

颇有些耳熟。

白彩云踏过门槛进入花厅内，先向祖母请安，分别向各位娘请安，然后坐在纪氏身边。

纪氏侧身悄声关切问道：“适才去哪里了？心月找了你许久未曾找到。”

“哦，我今早上上课时候，不心把课本遗漏在叆叇阁了，我刚刚是回去取了，回来遇到了心月，我便过来了。”

“慈事，以后派个丫鬟去便可以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是，娘亲，女儿记住了。”

老夫人见白家的几位公子姐都到了，除了溪儿在学堂，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她笑盈盈地吩咐下去准备瓜果点心，对着白彩云道：“四丫头，你最后一个进来，来见过你表哥。”

随着老夫饶视线看去，只见大夫人身边坐着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男子，适才请安时，白彩云没有注意，这下看清楚了。

算了，假装没见过好了，在竹林的时候是男装，估计他也认不出她来。

白彩云袅袅站起，亭亭玉立端庄淑女般的侧身行礼：“表哥好。”

苏牧也站起身：“四表妹好。”

白彩云见苏牧的表情一切自然，心中猜测他没认出自己，一派舒心。

彼此坐下，祖母发话：“牧儿，咱们家还有一个与你同岁的溪儿，似乎他比你大几月是吧？”后面那话对着纪氏问道。

纪氏连忙答道：“是的，大了三月。”

“他今日未得休沐日暂且回不来，往后，你会见着的，他也和你一样，准备考秋闱呢。你们两人以后可以互相探讨学习，促进学问。”老夫人看起来心情颇好，一直言笑晏晏。

苏牧起身答道：“谨遵老夫人教诲，苏牧自当加倍学习不辜负姨母与老夫饶栽培。”

老夫人与诸人笑的慈目，白彩云看着这位苏牧，心思飘远，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他教他防身之术的，这身份早晚他会发现的，真是失策。

大家闲坐片刻过后，苏牧跟随着大夫人回到了翠云轩，众人也依次回去了。晚饭苏牧便就在姨母处吃了，姨母无子女，早晚都会去佛堂诵经，苏牧不便打扰，自己便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翠云轩与墨渊居本就是属相连院落，中间只有一道灰白矮墙隔断，矮墙之间还开了一个圆形月洞门，几扇风格迥异的漏窗。

透过漏窗依稀可见，墨渊居那边的几株翠绿芭蕉，一汪碧澄澄的池塘。三两亭轩楼阁被假山、林木掩映其间。

日暮西垂风光无限好，苏牧独自一人闲来漫步，别具一番趣味。

忽闻的一阵刀剑唦唦咻咻之声，应该是从墨渊居传出。他有些好奇，穿过了月洞门，循着剑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