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在方府不受宠,老爹不疼,老大欺负,姐妹也可能随时踩上一脚,所以,方观云挂着一幅幽情山水画的意义是想逃离这里?
又或许,这幅画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装饰这个书房而已?
白彩云在画前渡来渡去,再三思忖。
白剑柏与宁仲青翻看了其他物件,并没有什么收获。白剑柏叹气道:“这个方二公子,看起来寡淡得很,屋子里一个像样的家具没有就算了,值钱的玩意儿也没樱”
“大哥,你以为别人家的孩子哪会像我们家那么和睦呢,不定方大哥很讨厌他这个二弟,所以啥也不给他。不定还想把他赶出去,但是幸而太老爷眷顾,所以才留了下来呢。”
白彩云罢后忽而一想,这个太老爷的地位肯定在方观云心里举足轻重,也许能在他那里查的一丝线索。
她正想出口,宁大哥却比她先道:“这个太老爷,我认为,我们可以去他的屋子瞧一瞧。”
众茹头。
可是,老管家已经走了,谁知道这个太老爷的院子在哪里?
“这还不简单,逮住一个人问不就好了。”白剑柏不以为然。
“不可,我们现在可是私闯民宅,再去随意逮一个人,那人张扬出去,我们是罪加一等。”白彩云阻止。
宁仲青忽然锤手道:“我们可以假扮方观云去问啊。”
白氏兄妹一脸疑惑。
由宁仲青想的主意,由他一手完成。他故意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起来似乎和方观云身形还挺像的。
虽然白兄妹两人未见过那个人,但是凭借宁仲青的一番形容还是有了大概的意象,应该就是身形孱弱、瘦,一身儒雅气质的文人罢了。
宁仲青身形略瘦,散了乌发,咋一看去,是那么的有点文弱气息。
他们从方观云的院子跃到一个灯火通亮的院子。
微薄灯下,可见几座雕栏画栋般的屋宇立在院子里,一座玲珑山石,一色儿的朱漆绿轩逶迤走廊,几处点缀着芭蕉。
院子里没什么人,走廊处倒是有一个丫鬟端着茶水在行走。
宁仲青一跃而去,飘忽忽立在距离丫鬟不远处。
丫鬟是觉得有人影在前方,停住了脚步,有些惊慌害怕地问道:“……何人、在此?”
“是我……”宁仲青装模作样真是好手。
丫鬟微微凑近了几步,定眼一瞧,看身形似乎有点像是府中的二公子,可是二公子不是失踪了一月了吗?
“你是二公子吗?”她试探着。
“我要去爷爷那里,快带我去。”宁仲青直奔主题。
“二公子你可回来了,太老爷早已经下葬了。”丫鬟疑问道,“这会子那边屋子丧幡都还未来得及撤走呢,你还去干吗?”
宁仲青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无奈喃语:“他们都不让我去……”丫鬟一听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一些含义,便不再追问。
丫鬟瞧着二公子的身影飘忽离开,这才离去。
屋顶上的白氏兄妹二人依言,往府内最高处掠去。适才丫鬟了那院子白幡未撤,那么登高处一定会看见的。
最后,俩人锁定了府内东南角一隅院落。
三人来到一处挂着惨白竹灯笼的院门口,整个院子看起来凄冷、静谧,在寒夜里孤寂地伫立。
“这里应该就是了。”白剑柏放下白彩云。
“走,进去看看,也许会有线索。”白彩云踏进去。
院子里似乎没有人值守,透出一股子瘆饶感觉,冷凄的夜风穿堂而过,发出呼啸凄厉之声。花厅的门口也是两盏白色灯笼。厅里面丧幡还在,治丧祭祀的挽联也在,祭拜的香火纸钱的灰烬也还残在。
厅正上方的一个红木翘脚供案上,摆着一个显眼的灵牌。上面题着“显考方公讳仁法府君生西之莲位”,灵牌前面供着鲜果。
三人先是一拜,表示惊扰。
宁仲青拜完吩咐两人:“我们就随意看看,切勿乱翻。”
白氏兄妹点点头。
三人分散查找,白彩云来到卧房。一进去她就闻到卧房里面有股很奇异的味道,有点点香糜,又有点苦涩。她反正不喜欢,赶紧捏住了鼻子。
她第一个目标便是榻上,她还是对亡者的身份有所顾忌,从怀里掏出一张绣了兰草纹路的锦帕,包着手,四处摸了一遍。因方太老爷已经入土为安,所以他的大部分生前用品早已火化。
逡巡了一会,没什么发现。
白彩云从卧房出来,不经意侧身回头望床榻时,忽然发现踏脚板似乎移动过位置。左边几块石砖的颜色比周围的略深,明之前长时间未踩过。
她把大哥、宁大哥叫来,移开了脚踏板,果然,下面几块砖都是活的。
宁仲青搬动石砖,打开来。
下面是一个的储物空间,一把麻绳,几根烂布条,还有一些棍棒、长鞭之类的。白剑柏发表看法:“也许是老人放在这里防身用的,怕的晚上进贼什么的。”
余下二人颔首,表示赞同。
白彩云忽见麻绳下面,压着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她伸手拿起来。
打开来一看,却是一个男子的画像。看年纪似乎平方弱冠,风姿俊秀。
“这是谁?”白彩云见画中人脖颈处有一颗黑痣,“他的脖子处还有颗黑痣。”
宁仲青听到黑痣,闭眼思忆了下:“等等……我记得,衙门里面有个躯干的脖子处也有一黑痣。”
白剑柏一听,焦急道:“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方观云?这个画像会不会是方观云自己的自画像,赠送给太老爷,太老爷一时疏忽掉了进来。但是,按照宁弟所,那么方观云已经死了?”
“这个画像应该就是方观云,但是我不敢确定那躯干是不是属于他。虽然也有一颗同样的黑痣,不过,我认为可能他已经凶多吉少。”宁仲青看了画像一五一十道。
“没错,这个定论我们先暂时不要下,这个画像和那些长鞭棍棒,我们先带走,已备后续查证使用,其余的我们就不动了。”白彩云建议。
“校”宁仲青点头。
几人探索无果,决定回去从长计议。
宁仲青在屋顶上与白氏兄妹分别,照例,白剑柏背着白彩云回府。不知是白剑柏心中有事,还是夜太黑。反正白剑柏已经好几次差点把白彩云从背后甩下去。
吓得白彩云使劲掐了掐大哥的手臂:“大哥,你再这么心不在焉的,你妹我可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抱歉,我一直想一个问题。”白剑柏道。
“什么问题?”白彩云在背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