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为了你那宝贝,我可是费尽了心思。”苍鸩叹了口气,她现在倒是有兴趣看看他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反正夜深人静,他也睡得熟,看看也没什么。
看他浑身上下也没几处能藏东西的,估计就在那衣服的夹层里。
苍鸩伸手过去,探进他的衣服里。
他身上好烫啊…跟那烧剩下的燃灰差不多,不过不灼手。
摸到了!
苍鸩舔着唇,她近乎忘记了身上的痒热,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触碰到的东西上。
方方正正,是个匣子还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苍鸩小心地把那个匣子从那人怀里抽出来,可是正当她要拿走的时候,那人突然抱紧了他怀里的匣子,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听不太清晰。
“啧!吓我一跳,要是你这会醒了我可就说不清了。”
“…二当家,天梭玉简拿到了…快把大当家拉下去…”
天梭玉简?说的就是他怀里的东西?听起来挺有来头的,不过,现在我得把他的手给松开。
苍鸩尝试了一下,无奈,这人实在是抱得很紧,除非用蛮力,否则还真拿不出。
“罢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脖子实在是痒得很。”
————
明日清晨,苍鸩早早起身准备粥饭,宁婆婆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也不知是婆婆发现了故意不说,以前苍鸩就算早晨偷吃了几个饼婆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婆婆,喝点粥暖暖身子吧。”苍鸩把宁婆婆搀扶过来。
宁婆婆年事已高,平常时也不能随意运功行走。
“那小子,你昨晚看过他啦?”宁婆婆瞧了苍鸩一眼。
“婆婆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那小伙子的味,以前是闻不到的!你呀你,深更半夜的,去做什么啦?”
“唉,就是想看看他身上那宝贝,我这次救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呢。”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抢了那物事?”
苍鸩摇头:“他武功不差,而且也算是救我一命…更何况我也不是不杀他,如果他不肯给我那宝贝,青髓紫脉丸毒死他也是迟早的事。”
“哼,优柔寡断,怕是和那小伙子看对了眼,到时候又不知道你肯不肯杀他了,那宝贝你拿了没?看你这样,怕不是可怜他,就不拿了吧?”宁婆婆没好气地说着。
“才不是呢!”苍鸩咬着唇瓣:“不过我倒是知道那是什么了,据他梦话所知,他怀里那宝贝匣子是一个叫做‘天梭玉简’的东西。”
“天梭玉简?婆婆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书我倒是头一回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原来是书,这么说,里面有很厉害的功法咯?”
“厉害不厉害,还得练了才知道,江湖上的谣言多了去了,十个消息里不见得有七个真的,就怕那小子扑了个空,连带的,你小丫头到时候也受了骗!”
苍鸩听到一个怪声从屋顶上传来,她连忙抽出腰间的长鞭,宁婆婆定神而立,静观其变。
那些人追到这来了?那他们还真是找死,婆婆的功力可是紧逼三品绝阶士。
“咕咕!”
原来是一只信鸽落在了庙顶上的破洞处。
宁婆婆见了,便用一声口哨唤它来。
“上面写了什么?”苍鸩好奇地凑过去。
“你这丫头,这信是给婆婆的,外头哪里有人识得你苍鸩啊?”
“看看都不行嘛~”苍鸩扭着身子撒娇。
“没大没小,吃你的饭。”宁婆婆笑骂。
宁婆婆去了别间,取下那信鸽捎带的信条,然后用一绳子拴住它。
半晌,宁婆婆把信鸽放走,回到了里屋,神色严峻,皱纹如同沟壑横在额间。
“雏儿,婆婆要出去一阵,你自个看家,可别出什么岔子。”
“婆婆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苍鸩没想到这事情这么严重,婆婆已经退隐了,道理上来说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把她请出山外,这次肯定是有大动静了。
“估计要到小雪时节。”
“这么久?”
现在还是处暑,婆婆这一去得过三个月才能回来呢。
“你师兄有难,婆婆不得不出面,此事非同寻常,牵涉到武林各大门派,你师兄可以说是位于风口浪尖,有关细节雏儿不便知道。”
“雏儿明白,婆婆万事小心。”
苍鸩替宁婆婆收拾好行囊,目送宁婆婆离开。
婆婆这一走,我就得独自应付那家伙了,婆婆说的也许是对的,要是一开始就杀了他,那样多省事。
一天过去,苍鸩走到那人躺着的稻草垛旁:“起来啦,懒虫,该吃点东西啦。”苍鸩端着粥,把他扶起来。
“…唔,我这是?”
“你昏睡了两天了,这里是我和婆婆住的庙,先把这些吃了吧。”苍鸩看着他。
“多谢姑娘。”他现在还不能用手,只能让苍鸩喂。
苍鸩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两人不发一言,苍鸩莫名觉得窘迫,便开始找话题:“说起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叫苍鸩,苍松的苍,鸩酒的鸩。”
“在下司徒凛。”
“司徒少爷,你看,那宝贝什么时候拿出来给小女瞧瞧?”苍鸩把目光瞟向他怀里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