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吸收完毕后水烙缓缓睁开了眼,眼盯着头顶的一片虚无许久未言。
火魔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又不想先开口,身子不由的转起圈来。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水烙良久说道。
火魔上道的接下了话头,“一切你都看到了我吸食他们欲望,那些人为此把灵魂奉献给我自然死了。现在水阙容也死了,我们可以一起掌控整个煊邴城,甚至可以掌控更多,更多!”
它说了很多关乎未来的向往,说着它策划多年的谋算。水烙连个眼神都没给,整个空间只有火魔的兴奋的话语。
“幸亏昆仑名不虚传,不然我的计划算白费了。只要等水阙容一死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也幸好他傻竟然不传给人类,愚蠢!”
火魔正说的兴起,水烙起身开口打断了它的话,“然后你哄骗别人放你出来?”
“你既知道我便直接些,难道你不想报复你长大的城镇、欺辱你的弟子,成为这座城的主人?”火魔列出了常人心底的欲望势在必得的问着水烙。
“呵,真是缜密的计划。”水烙这时才给了火魔一个眼神,“那你有没有算我会不会答应?”
火魔看着水烙冷漠的眼底打了个战栗,火焰暗淡了些,“我们乃同类,我知你。自出现在人类周围便对我们驱赶,我们只不过是放大了欲望,本质不还是他们的原因吗?!就单是我们生是火精吗?这不是我们的错!”
说到最后它身上的火焰膨胀了起来,企图给她灌输自己的理念。
水烙直直的盯着它,此时气势倒有了水阙容几分。时间消磨了她的张扬,往日的少年意气早已没了。
确实,几乎她每到一个地方人类的勾心斗角便越旺盛。若是给他们些惩罚她倒没有异议,不过和火魔合作放它出来。
水烙轻笑了下,“近千年的囚禁你脑子是不是也退化了。我对你说的没半点兴趣。”
“为什么?!”
火魔被这话刺激到了,想向水烙冲过来,却一头撞上了屏障。原来这里还有道无形屏障拦着。
水烙看了看气急败坏的火魔嘴角缓慢勾起:“因为师父信我。”
言罢便要离去,火魔不停的撞击着屏蔽,过了会便停了下来阴恻恻的道:“你知道水阙容是怎么被我占据了吗?”
水烙背一僵,选择停下来听完。
“继任几十年他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我都以为没希望了,但你出现了。自从他身边多了你,他才有了波动心神被你牵引着。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死,怕和你牵扯太多不想把我放你身边,他怕啊。
到最后他终于有了欲望,就是你。可以说是你把他害死的,可惜水阙容已经死了,你永远都不能再看见他了!”
水烙立着一动不动,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脸,许久从掌缝里传来笑声,笑得癫狂至极。
火魔听着笑声内心满足,它成功的报复到了水烙。
“你永远都不会出去了。我会把你禁固在这里,生生世世!”
每一个字都像费尽水烙心力,声声泣血,她回头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心念一动便离开了,只留下火魔疯狂的喊叫和撞击声,以及那令人害怕的绝望。
-----------------------
“今儿这天倒不错,算是冬日暖阳?”
沈染清瞅了瞅顾泽正在阳光下使劲想出形容词,悠悠道:“都要二月了,春日要来了。”
顾泽抽了下眉梢,吸了口气转移话题,“二师兄怎么还没醒,都要三天了也喂了灵丹妙药,不会有什么事吧?”
“水涟殿的灵医说是虚耗太大,灵力慢慢补齐就好再过几日应该便可。”沈染清想到那天倒在他们身边的陆生眼神黯淡下来,二师兄是为他们拼了命。
身旁走过来之前服侍过他们的男仆,小阡低着头告知她水熙澜过来了。沈染清点头应下,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水熙澜这次没有挑在大殿会客反而是选在茶室,一进屋便闻到了茶香。
见她过来水熙澜热情的倒了茶,答谢的话脱口而出,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官腔。
沈染清侧头表示并不想听这些,“你们是故意的吧。”
水熙澜止了话头,回问道:“何以见得?”
“才短短两日就找到元凶,一切未免太顺利了。而且阁下乃元婴修士,这城中发生什么岂能不知?”
水熙澜是元婴修士这个事实她当时震惊的很,第一次见面陆生估测与他不相上下,但最后赶来的水澜熙却使用了元婴期才能使用的法术,残局都是水熙澜收拾的,耽搁了几日才见她。
几日功夫够沈染清想明白事情的七八成原委了。
“我们是存了让昆仑救场的心思,当然我也知道那些命案是祭祀干的。但我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个秘密,况且我与祭祀签订契约,我只能听他的。”
水澜熙苦笑了下,“我也劝过他的他不听我的,为了城中百姓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沈染清感觉心口堵了口气,让她说话都大了几分“那你们就让昆仑前来对抗?我们二师兄因此差些丧命!你们若不给个公道,我便将你们这破秘密抖出去。”
这话有些玉石俱焚的意味,水熙澜隔着升起的热气眯起了眼,“不管怎么样我只求煊邴城平安。”
为了这个目的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会厚金酬谢以表心意。沈姑娘要是不满意,可否先听我讲个故事。”
……
茶室的门关了又开,沈染清慢慢的走回房间。听完整个煊邴城的历史代代祭祀以命镇压魔物后,她倒没有什么指责的话了,最后她只是要求日后与昆仑定要说实话。
但具体怎么办,还要看陆生意思。
水烙是在两天后醒来的,然后水涟殿便匆忙筹备继任典礼,祭祀的事可拖不得。
至于陆生,昏迷了七天以后才醒来。听完沈染清说的原委也只是回道,接了任务,酬金到了就行。
缓了一天后便与水熙澜告别了,对方给了他们一人各五百枚中品灵石,摸了下储物袋沈染清感叹道,真的是搏命钱。
出城的路上又一次看到河里的小船,周围还是满当当的人,里面穿着白色祭祀服的人却换了。
水涟殿有了第一位女祭祀,先前的在民众口中出游离去了。
顾泽看着船上的水烙怅然的嘟囔道:“她咋变了。”
与他斗嘴的假小子没过几天成了与水阙容几分相像的祭祀。
“走吧。”
沈染清腰间有着物体的跳动,那柄残破的小剑被她挂在腰间。陆生想赔她件新的法宝,沈染清急忙拒绝了,二师兄给她领的情已经够多了,而且还为他们搏命……
沈染清张口欲道谢,陆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是为了这城中百姓才那般拼命。”
头始终没有侧过来看她,心里的负罪感最后到了面上只是一笑。
她与水烙相处不过一天,也只是表皮的了解。但这趟之行让她知道相信也是件难得的事,她想对昆仑都尽可能保持一份相信。
阳光乍好,春日慢慢的赶来了。
小剧场:陆生在出城的路上一直想搭话,小剑坏了师妹也不让他赔。是因为师妹觉得他舍命救她才不要的吗?虽然确实这个因素比较大,但还是要赔给师妹的。啊~先否认好了。
师妹笑了!等回去挑选好直接给师妹好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