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 水烙的执念(二更)(1 / 1)夕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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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小心的唤他师父,水阙容没有说什么默认了。夜里她经常梦噩,水阙容便唱着他师父教的歌谣哄她,磕磕绊绊的带她回了殿中记了名。

接下来的日子和当初一模一样,即使过了数百年水烙也没有忘却,日夜回想的东西怎么忘……

时隔十几年祭祀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女童。所有人都在猜测水烙是不是下任祭祀,一时间弟子们都在巴结她,可慢慢的开始变了。

因为他们发现水烙已经六岁了,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期。可水阙容没有把祭祀特定的功法给她,冷了她半年多才只给了水烙一本法册。

而那上面只是记录着烂大街的基础水系法术,画的浅显易懂的画,比水涟殿统一修行的法术都低几阶。

弟子们都观望起来,水烙对此并不在意水阙容安排的她不会拒绝。她把法册翻来覆去看,过了几个月引气入体之后修为便一滞不前,水涟殿弟子见她如此愚钝彻底轻慢了。

几年时间也只是到了练气六阶,而比她天赋更好的已经要筑基了。平日里她都无视着别人对她的冷眼和嘲笑,她不想与那些瞧不起她的人有交识。只是那天她听到了几名弟子聚集起来交谈。

“祭祀继任多久了,怎么还不选候选人,马上要到百年之期了!”

“呵,怕不是不想退下来,那位子坐的多舒坦。”

“要是我坐上去了可不想下来,到时候啊,给你们安个肥差当当。”

“如此甚好~”

听着他们的调笑水烙忍不住了,冲上去让他们道歉,弟子们也不在意她,一个被祭祀可怜着捡回来的女子能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

再说修为也比不过……

为首的弟子刚走神想着耳边就传来别人的惊呼,水烙根本没有用法术攻击他,而是直接冲上来一口咬到他的肩头!

周围弟子施展法术想要让水烙下来,但衣服见了血身子都纹丝不动,被咬弟子扯着她头发想要让她松口水烙也只是用力越深罢了,最后他们还是把水烙下巴弄脱臼了才停了这场祸事。

那弟子肩头血肉模糊甚至还看见里面白骨。忍痛吃了丹药伤口慢慢的愈合如初,对地上被殴打的水烙动了杀意。

这时水阙容从远处走了过来,那几名弟子纷纷停手。对水阙容盘问都回道只是口角,水阙容扫了他们几眼便放他们去了。这让水涟殿弟子又一次确认祭祀根本不在意水烙。

而水烙被带到他歇息的竹屋使了法术让她伤口复原,整个过程水阙容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在旁站立的水烙还记得她当初说了什么,“您是不喜欢我吗?”声音和椅子上的她说的话重叠。

水阙容抿了抿唇回道,“你明日过来我教你识字。”

答非所问。水烙垂眼似乎这样就能掩住她的情绪,“是,祭祀大人。”

等她走后,水阙容才捏着窗栏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就是我们水涟殿的弟子。。”

水烙在旁看着,经历了几百年她早就看透了。水阙容无非不过是对那些弟子失望,他被师父养成不在意名利一心只扑在城民身上。只是这世道变了啊,人心早不如前了。

她更关心的另外一件事,水阙容明显在瞒着她什么。再过些日子她就会知道水阙容到底瞒着她什么了。

水阙容从来没有告诉她太多,就像现在,水烙认为是水阙容不喜欢她是女儿身。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她变成他。

在水烙豆蔻之年时,她穿上了男装。

从那天起他便跟在水阙容身边识字,水阙容也慢慢的教了许多东西,对于他的男儿装束水阙容并没有表达什么,以为这样便好的时候水烙又看到了水阙容无意识的对他皱眉。

祭祀大人是真的不喜欢他。

后来他就慢慢远离了水阙容,下意识的躲着他。那些说水阙容坏话的弟子被迁出殿做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从此城里对祭祀不满的人越来越多。水烙在他们周围听着那些对水阙容的辱骂,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变成男儿身的水烙也会教训诋毁水阙容的人,他早已经是水涟殿里的边缘人物,他也没有男子的弟子服便找了相似的替着。直到上元祭典,他遇到了昆仑弟子。

一切又一次的重演,在还没有找上门来的那晚,水阙容像变了一个人,声调化作两个人对话。

“昆仑弟子要找上门来了,其中还有你那宝贝弟子跟着。”

“终于吗……”

“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等你死了我就哄骗拿到我的人,告诉他我是被封印的老前辈,然后把这该死的封印破了。”

水烙看着精分的水阙容毫不意外,历代祭祀到最后都会被火魔趁虚而入,但最后都及时传承下去了。师父的反常她早想明白了,重要是她想知道到底瞒了她什么。

“呵,阿烙是不会被你哄骗的。”

“怎么可能,她可是火精啊!我们乃同类,我们是一样的!”

“……我信她。”

火精,由天地而生的火灵气组成,魔化后易引争端,吸食人类欲望,所在之处民不聊生。

水烙怔住了瞒了她这么久,原是这。她感觉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却感受不到嘴角扯动,她怎么就笑了呢?

而另一边满怀希望进来的水烙,也和她一起呆立着。

怪不得,水烙……火中而生,各行其道。往日种种都有了解释,若她魔化他怕和自己扯上关系,有了感情不忍心除去吧。

外面传来她的叫喊,水烙没有出去看他最后一眼,蜷起身子大哭了一场。

世人都道煊邴城现任祭祀水阙容清冷至极,从未流露一丝真情。只怕那心都是冷的,跟块石头般捂都捂不热。

谁都看不到有一人拼命为他辩解,在她心里,师父是最至情至性的,哪怕世人在她耳边诋毁他,嘲笑着她的无知,笑骂道句稚子。

水烙还记得那天,水阙容向她伸出手,那谪仙般的人儿屈尊握住沾着血的手,掌心分明是温热的。

“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嬷嬷一般叫我贱种,杂种,赔钱货,您叫我什么都成!就是不要丢下我,求您了。”

水阙容伸出手揉了揉她杂毛脑袋,“与我同姓,便叫水烙罢。”

水烙……

她有名字了,那一瞬笑的璀璨。就为了这个名字,他不教她法术,她知是因为女儿身,从此扮男儿装;他见她时皱着眉,他不喜欢她,之后便躲着;旁人说他不是,她不顾修炼差距,冲上前去。

现在却告知她,是因为这个破理由?!

既然心有顾虑,为何还要救她?师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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