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灵泉,还有什么记载吗?”宋修轻笑一声,继续问:“总不能让我们把南阳寻个遍吧?”
“倒也有办法。灵泉不只我知道,南阳几个修仙大家族的传承里应该也有。”
“南阳的江城江家、郁城林家和……”白芷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白家。”
说完又补充道:“白家就不必去了。你们先寻到江家和林家的,之后再找我便是了。”她的脸上显出了不愿多说的神情。
三人都很有分寸,见她如此,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你们去江家,可以找一下江念初,她可能会帮到你们。”她微微向上看去,似乎是在回忆往昔,可脸上却没有笑意。
“对了,把这个送给她。”白芷拿出一根羽毛,递给了顾卿云。顾卿云赶紧小心地收下,心里却阵阵奇怪。她和白芷是很长时间的朋友了,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过江念初。
三人起身准备先去江城。对于江城,容华还是了解些的。
在路上,容华看着发呆的顾卿云,先开了口:“江城是个不错的地方。它虽处于南阳,可位置偏北,和承乾国的气候很像。这个时候去,正好能和你看雪。”
“嗯……”顾卿云听了,晃了晃脑袋,可还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只是觉得玉兰的事情有蹊跷罢了,她真是可惜,你说如果我没有让她去乐游山,她会不会还活着?”
“你之前还宽慰白芷,怎么现在自己也需要宽慰了?”他嘲弄地问,眼色却带着柔情。
“嗯……”她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她总觉得,笔下的故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却不是那样了,更何况她总觉得玉兰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才不需你宽慰,只是自己想想罢了。”说着,便侧过身去了。
他靠近她,低着头也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卿云,我害怕肖风会伤害你。可我现在……又没有足够的能力。”他事事都谋算着,可唯一没有料到横云的变故。
她听了这句话,抬头惊诧地看着他,她看到他还是那副儒雅的模样,只是眸里似乎有着很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她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慌。
“你放心,不还有宋修嘛,更何况,你可不要小瞧我。”她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光。
“嗯,那便看你的了。”他嘴里虽这样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想着这件事。
到了江城,顾卿云才知道容华所言不虚。他们来时,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刚刚结束,一层薄薄的雪铺在地上,铺在街里的店铺上,阳光一照,顾卿云觉得雪在的地方都有了光。
一打听,他们大吃一惊,这江念初可不是寻常女子,是江家的家主,江家在江城一支独大,江家家主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传闻这江念初自小聪慧,十三岁时看江城雪满群山,红梅点缀,仿佛通晓其意,在雪中舞了一曲,那梅花便脱离枝头,与白雪相伴翩翩起舞,仿佛为她的舞姿所迷。自此之后,江念初的眉心间便多了一朵红梅。
世上的人听说这个传说,都十分惊叹,认为江念初是通晓自然之语的人,更有风雅之士戏称她为“红梅友人”。更有不少爱美的闺阁女子从中收到启发,拟作红梅妆,一时盛行。
这江念初不仅长得好看,就连法术也是一等一的。
“果真有趣,我倒是不知白芷还认识这样一个奇女子。”顾卿云抚着手掌笑着说道。
“在你心里,什么都是有趣的。”容华听了,宠溺地说,却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你最有趣,这下行了吧。”她边走边说。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让在旁的宋修有点不是滋味了,他想到那个言笑晏晏的白汀雅,心里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当时是否做了正确的选择。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他们正谈笑风生的时候,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向一个方向涌了过去,宋修拦住了一个男子问:“这位兄台,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外来的吧?江家家主回来了。我们都赶去看。”那男子快速地说,说完,便继续向原来的方向走去。
江家家主,那不就是江念初,真是省了一番寻人的功夫。“走吧,得来全不费工夫。”宋修说着,潇洒地走在了前面。
他们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便看到了江念初,果然是绝代佳人,即使身为女子的顾卿云看了也不禁心弦一动。
她穿着红色衣裳,与眉间那一抹红梅相得映衬,骑在一匹马上,目光炯炯。她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扫了他们一眼,看到容华时,眼里有一分惊讶闪过。容华也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江念初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周围的人也散了,可人们的兴致似乎并没有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谈论着江城主的美貌,或夸赞着她的潇洒。
“公子,江城主有请。”一个侍女向容华走来,做出了恭敬的手势。
“请哪位公子,是请他,还是请我?”宋修凑过来赖皮地说道。话语略显轻佻。
那侍女听了,有几分恼怒,但还是压下自己的气愤来,再次看向容华说道:“容公子,江城主有请。”
顾卿云看着他,眼里有几分疑惑和隐藏在眸子深处的恐惧。他笑着,安抚地对她说:“我以前游玩的时候,与江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生性冷清,不愿多应酬。”
然后又对侍女说:“这次可不只是我的事情,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那好吧。江城主和容公子一向交好,向来不会介意。你们来吧。”她笑着说,可似乎话中有话。
说完,便引着他们走到了一处极雅致的地方。江念初穿着红色衣裳,正翩翩起舞。不同于寻常舞蹈的温柔,她是舞蹈显了几分凌厉,似乎不是在舞,而是在进行一场动人心魄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