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关语迎叹了口气,“那时候你外公外婆反对的紧,不哭了,现在不是把你接过来了吗,以前欠你的,现在妈妈加倍还。”
“可是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白音哽咽,“你还爱爸爸吗,虽然当年是爸爸不对,但是这么多年他过得很痛苦,如果可以,你还会跟爸爸在一起吗?”
关语迎突然顿住,“他有在后悔吗?”
“可是爱又有什么用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拉开,江常安站在门口,攥紧拳头,极力隐忍自己的愤怒,“她是你亲生的?”
房间内的人没想她会去而复返,错愕的看着门口,白音很快回过神,见江常安隐忍的神情,心里腾起一抹报复的快丨感。
她确实是关语迎的亲生女儿,江常安那么努力都换不来关语迎一个笑,白音撒个娇就有了。
她迫切的想看到江常安嫉妒的表情,但让她失望了。
江常安最愤怒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关语迎心里还有别的男人,还把她跟别人生的女儿接过来她家,这无疑是把江承的脸面丢到了地上。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从小到大,你怎么对我跟我哥,我们都不恨你,你不爱我爸,行,只要你装的像,我也不怨你,可你是怎么做得出把你跟别人生的女儿接到我家这种事的?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爸对你多好,你呢?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对的起他吗?!”
“我……”
关语迎哑口无言。
江常安第一次感到恨,浓烈而沉重。视线突然模糊,她觉得自己并不难过,她只是在为江承觉得不值。
江承在江常安心里,从来都是伟岸英明的,他是一名铁骨铮铮的战士,她咬紧唇,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父亲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江常安只想找江承问清楚。
不再理会里面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摔上门,转身就往外跑,江常安上车,“陈叔,去北区。”
她眼睛还红着,说话也有些哽咽,陈叔以为出了什么事,“夫人又把气撒你身上了?”
江常安摇头,不愿意说,陈叔见状只叹了口气,便驱车去了北区。
一直以来,江常安总感觉关语迎对她爸爸太冷淡,但她平时的性子也是这样的,所以她觉得她就是那么慢热的人。
但是慢热慢热,再慢热的人,怎么可能捂了十八年还捂不熟??
想到以前的时候,关语迎就跟别人家的妈妈不一样,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其他小孩都是被自己的妈妈亲自带着的,只有她跟江常盛,从小就是爷爷奶奶跟佣人带的。
白音过来的时候,江常安十分疑惑为什么关语迎如此不同,她看着白音跟关语迎相似的脸。
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是亲母子,原来人家心里是有人的。真爱怎么能是十八年能磨灭的,就算江承对她那么好,也比不过人家女儿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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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门口,几辆车并排停着,前边站着一行人,三三两两。
陈序在台阶上,看向那边的路,沈俊递过来一支烟,笑的有些坏,“序哥看啥呢。”
顾行啧了一声,“还能有啥?除了我们常安妹妹,谁能值得他这样张望?妥妥的望妻石,半个小时看了不下十次啊!”
他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太行,忍不住吐槽,“你都不知道咱序哥这人,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让我小心点说话,现在才过了多久,眼睛都粘人家身上了,还说对人没意思,我看他是从人小时候就图谋不轨了。”
|“差了七岁啊!七岁!那么小还下得去手,也太……”
迟易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禽丨兽。”
“对!”顾行看向兄弟,他说出了自己不敢说的话,刚想对迟易竖大拇指,默不作声的陈序忽然扭头,狐狸眼里笑着,却跟刀似的,那么看着他,顾行只觉得脖子一凉,瞬间噤声。
什么叫笑里藏刀!
这就是。
他有些委屈的看沈俊,后者则哼着歌,慢悠悠的转向另一边,戴上了耳机。
怂货!顾行愤愤骂道。
他喊了一声佟欣,“小欣子,常安来没?”
佟欣摇头,“没呢,安哥儿这回有点儿慢啊,我问问。”
打完电话,佟欣道,“安哥儿说不来了。”
陈序手一顿,顾行几个面面相觑,赵鸿文道,“怎么就不来了?”
佟欣拧着眉,“安哥说她要去北区,就不来了,让我们玩,她也没说什么事,可是我听着,她声音有点哑。”
大家都不说话了,江常安不是会放人鸽子的人,这突然要去北区肯定是找江承,她家事情也不是秘密,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关语迎又做了什么。
“我去看看,你们先过去。”陈序淡淡道。
他从台阶上跨下来,拉开其中一辆车的门,上车,很快离开。
“这关姨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顾行低骂了声,他要是有江常安这样的女儿可不得乐死。
长的好,多才多艺,成绩第一,一个不小心还能让陈序叫他爸呢!
就她没眼光,整日嫌弃来嫌弃去的,跟江常安不是她亲生的似的,他们这群人看着都心疼!
最好是别整出什么事情来才好,否则的话陈序那个脾气……
他摇摇头,招呼着人上车。
——
从京城到北区不远,江常安来北区的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站岗的哥哥也认识她,登记好就直接带她进去了。
“首丨长在开会呢,你得先等会啊。”
“好,辛苦了。”江常安跟人道谢。
江承的办公室内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很好,跟他这个人一样一丝不苟,墙上挂着很多奖项、功勋,那都是他这些年拿命换回来的。
时钟已经快晚上七点,这时候他还在开会,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她爸爸这么好的人,对那女人掏心掏肺,她究竟是怎么舍得那样践踏的。
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下来,江常安抬手擦掉,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