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团欺季清栀(1 / 1)橘籽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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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程吏又很认真的想了想姜辞同他说过的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真的存在了太久太久。

久到旁人都在他的惊鸿一瞥中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而他却依旧一成不变。

依旧没心没肺,依旧在大多数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爱搭不理,依旧按部就班,毫无波澜的送走一个又一个亡魂。

他也不是活着,就只是存在着,不会消失。

或许是因为从前的他从来无感于人间的一切悲欢离合,才让日子冗长又寡淡。

而如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改变。

以至于,他居然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了。

程吏从前也不懂顾相丞的深情,一个飘了几千年的地府鬼吏,送走了那么多的人间亡魂,除了孤独,早就别无其他情绪。

感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碗孟婆汤就能解决的存在,不值一提。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叫胡桐的小姑娘,她每天在许愿树下的虔诚祈祷。

程吏刚开始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经历着什么,他只觉得心里出现了一些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他不懂那种情绪,也懒得去探究。

只是,他似乎有些理解顾相丞了。

他突然发觉,人类存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因为天道轮回,不得不遵循的规律。

而作为一个不会死亡,只能一直存在着的幽灵,他们的存在或许也需要一个执念。

有了执念,才能在四季更迭中,变得不再那么难熬。

所以你看,顾相丞还是需要季清栀,没了她就跟没了魂似的。

而他,同样的需要小胡同。

如今,或许还有姜辞。

这些,就是他和顾相丞的执念。

一成不变的日子,从季清栀回来之后,慢慢变得不同。

而如今,原本只有他和顾相丞的相互依偎的房子里,不知不觉又多出了一个小祖宗,也就是休宁远这个不省油的灯。

这小子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才能见一面,所以对于他与顾相丞来说,就等同于不得拜的街坊,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多出来的这张嘴,却让楼上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季清栀家又得多添一副碗筷,来迎接每天过去蹭饭的人了。

星期一的早晨,南安镇平静安宁,人民安居乐业。

程吏与休宁远穿着睡衣,脸都不洗,就拔腿上楼,直奔季清栀家的厨房。

众所周知,季清栀姥姥熬粥的手艺,在南安镇当属一绝。

“希望今天早上是干贝粥。”程吏一边舔嘴唇,一边加速度往楼上冲。

休宁远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到:“不,我想喝蟹肉粥。”

只是,到了厨房后,姥姥没见着,只见着了浓妆艳抹的季清栀。

季清栀一脸无语的看着程吏与休宁远,然后揭开没米没油的大铁锅。

“我都说了,今天早上不放饭,咋还不信呢。”

一个个的,长的人高马大的,怎么天天跟逃荒似的往她家跑。

季清栀皱了皱眉头,没出所料,今早依旧差了一个逃荒人,顾相丞。

就是因为顾相丞这几天的颓废,老季家的理发店暂时又交回到了老季头的手里,所以今天一大早,老季头就蹬着三蹦子上班去了。

而姥姥因为昨晚做梦,梦到姥爷在那边过的不好,衣衫褴褛,吃不饱饭,所以一大早就和季清栀她娘亲出门,去给姥爷上坟烧纸钱去了。

所以,今天早上,家里真的锅碗瓢盆样样冷清。

季清栀:“顾相丞不是会做饭吗,你们可以回去找他啊。”

别的不说,顾相丞手艺确实不错,特别是海带汤,煮的一绝。

程吏:“怎么可能,顾相丞现在连饭的吃不下,哪里还有心思做饭呐,不逗呢嘛。”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肯定还是因为季清栀。

再说了,那海带汤那么绿,看着也堵心。

休宁远冲季清栀眨了眨眼睛,厚着脸皮:“要不然你来做吧,我们可以等一等。”

季清栀挥了挥拳头,“你想得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最近减肥不吃早饭。”

程吏:“一边减着肥,一边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你想干嘛呀。”

季清栀:“与你无关。”

程吏:“不说我也知道,为了姜辞呗。”

休宁远听言,桃花眼一眯皱了皱眉,见季清栀穿着一身极显线条的衣服,开口损她:“换一件衣服吧,腿太粗了。”

季清栀对着镜子重新审视了一遍,“哪里粗了,活脱脱一双小细腿嘛。”

程吏依旧欠欠的语气,跟她说到:“这不是关键,你打扮的再花枝招展,也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点。”

季清栀:“哪一点。”

“你再美丽动人,姜辞也不喜欢你,到底是白搭。”休宁远接过话茬。

下一秒,与程吏两人愉快击掌。

季清栀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门在那边,你俩赶紧滚蛋。”

程吏一副你越恼怒我就越兴奋的表情,然后半倚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示意季清栀平复一下。

程吏:“别激动,我还有更劲爆的消息没告诉你呢。”

顿了顿,他故意压低声音,拖腔带调:“昨天啊,我和姜辞出去打球来着。”

季清栀皱眉:“你干了什么。”

一千头草泥马在季清栀心头奔腾而过,她只觉得浑身肌肉紧绷,心里七上八下。

程吏:“我什么都没干,姜辞就一口答应了我,说以后一定会尽力照顾小胡同,连原因都没问,就让我放一百八十个心。”

程吏一个劲的添油加醋。

“姜辞啊,是真的好。”程吏又接着说,字里行间都是得意忘形。

姜辞的好,是真的好,季清栀也知道。

可季清栀却红了眼眶:“你胡说,我根本就不相信。”

明明那天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还说她像小兔子来着,怎么可能一转眼又决定去照顾旁人。

纵使那人是小胡同,也不可以啊。

“我知道了,姜辞肯定是敷衍你来着,一定是你太烦人了,是你的错。”季清栀吸了吸鼻子,指着程吏,自我安慰。

休宁远见季清栀快要哽咽,才赶忙收起了情难自禁的笑意,安慰她,“别哭啊,妆要花了。”

季清栀终于拎着包,夺门而出。

就这样,两个七尺男儿成功的在一大清早,碾碎了季清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

只剩下程吏和休宁远后。

休宁远:“你说你,非把她整哭了干啥呢。”

程吏:“季清栀就这样,动不动就嚎,你以后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狐疑到:“你这么激动,该不会跟顾相丞那二傻子似的,喜欢她吧。”

休宁远满脸嫌弃:“想什么呢,老子南安镇扛把子,什么姿色出众的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她。”

休宁远夸张的抬着眉眼,又到:“再说了,她长的还不如顾相丞好看呢,我宁愿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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