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周末,季清栀在顾相丞怀里醒来,刚张开眼就被某人哄着再睡一会。
睡觉哪有顾相丞好玩,季清栀顽劣的在顾相丞的怀里画圈圈,手跟猫爪子一样挠啊挠,不安分的勾着他的胃口。
顾相丞无奈,声音喑哑,声线撩人,“仗着肚子里的东西,想要我的命吗?嗯?”
季清栀手捂住他的嘴,“你可别荤话,顾唯只可是能听见的。”
顾相丞大手轻抚上她的腹部,“他才多大啊,算起来的话,才八周,怎么可能听得见。”
八周,才是一个胚胎的形状吧,连手和脚应该都还没有发育好呢。
季清栀的手在顾相丞的喉结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笑了笑,直言:“他可不是普通的朋友,身体里有一半龙的血统呢,不定赋异禀呢。”
顾相丞被她撩的直叹气,强忍着不敢碰她,可身体却是很诚实,只能按住季清栀的手,往下带了带,无声的警告她。
季清栀瑟缩,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
顾相丞笑,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宠溺:“等这个东西出生了,看我怎么把你按到我怀里哭。”
季清栀咯咯笑,毫不畏惧,“我看现在想哭的人是你吧。”
毕竟血气方刚,可不是容易忍受的。
季清栀的手搭在顾相丞的腰上,声问他:“要我帮你吗?”
“你想怎么帮?”顾相丞挑眉。
季清栀脸红:“用手喽。”
顾相丞笑得顽劣,捏住季清栀的手揉了揉,笑得一脸坏相,“这么的手,可以吗?”
季清栀捏了一把他的腰腹,嗔笑着往被子下钻了钻,“我突然又困了,想睡觉。”
“吊了别人胃口又不想负责?”顾相丞动作很轻,心翼翼。
季清栀哼唧的:“是你自己嫌的好不好。”
顾相丞笑:“我不是心疼你嘛,怎么还不领情。”
季清栀在被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就装睡。
顾相丞依着她是孕妇,终究是没忍心闹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只能自己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清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摸了摸旁边的被子,空荡荡的,顾相丞不在。
“顾相丞?”季清栀叫了一声,然后穿了衣服下床。窗帘遮住了外头的日光,房间里有些暗,她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然后才开疗。好像肚子里多出了一个人后,她就本能的变得心翼翼起来。
没有人应答,季清栀又添了件外套下楼。
楼下也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大概是出门有事?
季清栀想着去开冰箱门,这才发现顾相丞留下的纸条:我出去一趟,大概十二点的时候回来,饿的话厨房给你做了饭先吃点,等我回来后再给你做大餐。老公顾相丞。
什么嘛。季清栀笑着关了冰箱门,移步去了厨房,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嘴角始终噙着的温柔的笑意。
彼时已经快七月份了,南安镇依旧看不出四季更迭,依旧是春意不减,四季如春。
季清栀算了一下,如果顾唯只九个月后平安出生的话,那时候大概是四月份,人间四月,是最温柔的一个月份呐,顾唯只还挺会挑时间。
吃零东西,顾相丞还是没有回来,季清栀有些无聊,索性躺进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看着便又开始迷迷瞪瞪的犯困,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够踏实,这会困意也难消下去。
季清栀做了一个梦,还是从做到大的那个梦,梦里的她只有四岁的样子,在海边翻螃蟹。
然而画面一转,她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站在海风里不知道在等谁,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转头,便看到了顾相丞,她好开心啊,顾相丞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想伸出双手想去抱顾相丞,可眼前的人突然又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是季清栀不认识的一张脸,一张可怖的脸。
她害怕极了,她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伐,她的耳边突然就回想起了姥姥跟她过无数遍的话:晚上是不可以去海边的,海里有许许多多的妖魅精怪,能蚀人心智,勾人魂魄的
季清栀是被叫醒的。
她张开眼睛,汗水浸透了后背,细细密密的冷汗攀附在额角,眼前是顾相丞关怀的神色。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顾相丞看着她的眼睛,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柔。
季清栀委屈的点零头,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知道女人怀孕后容易做一些胎梦,可是,她的梦为什么会这么恐怖啊。
顾相丞柔声安慰,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了,只是梦而已,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吗?季清栀看着顾相丞的俊颜,那么真实的一张脸,比梦里更真实。所以没关系的对吧,这才是真实的,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因为一个梦而惊慌失措。但想着有顾相丞在,心里的恐惧也慢慢消失。
顾相丞坐在了沙发上,季清栀顺势攀上他的脖子,才问:“你去哪里了?”
顾相丞挑眉:“你猜?”
季清栀:“出去买好吃的了?”
顾相丞:“除了吃你的脑袋就不能想些其他的东西了吗?”
季清栀瞪他,顾相丞这才得意洋洋的拿出了一张红本本。
顾相丞:“这个,熟悉吗?”
季清栀瞬间看直了眼,拿过他手里的本本,表情依旧是难以置信,“这是我家的户口本,顾相丞你干了什么,居然找到了我家的户口本。”
顾相丞十分欢喜她此时的样子,“厉害吧?我了我会解决一切问题的,这不是就解决了吗?哥哥是个靠谱的男人吧。”
季清栀:“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该不会把老季头给揍了一顿吧。”想了想觉得不大靠谱,又问:“难道是偷的?”
顾相丞换了个不可一世的姿势,把季清栀揽在怀里,臭屁到:“当然不是,我可是靠着我这张脸加上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阿姨给的动容了,然后她就把户口本给我了。”
季清栀狐疑的瞅着他,听着他的这番话,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这也太假了吧,我妈可不是什么好话的人,她难道真的同意我们结婚,并且对我未婚先孕这件事情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
顾相丞避开季清栀的眼神,然后狠狠点头,语气笃定:“当然。”
当然不可能。
顾相丞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愣是跪了两个时,才把季清栀她娘给跪服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算什么,媳妇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关键时刻该跪还得跪。
季清栀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顾相丞,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顾相丞:“爱,爱你一辈子。”
季清栀又扬了扬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好像少零什么。”
顾相丞笑着牵过她的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指。”
窗外阳光真好,顾相丞的眸子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