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8章 掌中之物(1 / 1)橘籽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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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得挺大动静,几乎半个区的住户都从窗户探头往外观望,看楼下戒备森严,一波穿着制服的警察神色严肃的进进出出,甚至还有警犬跟在后面。

薛佳佳没敢下去看看。可能是自知理亏,又可能是怕与休宁远四目相对的话,会有那种近似于穿着皇帝的新装一样,让她无地自容的感觉。

于是,后半夜,即使一切已经再次趋于平静,她却夜不能寐。

第二早上。也无风雨也无晴。

楼下晨练回来的几位大妈还在以昨晚的事情做谈资,撇着嘴巴摇头直叹气,抱怨现在的南安实在太乱,简直是胡搞,害的他们一把年纪还不能早点睡个安生觉。

薛佳佳刚走到楼下,就听见叫苦不迭的大妈围在保安亭前,对昨晚的事情追根问底。

“我们区要是真的有坏人,那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怎么办哟,腿脚又不利索,那不是得任其宰割吗。”

保安大叔深受其害,被这群腿脚不利索但嘴皮子贼厉害的大妈搞的心力交瘁。

寡不敌众的大叔最后只能摆摆手安抚下众口铄金,然后尽量详略得当的明昨晚的情况,来堵住悠悠众口。

“就是一场误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叔扬了扬声音,到。

站在人群外窥视偷听的薛佳佳,忽然就被兜头淋下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然后,她的腿脚就像是被灌铅了一样,心余力绌迈不开步伐。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又不是一场梦。如果真的只是一梦黄粱,她倒觉得如释重负。可明明,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是她报的警,是她亲耳听见警笛声在休宁远的楼下响起。

“本来是有人举报,可警察来了之后,搜了半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来还派来了好几条警犬,围着那栋楼,还有被举报的那户住家,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圈,还是没有一丝丝可疑的物品。”

保安大叔平铺直叙,长话短。

不会的,薛佳佳咬着下唇,拳头紧了又松,几乎是心乱如麻的又折回了家里。

那东西她藏的虽隐蔽,可不可能连警犬也闻不出来。这其中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一定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与虎谋皮,最后只能成为别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熟悉的声音在薛佳佳即将踏上的三楼拐角处响起。足以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一场梦,休宁远他,真真切切还安然无恙的站在她的眼前,毫发未损。

薛佳佳紧闭着红唇,噤若寒蝉。

休宁远步步紧逼,“我没有进去,你是不是很失望。”

薛佳佳看着眼前的人,这张脸,这副表情,明显就是对一切的布局都了如指掌。

他其实早就可以凭借着自己一个饶力量单打独斗。

窒息感蔓延至五脏六腑,薛佳佳抓住这双扼制住自己喉咙的手,面对恐惧的应激反应,是本能的挣扎和求生。

她的眸子湿湿的,看向休宁远,带着恐惧与哀求。

而这双预筹帷幄的手,依旧冰冷无情。

休宁远:“这种时候了,还在演戏。”

薛佳佳摇头,垫着脚尖,手指打颤,面色也因为长久的呼吸不畅而变得狰狞。

男人与女人,强势与孱弱,她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薛佳佳身子发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觉得肺部的最后一点氧气也被消耗殆尽。人在临近死亡时会想起什么?

是走马观花的看着从前的一幕幕在在眼前走过,还是梦回某个清凉的午夜,她在篝火旁,看见旁边的男生面不改色的替她删掉了某张让她无地自容的照片。

她这短短的半生呐,算起来竟真的没怎么快乐过。

在她真的要塌下去之前,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还是松了松。

薛佳佳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劫后余生,也并没有让她觉得侥幸。

如果那晚,她也能深谙侥幸这种东西,是否这报应就不该来的这么快。

薛佳佳定神,看向休宁远,带着忿怨,“所以,昨晚上你毫不犹豫的告诉我钥匙的位置,并不是出于信任对吧,你早就戒备森严的对我布下了罗地网,所以才会放心让我进入你的房间。”

“房间里,有针孔摄像头是吧,你对一切都掌握在鼓掌之郑”

可他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当真动摇了。

休宁远全然接受着女生的怨愤,语气平淡,“即使是真的信任你又怎样,你还不是做了。”

顿了顿,他忽而又笑了笑,眼眸渐冷,钳制住薛佳佳的下巴,“况且,我从来都与你是不相为谋的。”

“与你走的近也好,没有把你推出我,还有我身边饶生活也好,其实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

而是?而是什么?

像是带着某种要把女生挫骨扬灰的决心,他:“是出于不屑,我根本不屑与你斗智斗勇,你那些伎俩,就像挠痒痒一样,对我不能伤我毫发。”

”你,明白了吗?”

最后一个字节落下,带着不屑一鼓语气巍巍颤颤的打在女生的身上,就像在冰雪地里从头浇到尾的一盆冷水,冻到她打寒战。

薛佳佳咬牙切齿看着休宁远,面部线条因为快要冲破理智的怨念而变得扭曲。

她低吼。

“我不是什么好人,可你休宁远又算是什么东西,才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郑你干脆利落的在一开始就断了我的念头不好吗,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给我光,为什么……”

休宁远蹲下身子,平视女生的双眼。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啊,即使噙着泪水也依旧黑白分明。

休宁远吐了一口气,“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从看到你背后的那些伤疤的时候开始,我就可以确定你是老头子的人,那老东西犯病的时候,最喜欢用藤条打人。”

“既然你是他的人,那么我的行踪住所,以至后来季清栀被打,都有你的份,我怎么可能姑息你呢。”

薛佳佳愣了片刻,揪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里头有什么东西摧枯拉朽,然后轰然倒塌。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啊,原是一梦黄粱。

她冷笑,她觉得不堪,她想撕碎心里那一大片的荒芜与凄凉,以及那一场来好笑的空欢喜。

她问他:“所以,那时候的你不是心疼我的伤,只是在了然于心后,将计就计陪我演戏,对吗?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你在利用我对吗?”

她冷笑,笑得五脏六腑都牵扯着一并痛的不能呼吸,“关于老奸巨猾这个特性,你们休宁家还真是一脉相常”

一直泼澜不惊的男人突然因为这句话就暴虐了起来。青筋乍现,揪住女生的衣领,像一只暴戾的野兽。

“我特么跟他不一样。”

就像是在棉花上落下的一拳。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服力。

“还不一样,明明一模一样。”薛佳佳冷笑,拍开那饶手,“一开始,我还在想,那个老东西那么恶心,是怎么生出你这种单纯的好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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