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2章 她走的时候很痛苦(1 / 1)橘籽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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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翁顿了顿,又继续告诉休宁远他的想法,“我想,关于后面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毕竟她是顾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夫家不会不管的,以后再去要人,我府也不会不给面子的。”

府里和南安后海的渊源要追究到底的话,已经久到算不出到底是谁欠于谁的。上万年的交情,南安后海有人出面的话,一个的季清栀,不在话下。

只是,目前顾太子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意义罢了。

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偏偏是这种时候,季清栀出事了。

那个独身在外,不知生死的顾相丞,他如果知道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儿正在遭遇些什么,该是要难过到什么地步。

长廊上的白炽灯冒着寒气,冷光打在休宁远的背脊上,发梢间,还有紧抿的薄唇上。

半晌,他看向安翁。这个与程吏像似,所以让他觉得心里有些许慰籍的少年,“可以交换命运吗?”

休宁远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道。

“我记得程吏曾经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人,在某种情况下,可以交换彼茨命运。”

这是某一次的生日会上,他们几人偶然因为什么聊起的话题,当时其他人都只是如风过耳,没有对这件事情有所细究。

只有休宁远,只有他,默默的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他那时候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郑重其事的记住这件事。

有些事情,真的就像通向未来的一个点,千丝万缕都是联系,就好像,从一个点的这头拉扯到另一个点的那一头,都早有安排。

休宁远看着安翁,像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心,“让我来救她吧,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命丧于此我也愿意。”

安翁因为休宁远的话,些许愣神,“您……”

休宁远很笃定的告诉他,“我和季清栀同年同月同日生。”

安翁原本还想再些什么,直到听到这里,他才发现是自己太浅薄了,他实在低估了眼前的男人对季清栀的感情。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师父耳提面命要他事事过问休宁远,因为在季清栀这件事上,他是最值得信赖的,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季清栀好,没有人比他更愿意为季清栀豁命。

只是……

安翁坦言,“原本是可以的,但是依我目前的能力并不能办到,我师父倒是可以,但您也是知道的,他目前的状况怕是连我都不如了……”

休宁远不甘心:“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了吗?”

季清栀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样,如果真的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这辈子都难以安生,这辈子都会痛不欲生。这辈子都会一生难安。

安翁闭着眼睛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才只想到了一个人,“还有顾太子也可以……但是您知道的,他如今也不在。”

依旧只是再做无用功。

有那么多的人,从前,现在,都曾经信誓旦旦的着,一定会照顾好季清栀,而到了如今,却偏偏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着,煎熬着,看着她被摧心刨肝,只能看着。

休宁远捂住眼睛,连呼吸也突然变得十分艰难,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法伪装,剥开最僵硬的那一部分,他终究还是哽咽着滑坐在地,“所以……没有办法了对吗?”

“是我害死了季清栀,是我害死了我口口声声称为自己最在乎的人。到最后,居然是我害死了季清栀。”休宁远喃喃自语,撕心裂肺。

看着休宁远痛不欲生。

安翁只觉得是自己没用。师父当初要他照顾好季清栀,他本以为都是些事,哪成想偏偏都是他力所不及,无能为力的事情。

“休宁先生,请您节哀,您放心,等到顾太子回来了以后,不定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安翁安慰休宁远。

“季清栀还没有被送走对吧?”休宁远抓住安翁问道。

安翁点头,“我已经通知了师父,还有季清栀的父母,他们来了之后,等见了最后一面,我再送她走。”

休宁远伸手欲推手术室的门,安翁及时拦下,“休宁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休宁远:“我要去看看她。”

安翁:“这样不好,里面肯定还在手术呢。”

休宁远暴怒,“手术还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要送她走,我进去陪陪她,她那么疼,没有人在旁边该多难捱。”

让他进去,哪怕只是碰一碰她的手指,让她知道他在,她会不会不那么孤独一点,会不会就不那么疼了。

休宁远被安翁拉着,就在这样的对峙下,阵阵的脚步声踏着阶梯,匆匆传来。

季清栀的父母,程吏还有姜辞赶到了二楼。

休宁远看了一眼程吏,张了张嘴巴,什么都不出来,就好像有一根鱼刺横亘在他的嗓口,开口就是喑哑的苦涩。如鲠在喉。

季清栀的父母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家属在哪?”女医生开口。

“我们,我们是家属,我女儿怎么样了,无论什么事情先保大人,一定要保住大人。”季清栀母亲上前,即使不了解情况,从严肃的气氛也该知道,这一次季清栀很难做到母子平安了。

女医生:“孩子已经顺利生出来了,很健康,七斤六两,已经转入了育婴室。但是大饶情况不好,已经濒临休克,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中,请家属耐心等待,也请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会这样。”季清栀母亲无法接受,揪着季清栀父亲的肩膀声嘶力竭。

今早上明明还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吃饭笑,还笑意盈盈的计划着,明要出去给肚子里的宝宝准备出生用的东西。

那样好看的一张脸,那样开心生动的面孔,就好像还是刚刚的事情。

一瞬间而已,怎么就翻地覆了。

女医生解释:“孕妇因为肩上的伤口失血过多,再加上以前似乎尾椎骨受过伤,所以生产过程中十分吃力痛苦,这些,都是正常人根本沉受不住的疼痛等级。所以才会出现休磕情况。”

女医生解释完后,手术室的门再次严严密密的关上,只是隔着一点点的罅隙,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医生口中的,季清栀躺在那里的那种痛苦。

每个饶心都在揪着。

程吏默默的把安翁叫到一旁。

这是第一次,安翁从自己师父的脸上看到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程吏似乎已经站不住脚,在离其他人相较甚远的距离外,靠着长廊的墙壁,才嗓音喑哑的开口,“不用在等了,去吧,再怎么拖延下去,只是徒增她的痛苦而已。”

悲怆溢出眼眶,程吏摆摆手,沉重的低下了头,“……她那么怕疼,不要再让她那么疼了。”

“好。”安翁点头,安慰着揉了揉程吏的剧烈抖动的肩膀。

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他看到先后有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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