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3章 顾唯只(1 / 1)橘籽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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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

气氛依旧紧张,即使季清栀已经基本上可以被断定回无力,但手术室内依旧没有一人脸上透露出想要放弃的神情。

谁也不想看到妻离子散的场景,谁也不想看到一个刚为人母的年轻妈妈就这样抱着遗憾离开。

手术床上。

季清栀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即使看不出表情也可以感觉到她并非无恙,并非安然。她很痛苦,无声的痛苦。

安翁沉了一口气,拿出卷宗,声音落得很低。

“季清栀,女,年二十四,二一年二月十二日,凌晨零点七分七秒,毙于意外,无力回,官府安翁,特来摆渡。”

一语落毕,几乎在同一时间,冰冷的仪器上,原本还在苦苦挣扎的心率就这样变成了一条冷漠的直线。

发出“滴”的声音后,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哀莫。

就像钢琴键上的休止符落下,手术室内,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无人开口,气氛低沉,就这样默哀着,安安静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摘掉口罩,鞠躬致歉,面色哀莫。

有什么掉落在地,破碎的时候振聋发聩。

手术室外,没有人得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很抱歉是什么意思?尽力了是什么意思?那些电视剧里总是要上演的质问和追根究底,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安翁看到,那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向都最行若无事,泰然处之的季清栀母亲,发了疯似的第一个冲进了手术室。

季清栀就那么躺在那里。

身上盖着白布,从头盖到脚,严严实实。

她再也回不来了。

季清栀母亲捂住嘴巴,缓缓的蹲在季清栀病床前,揪住白布的一角,指尖颤抖,终于泣不成声。

季父揽住她的肩膀,脸色深沉,眼眶红的滴血,紧闭的双唇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最终还是捂着眼睛,呜咽着哭的像个孩子。

季清栀母亲跌在季父的肩膀里,撕心裂肺,“清栀是活生生疼死的是吗……是活生生疼到休磕……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她最怕疼了。”

“她时候就最怕疼了,她该是多疼才坚持不住,才这么狠心的离开我们啊,老季啊,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才要让我们真不如死。”

这就是亲情,是门外守着的几个人,都不甚了解的亲情。

虽然平日里再剑拔虏张,再吵吵闹闹,甚至三句话没完就要摔碗扔筷子,但在他们的心里,季清栀永远是他们最重要,最疼爱,最牵挂的女儿。

安翁送走了季清栀,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休宁远已经不在了。

程吏和姜辞守在外面,默默的看着。

“师父,要不要去看看孩子,总是要有个人清醒理智一点的,那孩子也很可怜,母亲走了,父亲也不在。”安翁提醒到。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甚至忘了还有一个的顾唯只孤零零的躺在婴儿暖箱里。

大概是他与季清栀交情不深,所以在这件事情里,只能算得上一个局外人,总是要更加清醒一些,理智一些。

姜辞点零头。看向程吏,那人却依旧难以缓解心头的悲伤,神色悲牵姜辞知道,他一定是最难以接受的这件事的人,因为季清栀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最好的兄弟的妻子。

他的悲伤,一定是要夹杂着愧疚,要比其他人跟难过百倍的。他和顾相丞的关系那样好,他那样心翼翼的护着季清栀,最终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离开。偏偏是他出了事之后。

程吏努力咬牙隐忍着心里的情绪,可眼角还是红了一圈,“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的卷宗也一并给改聊。”

他看着季清栀被推出手术室,看着她被白布盖着,毫无生气,喃喃到。

他是在自责吧,他一定很自责很自责,姜辞知道。

姜辞拍了拍程吏微微底着没什么生气的脊背,算是安慰,“安翁的对,清栀这边有叔叔阿姨照料,孩子那边却没有人看管总是不好的。我想,在清栀的心里,最挂心的就是顾唯只了。”

“另外还有孩子用的东西,奶粉,尿布,我们都得准备着。”姜辞再次安慰着拍了拍程吏的肩膀,“活着的人,总要振作起来。”

两后,季清栀的后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

顾唯只暂时有季清栀的父母照顾着。

而休宁远几乎是一夜之间萎靡不振。

程吏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包间里喝的烂醉,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沙发上,身边歪歪扭扭都是酒瓶以及被摔烂的酒杯。

程吏踩着细碎的玻璃渣,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让悲伤无处遁形的包间内响起,总让他有些恍惚,这两里,他是不是如同刚刚的他一样,一直踩在玻璃渣上度日如年。

“休宁远,你是想让自己死在这里吗?”程吏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休宁远眼神迷离,如同眼底碎的像玻璃渣一样的光,斑驳陆离,微弱又迷茫。

他也任由程吏抓着自己,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程吏,你干脆打死我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季清栀是被我害死的,是我,亲手把她推进了泥潭里,看着她窒息,我却除了生气难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程吏真的直接给了他几拳,像是成心要把他给打醒,拳头一次次的落在他的脸上,收不回来。

那人也不知道躲,任凭着程吏的拳头如数落在他的皮肤上,然后又隔着皮肤打在他的心脏上,像一个行尸走肉。

程吏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渍,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不忍心,收回了拳头。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程吏抓着休宁远的衣领,一路扯着他带出会所。

休宁远被程吏带到三楼。

在原本属于季清栀的房间里,多了一张的,粉粉的婴儿床。

顾唯只被放在婴儿床里,的,白白的,像个软软的团子,他握着拳头,眼睛还有点睁不开,脚蹬啊蹬,乖乖的自己一个人玩耍,不哭也不闹。

休宁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床边,看着顾唯只吧嗒吧嗒的嘴,鬼使神差的就红了眼眶。

“你看到了吗,这是季清栀的孩子,叫顾唯只,是个太子。你要是死了,以后谁给顾唯只这个臭子买玩具,买奶粉尿布,买房子娶媳妇,我和姜辞可没有那么多钱。”

程吏的声音落得极轻,带着淡淡的温柔。

他希望休宁远可以振作起来。

客厅里,安翁已经坐在了几饶对面,他有话要对这里的每个人,带着季清栀的意愿。

“我送季清栀走的时候,她让我转告,她还是希望孩子可以交给休宁远先生抚养,不知道您二老愿不愿意。”安翁没有拐弯抹角,长驱直入的向季清栀父母坦言,同时也是在询问他们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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