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鄢:“她说她知道该怎么回去,但是现在依旧留在温玉的身体里,没有离开。”
钟离玉鄢毕竟不是当事人,无法了解灵魂穿越这种事情,但是他毕竟比较聪明,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现象和鬼上身相类比。
单雅和温玉体内的那个女人貌似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人,貌似是好鬼。
又或者可能是天上的神仙来历劫的?
不过是鬼是仙对他而言其实都不太重要,只要她们不伤害自己就行了。
“怎么回去?!”
单雅今日被折磨地就剩了半条命,为得就是想知道怎么回去。
可明明她那么急迫,钟离玉鄢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地卖起了关子。“我若是告诉了凤小姐,凤小姐回去了那原来的凤舞儿回到这具身体,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单雅这倒还真没考虑过,只想着自己赶紧回去,根本没考虑凤舞儿会不会回到这具身体的事情啊。
不知道凤舞儿回来后会不会像原来那样,苛责下人和侍夫,她得想想办法,至少要让大家都能够不受皮肉之苦。
但是当下她得知道回去的方法啊,反正知道了方法,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先告诉我方法,我现在暂时还不回去。”
钟离玉鄢见她执意于要回去的方法,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在这女人眼里真是半点魅力都没有啊。
放着绝美的男色不要,偏偏要回去那阴曹地府,是不是傻。
和她打马虎眼她不接招,钟离玉鄢只得实话实说。“她信里没有告诉我回去的方法。”
单雅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脑子发晕,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她撑在了桌子上,可语气完全变了,怒目圆瞪。“你什么意思?你昨晚说的都是骗我的?!”
她感觉自己要暴走了,很有打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钟离玉鄢为了让她帮他赎身编造的谎言?她就是那个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傻蛋。
等等——她想起来了,如果温玉体内那个灵魂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话,她怎么会写这儿的文字呢。
“她怎么可能会写这儿的字?我们那儿的文字和这儿根本不一样!”
他倒没被这个问题难住,淡然自若地说。
“她过来的时候是五年前了,五年里认识、学会这儿的文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温玉是柳湘阁的头牌,钟离玉鄢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儿。
后来温玉出了事,老鸨才开始培养新人,钟离玉鄢容貌出众、天资聪慧,刻苦学习。这才有了今天第一美男的称誉。
钟离玉鄢见她脸色很不好,只能耐心的详细解释起来。“她信里告诉了我她知道了回去的方法,但是没有告诉具体的方法。该怎么回去,想必得问了她才能知道。”
“她在哪儿?”被钟离玉鄢摆了一道,现在他说什么单雅都有点半信半疑。
钟离玉鄢:“这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单雅握拳,青筋都要爆出了,咬牙切齿。“那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这男人究竟想干嘛!她觉得自己都快被他墨迹疯了!
钟离玉鄢似乎看清了单雅只是口头恐吓比较厉害,根本不可能动他一根毫毛。完全属于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人,反而有点放松下来,继续保持那种淡定自若的状态。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用扇子扇了风。他额边的碎发轻轻飞扬,在昏暗的烛光下眼神却流溢着细碎的光彩。
“我若是告诉了你,你转眼把我扔出凤府怎么办?”
单雅皮笑肉不笑,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字一句,“不——会!”
“口说无凭,再说我带你去见她,你们俩走了,我难道留下来和那个喜怒无常的凤舞儿过日子?”
单雅翻白眼,“那你想怎样?”
他摆动着扇子,如果单雅注意扇子上的内容,且她认识这儿的文字的话或许就能知道,这上面写的是她上次在富察府吟的那首诗。
“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不急着回去,好好待我,让我在这儿住的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就带你过去找她。”
单雅心里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
这钟离玉鄢简直是个混蛋啊!无法无天。这就等于给她开了张空头支票让她给他干活啊。
单雅:“钟离玉鄢你别太过分!”
钟离玉鄢玩味地笑着,嘴里的话却是一本正经。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回去了原来的凤舞儿回不来了怎么办?那这府里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该怎么办?我说一年半载是看你能否好好待我,亦是让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凡事只有想清楚了再去做才不会后悔。”
单雅愣住了,凤舞儿回不来?要是凤舞儿在那时候坠湖后就溺死了的话,自己要是回去,那这副身体就可能会直接死亡。
这样的话,按照摄政王的性格,这府里的任何事估计都会逃不了干系,被摄政王处罚。
尤其是小玉、栀子这些贴身侍女,很有可能直接被打死。
不仅如此,她自己原本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存在。要是那具身体已经死了,被火化了的话,那自己就算穿越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没有躯体的魂魄要何去何从?难道她回去就是做个二十一世纪的孤魂野鬼吗?
细细一想,单雅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抉择。
不回去,很有可能放弃了重生的机会。
回去,很有可能自己成为一个孤魂。
该怎么办?
怎么办?
她纠结的表情被钟离玉鄢尽收眼底。“所以,我想温玉至今没回去可能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而且,温玉都没回去,说不定她的方法也不一定有效,你真的有勇气尝试吗?”
“在这儿多留些时间吧。也许还有像温玉这样的人呢,如果找到他们,或许你回去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单雅终是点点头,是的,无谓的冒险还不如仔细斟酌后再做打算。
她们都没注意到,窗下的墨冀此刻震惊地瘫坐在地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