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你认识此人?”张斐眼中露着好奇。
刘掌柜把张斐拉到一旁“东家你不知此人正常,但咱们惠城干酒楼的对这人可是熟的紧。”
“这还是个人物?”张斐挑了挑眉。
“嘿。”刘掌柜苦笑着摇摇头,心说自己东家误会了。
“东家,这书生姓甚名谁小的不知,不过这书生,生在咱干酒楼行当里的却是名气不小,只要哪家酒楼新开业,或是哪家酒楼有了新酒新菜,这书生便会前去讨要,不给便不走。”
“没人赶吗?”张斐皱着眉头,心说这还不是个无赖吗。
“东家,这书生别看他瘦弱,却是天生神力,寻常几个大汉都弄不下他。”
张斐看了看那抱着柱子的书生,又看了看自家的几个护卫。
嗯,都是那种他一拳下去,护卫就得跪在地上,掐他人中求他别死的那种。
几个人居然都拉不开那书生,难道真是天生神力?还真是邪门了,确定这不是武侠玄幻小说?
“既是天生神力,怎么没人征用他?”张斐好奇的问道,要是身边跟着这么个天生神力的护卫,那欺男霸女,不对,是行侠仗义岂不快哉?
刘掌柜摇了摇头“也有富商想招募他,好吃好住的款待了一月有余,只是他整日都是这醉酒样子,只知道讨要吃喝,便放弃了。”
“官府不管?”这可是在惠城啊,难道就没人报官?
“管不了。”刘掌柜苦笑“他也不伤人,也不打砸,就是讨要吃喝,怎么管?到是关过几次,出来后还是这样,也无律法可判刑,时间久了便是官府也懒得管他了,只让酒楼见他去了给些吃喝打发了便是。”
张斐摸了摸下巴,这是装傻充愣还是啥?
结合自己前世看过的各种神剧,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哥们心里有事。
看着那在数个护卫的拉扯下,依然纹丝不动抱着柱子不撒手的书生,张斐居然来了兴趣。
他这人吧,其实有点人来疯,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们几个都撒手,刘掌柜你去拿点吃喝来。”
吩咐完后,张斐朝着那书生走了过去,往他身边一蹲。
“哥们,心里有事?男人哭吧哭吧不是醉,有啥难收的哭出来。”
旁边几个护卫听的脸上直抽抽,咱这东家有病吧,前面还让人轰走,这会蹲旁边唠嗑了?还开导人家?
那书生却是不理他,见没人拉扯了便松开了柱子,只是躺地上要吃的要喝的。
这会刘掌柜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胖子上两个菜,一个是红烧肉一个是糖醋里脊,外加一壶酒和两爹下酒小菜。
刘掌柜把菜搁在了地上,那书生立刻起身,直接用手抓起碗里的菜就吃了起来。
片刻功夫,两碗肉一壶酒和两碟小菜,便进了书生的肚子里。
那书生吃完,手往身上一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张斐横跨一步,拦在了那书生身前。
“兄弟,你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聊聊?”
书生冲着他傻笑,还打了个酒嗝,往旁边走了两步便要绕过他。
张斐一闪,又挡在了这书生面前。
那书生也不恼,只是绕开他。
‘啪’
张斐一把拽住那书生,也不嫌他身上的衣服脏。
“你媳妇跟人跑了?”张斐试探的问了一句。
书生连眼皮子都没抬,迈着脚步往前走,张斐被拖着一起跟着走。
此时他才感觉到这书生力气是真的大,自己虽然不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大汉,但也有百来斤吧,就这样被拖着走,步伐都不带慢的。
“你败家了?”
“杀人了?”
“没考取到功名?”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书生却是半点反应都没。
“你娘死了?”
嗯?有戏。
那书生突然停住了脚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张斐松开了手一挥,身后的几个护卫立马上前挡在了他前面。
“你娘。。。被你气死了?”
‘唰’
那书生猛的一回头,那眼睛中带着凶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咕隆’张斐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真刺激。
那几个护卫也心惊胆战,虽说好勇斗狠是他们的强项,可这他们还是感觉脊背发凉,就像是被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野兽给盯住了。
他们平时在市井厮混,鱼龙混杂各种人物都见识过,但能露出这种眼神的人物,还真没遇到过。
“咱有话好好说,打人犯法啊。”张斐喊了一句,又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刘掌柜的身后。
刘掌柜:东家,在下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书生看了他一眼,眼中凶光渐渐平息,而后摇摇晃晃的离开。
几个护卫心中都松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真的怂了。
“你这样浑浑噩噩的,你娘若是知道能高兴吗?”张斐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那书生迈出去的脚步停住。
几个护卫心里骂娘,小爷咱别闹了行不?咱这小心脏受不了。
这次书生却是没在理睬他,任他在后面怎么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去跟着他,看看他住哪。”
被点名的护卫哭丧着脸,心说不去行不行。
“别怕。”张斐拍了拍那护卫“你也看到了,这书生不伤人,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家人我养了,安心的去吧。”
护卫不想去,咱就是来找份工作,拿钱卖力气活,可胳膊拧不过大腿,眼前这位据说是王爷跟前的红人,真要对付自己不比捏死只蚂蚁难多少。
“东家,我去了啊,真要回不来。。。”
“去吧,没事。”张斐大手一挥。
护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张斐则回到了酒楼继续招待宾客。
过了一个多时辰,那护卫回来了。
“寻到那书生的住处了?”
“寻到了。”护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在城外的安河村,小的找附近的村民打听了下,那书生叫司徒郜,说是这书生六七年前一个人离家,过了三年才会来,回来后见他娘死了,就变这样了。”
张斐心中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烧,他离开的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娘死了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你倒是挺机灵,叫啥名字?”张斐十分赞赏的看了那护卫一眼。
“回东家,小的叫王二。”
“行,明日来我府里报道,带我去那书生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