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正在批阅奏疏,便见到宋安打门外进来。
“回来了?那小子又干什么了?”贤王笑着问道。
张斐找王府借会净身的太监,自然得和王爷交代一声,万一整出啥事怎么办?
“王爷,文谦让公公去给乳猪阉割。”
“阉割乳猪?”贤王一脸的诧异。
“正是,具文谦所说,乳猪阉割后便无膻味,同时长的极快,半年便可长至两百多斤。”
宋安如实诉说。
“半年可长至两百多斤?还无膻味?”贤王一下子便想到了关键。“如此当真的话,我大周肉食难题便可解决。”
“文谦也是这样说的,文谦做了两道猪肉菜肴,味道确实不错。”宋安回了句“他城外的庄子外现在有三头乳猪已经阉割了,让属下一个月后再去查看。”
贤王点了点头“一个月后你再去查看,而后禀报于我。”
“属下遵命。”宋安行了一礼,而后离开了贤王的书房。
贤王揉了揉脑袋,想到前阵子张斐所提到的活字印刷术,不禁一阵头痛,皇兄的回信还没到,估计皇兄也在头痛这事,这其中干系太大了。
此术一出,便是动摇了世家的根本,看来想要推出此术,还得寻一良机才行。
算了算,自从征辟了张斐,先是提出灭蝗三法预防蝗灾,而后又是弄出了那奇怪的数字和算法,使得这账目变得清晰简要,前阵子还搞出了活字印刷,那更是能动摇世家根基的方法,如今还能改良这猪肉,若能成功,对大周的民生影响何其大?
“这小子。”贤王脸上带着笑意,想起了初见张斐时的情形,一个愣头青小子,酒后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有王佐之才,如今看来却是有真才实学,只是还需打磨,现今能称为奇士,可真正的王佐之才,可不是出谋划策这么简单啊。
半晌,贤王低声呢喃了一句“只要你有才,我大周就敢用,便是赐你异姓王又如何,看样子,是该放他出去历练一番了。”
张斐自然不知道贤王的打算,送走了宋安后他便让人好生照看那三只猪仔,至于那两头大猪,也留了下来,准备当做种猪配种。
交代完后又回城里,去看了看酒楼的装修进度,倒是挺快,估计再过个两三天便能开门营业了。
服务员的培训也不错,那些妙龄女子至少不会害羞穿旗袍了,脸上也能始终带着笑容,这便成了大半了。
三天后,酒楼开张,张斐给这酒楼取了个名字‘一品楼’。
开业当天,宋安作为半个主人自然得到,让张斐没想到的是,贤王居然也抽空来露了个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但这却是极大的面子了。
惠城内本是来凑热闹的一些豪商望族,却是心中震惊,这得是多大的面子才能请来王爷?虽说这两位都是王府里的人,可王爷连王府自家的生意都不曾露过面,可见对这二人的看重。
顶楼的一个包间内,张斐揉着手臂朝着宋安抱怨“宋大哥,这酒楼可有一半是你的,你也得下去照顾一下吧,这一上午可忙死我了。”
宋安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后才说道:“文谦,这行商之事我可是一窍不通,就不给你添乱了,我在这品鉴这菜肴便可。”
张斐一愣“那你还敢出五百贯和我开这个酒楼?就不怕赔了?就不怕我卷了钱跑了?”
你这心是有多大啊。
宋安却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些年王爷赏赐的得有数万贯了,区区五百贯不算事,再说了,你那宅子不是还在吗,我怕啥?”
张斐眨巴着眼睛看着宋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宋安不管事,张斐只得自己亲力亲为,在包厢里坐了会喝了几口汤又下楼去了。
“欢迎光临。”酒楼门口两排八个,穿着旗袍露着大长腿的小姐姐,见人便是一礼。
几个年轻的书生看的脸红脖子粗,道都走不动了,太刺激了。
“刘掌柜,生意如何?”
这刘掌柜是宋安找来的,原本便是一家酒楼的大掌柜,很是有能力。
“东家,这一上午便已经有百来贯的营收了,东家好手段。”刘掌柜赞叹,干了一辈子酒楼掌柜,从没见过生意这么好的,各种菜肴有数十种之多,还有那露着大腿的妙龄女子,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行嘞,您老多看着点,和他们说一声,今日一人赏一贯钱。”生意好,张斐自然高兴,大手一挥便是数十贯赏了下去。
“哟呵,那我代大家伙谢过东家了。”
张斐游走在大堂和包厢之间招呼着,同时也探听下客人们的想法。
华夏自古便有酒桌上的情意,没有啥事是一瓶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瓶。
张斐一手提着酒壶,一首拿着杯子,挨个的一桌桌敬酒。
当然了,他的酒是兑了水的,他现在的酒量一瓶就躺下。
酒楼外突然有吵闹声响起,张斐皱了皱眉,难道有人来找事?
“出去!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酒楼外的几个护卫在轰人。
同行是冤家,新店开业自然有同行会找点事让人不快活,可谁胆子这么大敢来他这里捣乱?王爷前脚刚走没多久,这就来捣乱了?这胆子得多大啊?
张斐把酒壶和杯子放下,皱着眉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一看,一个醉酒的书生横躺在酒楼的大门口,几个护卫想要把他拖走,愣是拖不动。
“嘿,你们几个等会,这怎么回事?”
护卫一见他,赶忙行礼“东家,我们这就把这人弄走。”
“别急,这人怎么回事?”张斐都气乐了,你们几个好歹也是胳膊上能跑马的大汉,连个醉酒的书生都弄不住?
“这人身上一分钱没带,赖在门口不走,说要咱拿好酒好菜招待他,不给就不走。”
张斐脸色一沉,这是个无赖啊。
“把他给我轰走,你们几个还弄不了他一个?”
几个护卫脸上一红,上前就要继续拖那书生。
那书生躺在地上一打滚,滚到了酒楼门口的柱子边,一把抱住柱子,几个护卫愣是拉不动他。
张斐气的脸都黑了,要是换成平日,见到这种落魄书生,便是请他吃一顿也没事,可今天是自己酒楼开业的日子,跑自己门口来闹,这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
关键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居然弄不住一个醉酒的无赖书生,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这时刘掌柜跟着出来,一看这情况,一把拉住了张斐。
“东家且慢,我知道这书生,他有些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