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美的潜入就是杀光所有看见的人。
这是谁说的来着?鲁迅还是周树人?
莫非是......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
注:阿泰尔为育碧出品游戏《刺客信条一代主角,知名刺客大师。
算了,这不重要。
可惜枪械对现阶段的学生而言依旧是相当危险的武器,除了极个别拥有伪不死之身的学生
——伪不死之身指理论上自愈能力或免伤能力超过大多数的常规物理伤害的体质,例如植物基因嵌合体】和幽灵体质】——其他大都不具备顶着枪林弹雨跟黑帮正面硬刚的战力。
方树易自然不在此列。
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新手奖励他选择了那什么诺克斯病毒】的话,说不定就能具有类似的自愈能力了。
而且按照同等奖励品质相似推测,虽然病毒不具备法术能力,但肉体力量得到的增强效果可能会翻几倍......
人总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咳咳,好像跑题了。
再说了,能苟着干嘛要动手?
......
......
“鹅跟你梭哈,盒饭是给普通房干的,从送饭口塞进去。几碗粥就放到丧了锁的铁门下面......”
高大健壮的厨子操着一口古怪的口音,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阿强说着,一边搅拌高桶锅里不知道加了些什么作料的糊糊。
锅里黄绿色的糊糊不停冒出粘稠的气泡,经久不破,犹如巨大的鼻涕泡。
厨子的外号叫花心眼,源于他身上大片的樱花美女纹身,和这个红发壮汉的形象搭配很有黑道气质
——他原来也确实是个正经走私军火的黑帮干部,是帮派里少有的专业人士,可惜鼠灾爆发时黑帮窝里斗老大卷钱跑路了,刚好因为擅长做饭被巫师看上,就当了厨师。
阿强问道:“送饭不是一直有专人在做吗,怎么让我一个看大门的去?”
“你梭这个啊,本来送饭的是玛丽,昨天她被一头牲口咬断了手。
巫师大人用法术给她接丧了,现在没力气走路,干不了需要下床的活计。”
说到最后半句,花心眼露出猥琐的笑容,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在“下床”二字上咬得特别重。
阿强应和着笑了笑。
在这个日益糜烂又结构畸形的帮派里,灾难让法律失去了约束能力,一群男性为主的黑帮成员占据完全支配地位的结果就是女性的沦落!
虽然他听说过这个绰号“红屁股”——没错,帮派里常见的绰号就是这么粗俗且直白——的玛丽在原来的帮派组织里就以水性杨花称著,据说曾多次靠“贿赂”警察避免了入狱......
为了避免厨子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阿强及时转移了话题,指向了厨师通常最爱聊的菜品方面。
“这粥闻着怪怪的,是不是加了什么奇怪的香料?”
厨子正拿着口破碗,把整大坨几乎完全粘在不锈钢勺上黄不拉几的浆糊奋力甩进碗里,显然这个所谓的粥确实有那么点名不副实......
花心眼虚着眼看着碗里散发不可名状气味的迷之物质,嘴上念道:“不然呢?鹅的手艺你还不清楚,这都是几位大人说要加的‘佐料’。
谁还敢多问?煮就完事了,反正也不用管好不好吃!”
“对了,记住,最后那几个上锁的房间你别靠太近,放下粥转头就走,记住别留着看,”厨子把盛好的糊糊和饭菜分别放在推车的不同隔层,抬眼看着阿强,补充说道,“如果你不想像玛丽一样的话!”
“像玛丽一样在床上等你们吗?”
阿强暗自腹诽,他也知道厨子是好心提醒自己,就应和着接过了推车。
“行,那我走了哈!”
......
......
几分钟后。
阿强推着满载饭菜的简陋餐车,乘厨房边上的货用电梯来到二楼。
关押牲口的房间就在二楼的后半部分,是用原本主人家留宿客人的单人空卧室和几个储物间改造的,每一间都加装了厚重的铁门。
明显可以看到门框上粗暴的挖凿痕迹,墙面也沾染了不知名的污垢。
百米长的昂贵波斯地毯上散落着无人收拾的烟蒂、酒瓶和不知什么东西的包装纸,将原本古典雅致的设计风格破坏得淋漓尽致,一如红灯区的下等酒吧。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浮云朝露啊!维克多老板坐拥财富,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祖宅也被糟蹋成这样......”
阿强推着餐车走过一片狼藉的走廊,小心避开随意扔在地上的桌椅和翻倒在地的柜子,内心由衷发出感叹。
作为黑沙瓦城知名富豪,豪宅的原主维克多老头是能接触到超自然力量的那一批人。有钱人当然更惜命,他的保镖里也存在异能者。
但从巴斯尔国的整体情况来看,在鼠灾与大量异常灾害肆虐城市的情况下只能求助邻国,不难出巴国本土的异能者、驱魔师这些神秘力量本身极为稀缺。
维克多重金聘请的保镖也只是几位低级异能者,放在华夏能力强度连一些学生都比不过,能力本身可以说可能还不如他们娴熟的枪法来得好用。
在诡异巫术的偷袭下,这帮专业保镖就像一只只被拗断脖子的鸭子......
阿强把装着简陋饭菜的塑料托盘放进铁门下方的送餐口,轻轻敲响铁门提醒用餐。
一个干巴巴的小汉堡加上水煮胡萝卜,就是“牲口”们的食物。
通过门上加了铁条的、巴掌大的小窗,可以大致看见里面的场景。
一个焦躁不安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在门前反复踱步,他身上有着大片的淤青,像是刚刚经历了一顿暴打。
他看见阿强,着急地凑了过来:“拜托!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我昨晚还在村子里睡觉,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快放我出去,我还等着搬家呢!”
“该吃饭了。”阿强没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冷漠地敲了敲门,只留下一个略带怜悯的眼神便转身离开。
和其他人比,显然这是个更加不幸的家伙,他住在城外的村庄里,是昨晚梦游进来的——天知道巫师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简直像是无所不能!
男人的叫嚷引起了附近几个被关押者的注意,他们凑到铁窗上愤怒或恐惧地叫嚷着,但更多的没有任何反应。
阿强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发着饭菜,吵累了自然会安静下来。
下一个房间,一个臃肿的大胡子在床上不停地祷告着,对塞进来的饭菜漠不关心。
再下一个房间,眼神麻木的棕发女人躺在床上,身上不着片缕。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用膀胱想也能猜到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再下一个,......
他们就是帮派成员们口中的“牲口”。
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女性还能多留几天,男性只要被巫师大人拉走做实验,就再也不会出现!
最多哪天巫师心情好,想要赐下力量的话,兴许还能在楼下简陋的手术室见到他/她最后一面
——然后就以附魔肌肉组织的形式存留下来,剩下的部分都入了鼠群的胃,终成稀屎一滩,倒也和外面死于鼠灾的那些人差不多。
灾难下,这种体验高阶级才可能享有的地位的机会是如此的诱人,人性中的恶在巫师这个外来力量的支撑下膨胀到极致,如同人间地狱......
走到下一扇门前,阿强正要照例放进饭菜,突然发出了“嗯?!”的一声,像是见到了意料之外的场景。
但他的迅速平静下来,只是冲走廊那头喊了一句“死人了!”,就不再理会,推着车向着另一边走去。
不一会,一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拿钥匙打开房门。
里面迎面出现的是一具自杀的尸体,他用刀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我透!那个王蛋让他把刀带进去的,搜身都搜不干净,搜钱倒一个比一个勤快!”
混混骂了一句,走进房间准备收拾烂摊子,却险些被门边的椅子绊到。
在这里死个把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鼠灾的几个月以来混混们的神经都已经麻木了——更何况正常的时候他们中也有几个人背过命案。
处理起来也简单,不过是拖出去喂老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