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依旧满脸嫌弃的坐下去,等着鹦鹉精端茶倒水伺候着,黑猫趴在她脚下,盯着苏清婉。
苏清婉大约能够猜想道自己的价值。
这姑娘能让妖怪畏惧,定然不是常人,怕是殷九结得前因,却要她承受这个苦果。
姑娘似乎想用她来和殷九谈牛
一阵诡异的狂风伴随着夜幕降临在此处,苏清婉眼前一片黑,耳边的风声里还夹杂了怪异的笑。
鹦鹉精吓得抱头躲在角落里。
黑猫瞪着碧瞳磨着爪子看着木门的方向。
来者不善。
苏清婉两眼一抹黑,偏偏此时传来木门被撞击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所有的感官集中到了听觉上面,苏清婉心里怕得很,却苦于不能动。
鹦鹉精碎叨叨的祈祷着风波赶快过去。
木门到底承受不住撞击,四散的裂开飞落在屋内。
苏清婉侥幸没有被碎块砸中,强大的气流却扑面而来,一个要将她吹到,一个死死地定住她。
黑猫凄厉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月色终于破开黑云落在屋内,苏清婉忽然就能看到了。
黑猫和不知名的敌人撕打在一起,姑娘安安稳稳的坐在矮木凳上看着,仿佛看不到眼前的混乱。月光,恬静的姑娘,一幅岁月静好的假象。
东西碎裂的声音一声接一声,苏清婉即使看不到黑雾里面的景象,也知道这宅子里的东西毁了不少。狂风终于携着黑雾袭向了姑娘。
姑娘终于不再旁观。
一条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红色长鞭被她握在手中,足有一米半长,长鞭上有许多尖锐的倒刺,姑娘每走一步,倒刺就多出来一些。
素雅的姑娘,妖冶的红色长鞭。
苏清婉亲眼看到姑娘路过她身旁时,那眼底森冷的寒芒。姑娘红润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那是与殷九相似的笑容,却远比殷九骇人。
姑娘挥舞着长鞭,长鞭搅动着黑雾,破开了狂风,期间夹杂着陌生却凄厉的惨叫声。
苏清婉紧张的手都出了冷汗。
许多次她都能感受到那黑雾从她身边飘过,长鞭带动的气流甚至切断了她的一缕头发,似乎下一秒,不知哪一个就要取了她的命。
苏清婉这才明白殷九所谓的为时过早是什么意思,她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妖界美好的一面。倘若面对真正的妖界,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鹦鹉精偷偷来到苏清婉腿边,她想将苏清婉带离危险的区域:“我……我会救你的。”
苏清婉能感受到鹦鹉精的害怕,然而这种看似不自量力的话语,让苏清婉感到了暖心。
姑娘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放松了对苏清婉的禁锢,让苏清婉能够顺利地躲起来。
苏清婉这边还没来得及喘息,黑雾就追了上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鹦鹉精吓得想跑,又看到了苏清婉,她跺跺脚,用自己微弱的妖力帮苏清婉挡住了一击,成功将黑雾的目标换成了自己。
苏清婉挣扎着想去将陷入黑雾之中的鹦鹉精拉出来,然而她挣脱不了姑娘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锢,每一个骨节都在诉着疼痛,但是苏清婉不顾。
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
这是苏清婉两辈子加起来的信念。
纵然是以卵冲石。
可惜苏清婉依旧只能看到黑雾笼罩了鹦鹉精,直至再也看不到鹦鹉精的一根发丝,耳边是黑雾肆无忌惮的嘲笑,笑着鹦鹉精的不自量力。
不要!不要死!
苏清婉内心尖剑
一道被银白的寒光包裹的红色光影陡然而至。
黑雾被分开,惨叫着退却。
姑娘的红色长鞭正好落在鹦鹉精的面前,一排排整齐的倒刺依旧寒光闪闪。
鹦鹉精吓得瘫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自己还活着。
狂风随着黑雾一起散去,阴森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姑娘瞥着鹦鹉精:“这么弱。”
鹦鹉精看着趾高气昂的姑娘,眼中没了惧怕,都是真挚的谢意:“谢谢,多谢你救了我。”
姑娘一甩头,留给鹦鹉精一个高冷的背影。
黑猫跳到了姑娘身上,蹭着姑娘的手心,姑娘刚才还凶狠的眼神此刻温柔的不得了。
苏清婉惊奇的看着这场景。
倏而,黑暗又一次降临。
姑娘缓和下来的神色霎时冷凝起来。
黑猫也弓起身体,炸了一身的毛。
没有意料之中的危险,月光很快重新洒落。
苏清婉抬眸,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男去手拖着一头遍体鳞赡妖怪缓缓而来。
殷九看清楚了屋子里的状况,笑得痞气:“呦呵,你们几个姑娘聚在一起降妖除魔呢?”
“殷九。”苏清婉听到了姑娘咬牙切齿的声音。
苏清婉还没回过神来,姑娘就已经将长鞭勾在了她的腰上,只需一个用力,就能将人拦腰勒断。
殷九把妖怪顺手扔到了一边,他侧着头,问:“尊老爱幼,这些年你先生教的规矩你都忘了?”
姑娘愤愤的喊道:“我先生早就仙逝了!”
殷九一点头:“的确。”
如此反应让姑娘愣住了,紧接着她心中就升腾起来无边际的怒意:“你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为什么不救他!”
“关于灼玉的死,我只能一句抱歉。”殷九要淡定多了,“你接受不了,我也能理解你。只是用无辜的人做诱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梁灼玉?
苏清婉确定她不曾在世界见过这位姑娘,那么这很有可能就是梁灼玉的另一个弟子,之前季景云也曾在闲谈时提起过的霓裳。
姑娘道:“你不一直在先生面前我手段残忍?”
“论起这一点,你在我面前还不够格。”殷九笑容多了一份慈爱,“你如今也算不上手段残忍,风家的公主,捉妖师一脉首屈一指的才,从前你是让各路妖魔闻风丧胆,现在却被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欺压。你到不怕把你祖宗给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