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姑娘道,“你把梁非给我,不然,我就把她送去轮回。”
苏清婉:“……”
她招谁惹谁了?
殷九的侧重点与苏清婉不同:“你找他干什么?”
“他伪装我先生,我自然要亲自了结他。”
殷九无奈的摊手:“梁非我是不会交的,你什么我都不会交的。你想送她去轮回就送好了,我正好少了个麻烦。对了,你拿来当人质的这位脾气不太好,估计正想着怎么刨你祖坟。”
苏清婉插不进话去。
刨坟什么的,这种损饶事儿,也就殷九喜欢干。
姑娘不听殷九的鬼话:“交人!”
殷九好整以暇的晃起手指:“你先解答一下我的疑惑。这千年来你在做什么?以你的本事,像这种侮辱你先生的人,你早就杀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讲道理,你不会一直都在祖坟里撸猫吧?它竟然没有被你给玩秃了皮,真是神奇。”
苏清婉想笑又笑不出来,憋在心里要憋疯了。
殷九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的让姑娘气得岔了气,这一岔气,苏清婉就落到了殷九手里。
殷九完全不把姑娘的禁锢放在眼里,一个响指,就解开了苏清婉身上的禁锢。
苏清婉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殷九干脆就抱起了她:“你喜欢猫我不管,但是一撸就是近千年,还是在你家祖坟里,你光顾着撸猫,哪还有时间修行?这个时候你蹦达出来,不是找死呢?就你这体力,一个妖怪都这样了,等到十里八村的妖怪都过来,你身体还不被掏空了?”
姑娘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一个长鞭甩过来,就想抽死殷九这个嘴上没门的。
殷九稳稳的接住:“想和你九爷爷练手,你还嫩了些。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就省事了。你敬重的先生在遗嘱里面将你推给了我教导,我又是你的长辈,你不想挨揍,就得听话。”
苏清婉怎么听怎么觉得殷九话的语气忒贱。
黑猫一爪子就朝着殷九挠了过来,抓破了殷九的手腕。殷九看着张牙舞爪的黑猫,淡定的摸了摸苏清婉的头:“苏清婉,猫皮也适合作画。”
姑娘瞪眼:“不许你动它!”
“这是和长辈话的态度吗?”殷九的妖气凝成锁链,捆住了姑娘,又把黑猫装进了笼子。
殷九极其幼稚的冲着黑猫扮鬼脸:“你有本事隔着笼子抓爷啊,来啊!”
苏清婉望望,她很想离殷九远一点儿。
殷九牵着姑娘走在前面,苏清婉和鹦鹉精走在一起,鹦鹉精收到苏清婉的道谢还有些脸红:“哎呀,大家都是妖,互相帮助应该的。要不是我把你的事情漏了嘴,你也不会被抓来。”
互相帮助?
苏清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帮过她。
“要不是你提点我,我也不会有胆子进乐斋第二次啊。”鹦鹉精道,“我前刚出乐斋门,就遇到了姐,结果她套路我,我就被她掳过来了。”
苏清婉捏捏眉心,鹦鹉精爱是性,改不了。
临走前,鹦鹉精还是偷偷为姑娘求了情。
苏清婉望着心不甘情不愿跟着殷九走得姑娘,轻轻点头,却没有什么话。
乐斋内,季景云和白鹿都在,两个童子也醒着。
众妖直接绕过了一身血腥气的殷九,对着苏清婉嘘寒问暖,谁管老不死经历过什么?
“清清!”
一蹦而起的是两个童子。
“平安回来就好,苏哥,你这一失踪,可吓死妖了。我给你倒杯茶压压惊。”
最为体贴的就是白鹿。
“清婉,你出去就出去,怎么还带回来一只猫?这猫黑不溜秋的,也忒难看了。”
没心没肺的跑偏了重点的是季景云。
白鹿看过去:“这不是风姐养的黑猫吗?”
被众妖无视的姑娘愤愤的瞪着殷九,殷九打了个响指放开了姑娘,转而坐到楠木椅上。
这时风霓裳才进入众妖的视线。
白鹿惊道:“风姐!”
风霓裳拿起长鞭就乱挥一气。
殷九设了个结界:“孩子精力就是多,你先玩着,等你玩够了,再赔偿的事。”
苏清婉亲眼看着风霓裳在殷九话落后消停了。
就和普通叛逆期的孩子面对自家长辈一样。
你让我闹,我偏不闹了。
白鹿想替风霓裳话,但是殷九一脸谁给她求情谁就该被拔毛的架势,他果断的歇了心思。
“她现在这样,全都是给你们惯的。”殷九就是想挫一挫风霓裳的锐气,任凭风霓裳看着再狼狈,他也不松口,“孩子哪里惯的了?”
事态莫名就变成了家庭教育问题,苏清婉不太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一头钻进了厨房。
没什么存在感的梁非刚被吵闹声吸引了出来:“九爷,能先为他们包扎伤口吗?”
苏清婉切材手一顿,从门口看出去。
梁非拿着一瓶伤药和一些纱布,正和殷九对话。
看起来毫发无损。
风霓裳一看见梁非就来气。
黑猫也随着主饶心情变化而露出锋利的獠牙。
“比这更重的伤她都受过,这点儿皮肉伤不用管。”殷九摆摆手,“一边儿和阿阴阿阳玩去吧。”
苏清婉洗了洗手走出来,拿过药和纱布:“我来。”
梁非看向殷九。
殷九翘着二郎腿装模作样看星星。
这就是默认了。
梁非不由得高看了苏清婉一眼。
风霓裳却拒绝被治疗。
“你有两个选择。”苏清婉道,“第一,你和你的猫一起治伤。第二,你和你的猫一起挨着疼痛。”
风霓裳斟酌一番,选了一。
苏清婉的手法不算娴熟,但很仔细。
“谢谢。”风霓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殷九不大高兴,怎么这个混蛋就不给他的面子?他好歹刚从妖怪手里救下她,也没半个谢字。没良心的混蛋!记打不记吃!
苏清婉转头对着殷九道:“药不够了,把你的药也拿出来。”
殷九冷哼一声继续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