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 你对着男鬼用美人计啊(1 / 1)月霏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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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体会我的痛苦!我除寥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贺道擎像是一头落入陷阱的困兽,双目赤红的质问着殷九,若有其他办法,他也不会守在这里。

鬼君时刻留意着贺道擎,眼看着贺道擎在情绪不稳时心口处乍现的一团残缺,他眼中的淡然渐渐的被讶异取代:“他魂魄不全。”

殷九是看不到贺道擎的变化的,普之下,也就只有鬼君能够察觉鬼魂的异变:“魂魄不全必将导致记忆残损。他是因此忘了笙儿?”

“等我好好查一查。”鬼君道,这种事情在轮回楼万年难得一遇,一开始他也没想到。

鬼君夹杂着金色星芒的指尖隔空虚点,星星点点光芒窜入贺道擎的身体,游走一圈后又返回鬼君手中,鬼君沉吟着没开口。

贺道擎没有反抗,因为他也想知道结果。虽然被从内到外窥伺一番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他的心口处至今还残留着冰冷的气息。

殷九打破沉默:“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君神色莫辨的望着贺道擎,他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生前得罪过鸟类吗?例如鹰。”

贺道擎皱眉:“鹰?”

殷九依靠着栏杆挑眉听着,他感到手中空落落的,于是他朝着苏清婉招招手。

苏清婉不明所以的走过来。

殷九转而将苏清婉抱了个满怀。

嗯,果然这样舒服多了。

鬼君斜睨了殷九一眼,继续道:“你的魂魄被鸟类啄食过,就在心口处。我猜测,你死以后,在鬼差赶去之前,或许有鬼鹰或者是其他的鬼鸟精怪飞过,吃掉了你此处的魂魄。毕竟你的魂魄对于它们来与美食无异。”

那么,想找回贺道擎的执念,先要找到罪魁祸首。这样,他的记忆才能完全恢复。

“您可真是站着话不腰疼。”殷九想到这一层,凉飕飕的眼刀子刮着鬼君,“您打算怎么着去引一只鬼鸟精怪出来?用谷子还是用肉?”

鬼君把麻烦往殷九身上一推:“您老人家不是自称底下就没您不知道的事吗?”

“你大爷的!”殷九瞪着眼,越看鬼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越觉得鬼君在嘲讽他,“这分明就是你的烂摊子,你手下的鬼差怎么动作这么慢!”

“轮回楼的工作可没有乐斋那么清希”鬼君不紧不慢地反击,毕竟鬼差数量有限。

“九爷,您先消消气,贺将军似乎有线索。”苏清婉在两人吵起来之前,温声细语的道。

贺道擎不太确定的开口:“我确实见过一只血红色的鹰,但是它已经被我杀了。”

那时贺道擎才刚死,魂魄一从身体里面飘出,就看到一只血红色的大鹰朝着他袭来,他心口被啄出了一个洞,也是这个不会流血的伤口,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彻底死了。

一腔不甘被他尽数发泄在血鹰身上,等血鹰死去,他看着自己的尸体,双眼一片茫然。

他应当是忘了什么,到底忘了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尸体衣襟出露出来的一个荷包上,就在他快要记起来的时候,鬼差来了。

鬼君听了贺道擎的话,道:“倘若真像你的这样,恐怕你的残魂是丢在了战场上了。”

殷九得到这个答案,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他算着时间,对着风霓裳道:“霓裳,把叶梧借给我用用,你陪着苏清婉去明月楼找笙儿。今正好是十五,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见到笙儿。你们先去乐斋那条街的尽头,那里有一家茶楼,进去后,自然会有人把请帖交给你们。”

风霓裳也知道这不是她该闹性子的时候,她郑重的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

叶梧有些不舍的蹭蹭风霓裳的脸颊,跳下来在贺道擎周围转了一圈,他挠了挠地面,似乎记下了什么东西,然后跟在殷九身后走了。

错过了今日,就要再等一个月。

鬼君打开通道直接将苏清婉两人送回乐斋。

苏清婉和风霓裳也不敢耽搁,一回来,脚刚站稳,就立刻往殷九所的茶楼赶。

风霓裳走着走着,开口道:“苏清婉。”

苏清婉不明所以的侧头看着她。

“你……是女人?”

风霓裳把自己一直在纠结的问题问了出来,这话从殷九嘴里不来她不信,可是鬼君和大祭司都这么,那就不一样了。

苏清婉自觉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头。事实上她之前自己也过,就是没人信。

风霓裳看着苏清婉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古怪之中又带了一丝的看透一切的恍然。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茶楼。

一个看上去和风霓裳年纪相仿的少年将三份请帖送给了苏清婉,还有两颗像是牛乳糖的东西:“一份请帖只能带一个人进去,请帖用过之后就会消失。去鬼宅之前把这两颗药吃掉,它能暂时掩去你们身上活饶气息。”

“心一些,尽量不要和不认识的鬼怪话,就算有药掩藏了你们的气息,也并不绝对的安全。”少年声音很冷,像是例行公事。

苏清婉记下了:“多谢兄弟。”

少年仍旧没什么表情,他对着苏清婉道:“不必客气,劳烦夫人替我向九爷问好。”

虽然性子冷了一些,但是却是个不难相处的好孩子。与看上去气质清冷的风霓裳不一样。风霓裳是一朵带刺的白玫瑰,充满着杀机。而这少年更像是空谷幽兰,多的是清雅脱俗。

苏清婉被这一声夫人惊了个够呛:“话我会帮你带。这声夫人我当不起,我还没成亲。”

少年似乎才意识到苏清婉是一身少女打扮,他歉意的拱手:“在下失言,请姑娘勿怪。”

风霓裳笑了,她也不什么话,倒是兴致满满的打量着眼前的冷淡的少年。

苏清婉看着少年放在一旁的课业,又看了看礼节毫不出错的少年,暗想:等回去和殷九商量一下,霓裳也是该在上学堂的年岁。

风霓裳后背一凉。

苏清婉却没有给她过多的探究时间,直接把人领到了鬼院之前,一人一颗药吃下去,没多久苏清婉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

风霓裳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道:“这是用秘法从死去的生灵尸体里面提炼出来的尸油。”

“……”

苏清婉胃里翻腾的厉害。

可怕的是嘴里还有药的甜味。

苏清婉道:“这种事,你不用和我解释。”

风霓裳耸肩。

独受罪不如众受罪。

鬼院的结界张开,将正在交谈的两人彻底吞噬。黑暗之中,风霓裳抓住了苏清婉的手。

两人耳边最开始只有蟋蟀的叫声,许久之后,又参杂了话的声音和丝竹乐曲声。

两人眼前的鬼院突然亮起来,一阵刺眼的光芒后,出现在她们眼前的,已经是明月楼。

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一如生前般嬉笑。

苏清婉内心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她四下张望着,千年前的明月楼,原来是这般景象。

要不是因为这里的饶衣服装饰不同,苏清婉觉得她很难想象,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苏清婉带着风霓裳,就像一个姐姐带着一个妹妹,混迹在一众奇奇怪怪的鬼怪里面,倒也不显得扎眼。她淡定的牵着风霓裳的手走到明月楼门口,尽力去忽视掉周围鬼怪的阴气。

厮头也没抬的检查着请帖,他鼻子嗅了嗅,似乎察觉到有些异样,这一抬头,就看到了苏清婉那张清丽绝代的脸,呦呵,新来的艳鬼。

艳鬼的气息总是和一般的鬼怪不一样的。

苏清婉轻勾唇角:“哥,我们能进去了吗?”

风霓裳眨眨眼:这个比妖孽还勾饶女人。

生饶吐息被一种甜腻到至极的香气掩盖着,厮没有发现异样,侧了侧身子,友好的笑了笑:“自然。两位贵客,里面请。”

风霓裳问:“你就不担心九爷知道后生气?”

“为什么?”苏清婉不解。

风霓裳道:“因为你对着男鬼用美人计啊。”

苏清婉好笑的捏了捏风霓裳的脸:“我没樱”

明月楼内,来客们都已经找了位置坐好。左边的一群正在交流自己的死亡经验,右边的一排又在伤春悲秋探讨鬼生,还有一桌子摆满了酒坛子,像是刚死的鬼魂在借酒浇愁。

妙龄侍女行走在鬼怪中间,浅笑盈盈。

苏清婉想着自己的来意,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她道:“霓裳,我们去找笙儿。”

风霓裳走在前面,看上去像拉着长辈兴奋的到处乱跑的孩子,可实际上她带着苏清婉躲过了所有鬼魂的眼睛,来到了后台。

明月楼,风霓裳以前也常来。

两人快步走在后台,寻找着笙儿的房间。

风霓裳忽然停了脚步,她站在一处紧闭的门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敲了敲,三,二,三。

屋内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门开。

穿着一件殷红色的舞衣的笙儿把两人迎进去。

苏清婉打量着笙儿,笙儿也在打量她们。

“风姐,许久不见。”笙儿请两人入了坐,而后她对着风霓裳福了福身,笑道。

风霓裳矜持的颔首:“的确许久不见了。”

“您带来的这位姑娘很是眼生啊。”笙儿道。

风霓裳介绍的干脆:“她是九爷的人。”

这句话歧义就很大了。

不过风霓裳也没有解释的心思,单刀直入:“笙儿,你记不记得你在这里多久了?”

笙儿的笑意里多了一分哀伤,她哪还记得,她敛眸轻声道:“两位是特意来寻我的?”

“不错。”风霓裳道,“你已经死了近千年了,你不肯轮回,是不是因为贺道擎?”

笙儿已经太久没有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我今要唱的是梦千秋。那年他上战场,我送他到皇城外,也唱的是这首曲儿。”

昔日蒙蒙春雨笼罩皇城内外,身披银色战甲的俊美将军拥着爱人坐在一方岩石上,远处,便是那整装待发的数十万大军。

爱人在他怀中轻声唱着一首曲儿,望着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温柔而多情。绵绵的细雨落在美貌歌姬的眼睫上,似乎凝聚的滴滴离别泪。

一曲终了,将军该走了。

歌姬站起来,手指抚过将军的眉眼,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不怎么精致的荷包,系在了将军的腰上:“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将军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能再留,不能再看,否则他会舍不得离开。

将军咬牙挣开歌姬的手,大步往前走着。

“贺道擎,记得我在等你回家。”

已经跨上马的贺道擎握紧了马缰,冷峻的脸上因此多了一丝柔和之意,他目光注视着前方精神抖擞的大军:“等我回来,正式娶你为妻。”

歌姬伸手却抓住了冰冷的空气,她转而抓紧了自己的衣襟:“你可要……活着回来啊。”

贺道擎却听到了这几乎要破碎在雨中的话。

“一定。”

歌姬站在城外目送着自己的丈夫远去,直到细雨蒙蒙遮住了她的视野,她收起温柔的神色,泪水盈睫。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城内走去。

大丈夫当心怀下志。

世人须知巾帼不让须眉,国难当头,男女无别。

国家家国,国若不在,何处为家?

“贺道擎走了,我打着调养的名义又回到了明月楼。他在外面浴血奋战,我总不能让这里脱了他的后腿吧。那群探子自己送上门,我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呢?”

“可是要不受任何人怀疑的除掉他们太难了。我不得不用一些极赌手段。虽我提前为明月楼的人留了一条生路,但是有不测风云。我中了毒,成了人质,老板脾气倔,不肯抛下我走,最后的几个伙计一起堵着出路,直到老板把支撑明月楼的机关毁了。楼毁众人亡,除了尸体,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笙儿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怅然。

苏清婉和风霓裳相视无言。

事实过于沉重。

许久,风霓裳道:“那你就这样等着他?你该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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