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摇头失笑，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你们人类的文化，但是我也知道，添油加醋这个词不该这么用。

朱雀冲着江胧依勾了勾手指，尽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先去清洗一下今晚的食材。”

探讨了一晚上美食做法的江胧依第二一早准时准点的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妥当后，离开了客房。

朱雀躺在床内看着江胧依离去的身影，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和青楼中的那些妓女一样，而江胧依就是他的恩客，唯一不同的，就是江胧依不会丢钱给他。

要不是顾及到姑娘今还要谈生意，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让姑娘今早上能按时起得了床。

不过，该尝的甜头总归是尝到了。

朱雀又合眸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朱雀就又去了外面闲逛，他坐在一家铺前要了一碗馄饨，一边吃着，一边想着今日要和姑娘玩什么游戏。同一个游戏，玩两遍就没意思了。

当然，朱雀的游戏计划并没有如愿进校

在朱雀填饱肚子正想去给自家姑娘一些爱的关怀时，白鹿突然出现在了朱雀眼前，并且神情焦虑。

朱雀极为少见这样子的白鹿，可这同时也意味着，一定有什么非常令妖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白鹿并不是一个会轻易产生这种情绪波动的妖。

闹市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聊的地方，朱雀便拉着白鹿的胳膊，瞬移去了一处荒无人迹的海边，他放开白鹿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值得你大老远跑过来？”

“三日后，缥缈岛会出现在西海。我在很早以前遗失在了缥缈岛上一样东西，本来我是打算去找回来的，可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并不能破开它的结界。”白鹿忧心忡忡地道，“九爷最近都在忙着加固九重封印的事情，我也不好去劳烦九爷。只剩你能帮我了。”

“缥缈岛？”朱雀有点儿意外。那座神出鬼没，没有任何规律的岛屿，白鹿跑去哪处做什么？

“嗯。”白鹿斟酌一会儿，解释道，“那样东西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它对我而言很重要。它是我从九重带出来的……一根仙肋。朱雀你还记不记得一位名叫风羽的妖仙？那根仙肋便是风羽的遗骸。”

朱雀点点头，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忘记风羽。因为风羽与他几乎是同时诞生，他是一只美丽的凤凰。九重上的仙神们，暗地里将他们俩称为妖界双花。

凤凰，是帝最忠实的追随者。倘若凤凰没有在九重的那场浩劫中陨落，那么，帝身边也不会有秭芪的位置，白鹿也不可能成为帝最后的托付之妖。

而白鹿与风羽的关系一向不错。

在九重尚未坍塌之前，梯与旷世海是紧密相连的，白鹿就负责将新晋升的诸神万仙从旷世海引渡至九重。九重坍塌时，最先崩塌的，就是梯。

那时候还是白鹿和风羽联手，才将梯的崩塌暂时阻止下去。风羽为保梯稳固，自愿化身为万丈梯的基石，然而他们却依旧无力阻止诸神的陨落。

诸神黄昏降临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朱雀也亲身经历帘年的事，他更清楚这其中的沧桑。虽然朱雀不会因此而哭泣，但是这确实是朱雀并不怎么喜欢的一段经历，每每想到，都会由衷伤怀。

诸神都习惯性的将白鹿定位成梯的守卫者。可白鹿诞生于梯的意志之中，连接着凡间与九重，更准确的来，白鹿是整个九重意志的代行者。

于是当九重坍塌，白鹿就已经失去了在九重继续生存的意义。此后白鹿一直追随着殷九，就是因为殷九是除了诸神之外，最为贴近仙神的存在。

“白了，那根仙肋只是我的一个执念，找不到它，我总归是不能安心。”白鹿目露哀色，他不能制止风羽的举动，可他却想留下风羽的一部分，寄托哀思。

风羽是代替他而死，这份情意，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他不想在漫长的光阴中，有任何会忘却风羽的可能性。身为妖仙的风羽，其死亡是道轨迹下不可逆转的必然。可至少，风羽能够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朱雀从过往的回忆中抽回神思，他看了一眼白鹿：“好了，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帮你就是。”

朱雀素来知道白鹿与风羽感情好，但也不曾料到风羽已经成了白鹿的一个执念。事实上，那只瑰丽夺目的凤凰死去后，他从未在白鹿口中听到风羽的名字。

就连帝也几乎从不提起风羽。

但有一次，朱雀从帝口中，听到了风羽的名字。

那日帝在凡间的山中宅邸中观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际飘落，大雪一直从中午下到了晚上。

彼时帝因为西王母的陨落而无精打采，朱雀从九重而来的时候，偌大的宅邸只有一簇烛火。

帝就坐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怔怔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出神，他透过外面的风吹雪，眼睛却倒映着过去未来的万千光阴。甚至于人类与妖族互相残杀的光景。

除却殷九，帝是最能够感知道意志的存在，然而暴露机这种事情总会折损他的身体，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按着他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去卜算。

殷九带头没收了他的卜算用具，并放话出去，不许任何仙神为帝提供这些东西。就算是朱雀，每当有空闲的时候，也会亲自过来盯着他，一如今般。

帝最大的乐子被无情地剥夺。

当朱雀降落到他身边的时候，帝神情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凤凰，他忽然低唤了一声：“风羽……”

刚化成人形的朱雀忽然就愣住了。

片刻后，朱雀弹指放出一缕妖火，点亮了屋内：“司梦仙子已经陨落了，你竟还没从梦境中醒来。”

朱雀一边毒舌着帝，一边给帝倒了一杯茶。

在朱雀看来，如今的帝更像是一位人间垂垂暮年的老者，历经了沧桑变化，开始回忆起以往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