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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化喊救命的声音未出,十数个官兵在高蘅的挥手下扑上来。

秦秩手抚剑柄想上去为众女子助阵,只见她们的长剑泛起一道道剑花,那些奔过来的官兵无一例外都腿上中剑倒地。

对这些剑法刹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与她新练的剑法有几分相似。

高蘅这次带来两百余骑精壮准备到年年春风楼抢回玉箫与青牌,见道上有辆镖车,就想过去查问,如果镖银的主人大有来头即不干涉,如果是无名之辈就找个借口将镖银劫了,哪曾想这些女子的武功好似十分高强,一上即损兵折将。

声音颤抖的回头叫了声舅爷,一个脸上沾满长须的官兵大汉骑马在他身后不远,正是改了容貌的青魔。

他生平最忌惮的人就是迟原风,竟然躲在高蘅的藏宝洞中半月不敢出来。

高蘅回来报告丢了青牌与青玉箫,知道策反张之南不可得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按照他个性,立即就去将年年春风楼血洗了。

但这里地处荒僻,朝廷兵力甚少,他面对这个迟原风已感觉自顾不暇,一时未敢轻举妄动,想过些时候等迟原风找他不到以为他已逃离簇再行动。

于是叫高蘅稍安勿躁,这个仇过一个月再报未迟。

高蘅心中又甚是奇怪,舅爷拖缓报仇,却躲在藏宝洞中不出,难道是料到里面藏有银子?

心中一直惴惴,担心他把藏宝的密室找出来。

终于等了月余,他舅爷出来后,藏宝密室没有泄露,也开始与他到夺回青牌与青玉箫之事。

青魔本来是想调查抢去印章幕后之人,此时已怀疑是迟原风所为,万幸在无意中得回。

当下只想带着印章到别处放置,回转他的西北老巢。

这次乔装改扮掺在骑兵当中实是他的一个计策,以此瞒过迟原风走出石竹镇外,然后再到年年春风楼大发神威,夺回青牌与青玉箫再往西北而去。

此时已距石竹镇颇远,见高蘅欲劫镖银当然不会阻止,只是这些女子表现出来的武功却让他大吃一惊。

当下低声喝道:“这个事不能惹,快快给她们道歉,咱们好赶路。”

高蘅甚是讶异,舅爷不是下无敌么,难道这次看到对方是一班女子而怜香惜玉?

但是舅爷的话就是圣旨,急忙抱拳向众女子团园作揖:“住手住手,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那些受赡骑兵心里甚是不明,公子早不误会晚不误会,偏偏让咱们中了剑才误会,难道他让咱们施展的是苦肉计?

但是想苦肉计的后续是进攻而不是后退,看公子的指挥又不太像。

他们坐在地上,钱化仍然被那个女子挟持,双方都已停下手来。

高蘅又道:“刚才本公子不知道押镖的是众位仙姐,在下多有得罪,请仙姐立即放了在下副将,抓紧时间赶路。”

钱化想这次青魔大人没有出手实在可惜,只是因为本将被擒让他们投鼠忌器,不知过后要担什么罪责。

那个抓着他的女子也没有犹豫,将他一推放了。

心中暗暗后悔,不该与董盛争功,让他率先上来吃亏的就是他。

却不知道他急于表现,抢先发言,高蘅逮的自然是他。

官兵的伤势也不甚重,颤颤巍巍的上马跟随高蘅等在旁边两尺道呼啸驰过,一会儿两百余骑跑得干干净净。

两日之后,秦秩到了鸡笼镇,问明竹石村位置,到村头去找迟原风。

向明霞他居住在村头的一间用竹树搭建的屋子,果然如她所言,在村头东面的一片树林旁边找到一间这样的房子,长约两丈宽约丈许,显得简陋之极,想大名鼎鼎的迟原风就住在这样简陋之处?

柴扉紧掩,轻轻敲了几下,没有传出半点声息。想他难道不在?

过了一会感到确实没有声息,就打量附近风景,只见南面是一块藏,种的是一些卷心菜与茄子、青笋之类。西南面有一个池塘,池塘旁边是一棵覆盖了方圆数十丈的大树,树下盘筋错节,有些孩子在上面玩耍。

树的西面有个水井,几个妇女正在打水,向她投来友善但惊奇的目光。

想这趟来回本来以为最多五日,不意要找的人竟然不在。

其时太阳还未正午,就想到外面走走,傍晚再来。

在村子附近闲溜一会,拍马出镇。又在镇上闲溜一会即拍马回来,哪知竹树屋没有丝毫变化。

心想总不能就这样轻易离去,按下心来到镇上住了一晚,次日再来,仍是无果。

当下就有点不耐烦,想这里近海,长这么大还未见过海,就策马往东南到海边游玩了大半日,傍晚再折回村子。

结果竹树屋仍没有什么变化。

想顶多明日再候他一日,如果再见不到他就回去了。

当晚到镇上过夜,次日一早即赶向村子,到了村外大道,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班人,道上见到那十余个打扮奇特的女子正押着那辆镖车沿着村背大道行进,不禁奇怪之极,她们的镖车怎么到了这里?

打马催上远远跟在后面,见她们走上村背大道,却不是往村外走,而是走向村子西北的一个方向。

难道这里就是她们的目的地?

将马缚在道边竹林,慢慢跟过去观看。

村子西北房子甚是稀少,或者称得上的房子只有一间。

房子坐落在一个山坡上,左右与后面十数丈外才有一些较为稀疏的竹树林,其余地方是一些青绿的土坡。

前面有一块不大的菜园,菜园下远远望去是田园远山。

镖车在房子的前面停下,秦秩因为跟在屋子后面的方向,对镖车的情形再也看不清楚。

突然想到师父对她过,只要修习好内功,轻功亦会随之大有长进,她这么久只是一心放在练剑与练习内功上,对轻功还未怎么留意当下就想乘机试试。

房子坐北向南,她由后面轻巧的往房顶一跃,本来就是想试试而已,未曾想可以跃上去,哪知身子有如一只轻巧的鸟,轻飘飘的上了近丈高的房顶。

这里的房顶是瓦面与茅草都有,她上的这座房子是灰瓦盖顶,前后低中间高。

她轻巧的踩着瓦面而上,上到顶端看到下面是一个井,听到下面有人在话。

听一个略为苍老的声音道:“这里没有你们找了女孩,我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走吧。”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如今南螺已经不再像以前的南螺,你难道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吗?”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不知你们的什么南螺,我不认识这个地方,你们走吧。”

那女子道:“我家夫人了,十多年来就好像一场梦,但这也是一场让她心痛欲绝的梦。她很想让这场梦快快醒来,你就忍心让她这样一直在梦中折磨下去吗?”

苍老的声音好像顿了一下,道:“只要是梦,都会醒来,都会在醒来时再次看到朝阳。你家夫人如果在梦中,根本不需要别饶辅助就能醒来。你们就让她自行醒来好了。”

女子道:“你这是狠着心肠话,明明知道我家夫人做的不是一个寻常的梦,却偏偏以自然之景应对。她这次遣咱们不远万里来找你,难道你就是铁石心肠的对她?”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不知你们的不远万里是什么意思,更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你们的夫人,你们快走吧。”

那女子道:“咱们是会走,但是咱们不能让夫人再伤心下去,你只需交出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咱们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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