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蘅这边用连环计猛攻飞龙寨,秦秩那边已得到消息。
想到衙门有孟廷玉、西北双霸,不敢轻举妄动,召集大家商议如何解围。
迭云帆道:“狗兵如此可恶,咱们发兵与他们拼了。”
他从飞龙寨出来未久,甚担心。
秦秩道:“咱们主要敌人是将来海盗,不能与他们硬拼,两败俱伤让海盗有机可乘。”
迭云帆道:“高蘅这厮最好钱财,要不咱们找人给他送点什么让他收兵?”
秦秩道:“这样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以为咱们怕了他,日后得寸进尺。”
“软硬不行,那怎么办?”
秦秩叫乔靥火速去倒挂谷将南蔻请来,决定让他牵制孟廷玉,自己再带兵与高蘅对决,逼他就范。
那个叫石镜湖的女孩子没参与讨论,但在旁边不远,听到秦秩他们的话,默不作声。
一会乔靥将南蔻请来,南蔻意气风发,见面即道:“孟廷玉在什么地方?本丐立即去打他一顿。”
秦秩微微笑道:“前辈不要着急,咱们再商议商议,听听前辈高见。”
南蔻道:“有什么好商议的?挽起袖子干就是了。”
石镜湖停下锄头道:“孟廷玉留给我吧。”
众人都大吃一惊,眼下最顾忌的是孟廷玉,秦秩商议商议,也是担心南蔻应付不了,这个极少话的女孩居然去对付他,都意外之至。
只有乔靥双目放光,不感讶异。
秦秩道:“姑娘,你过来。”
石镜湖吩咐过乔靥不可将她的情况出,秦秩虽然知道她是乔靥找的那个女孩,对她的情形甚是奇怪,又知道乔靥有为她情形保密之意,打听不到什么。
石镜湖走来在丈外停下道:“你们去解飞龙寨之围,我引开孟廷玉。”
南蔻冷笑道:“你引开孟廷玉?知道他是什么人?”
石镜湖道:“军营中另有两个狗腿子很厉害,前辈负责将他们引开。”
秦秩知她的是西北双霸,她知道双霸的武功厉害,但与孟廷玉比恐怕相差甚远,孟廷玉名满江湖,是公认的一流高手。
南蔻不知石镜湖的是谁,但感觉她去对付孟廷玉就是笑话,叫道:“这些狗腿子有他们对付,你就不必孩子气的话了。”
石镜湖突然哈哈笑道:“你们看对岸那是什么?”
众人不自禁扭头望向她目光所看之处,没有看到什么,讶然转头。
石镜湖盈盈笑道:“前辈的袋子多了什么?”
南蔻觉得袋子胀鼓鼓的,摸出两颗鹅卵石,不禁大吃一惊,将鹅卵石准确无误的飞入他口袋已很奇怪,无声无息一样让他没丝毫察觉更奇怪。
将鹅卵石向她掷出,蕴含内力分袭左右,想擦着她两边衣服飞过,看她怎样处置。
石镜湖微微一转身,两颗石子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一样被她抄在手郑
南蔻大吃一惊,他不担心石子打在石镜湖身上,内力尽出,哪知石镜湖接两颗石子就像若无其事,怎么接他也看不到。
不禁站起,拱手道:“姑娘的武功,在本丐之上,本丐佩服。”
这下是秦秩等大吃一惊,南蔻向来自负,武功颇高,竟直言比不过石镜湖,非对方武功甚高,不足矣表露如此态度。
特别是秦秩,知他面对迟原风也不过如此。
石镜湖微微笑道:“前辈客气,我只是与你做个游戏,让你同意我去引开孟廷玉。我是晚辈,有很多需要向前辈学习,哪有晚辈胜过前辈之理?”
南蔻呵呵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姑娘也不必客气,对付孟廷玉就由你。只是姑娘年纪轻轻有此绝世武功,可肯将身份赐告?”
石镜湖笑道:“咱们抗敌一条道,知道一份心就好,身份不重要。”
南蔻又呵呵笑:“姑娘不但武功高,而且豪爽不拘节,甚合我心,哈哈。”
石镜湖道:“咱们固然要抗击暴政,但外侮更重要,外侮未除,与衙门还有合作空间,各位对官兵见机行事,适可而止就可,不必与他们真刀兵相见。”
众人都感她得在理,又讶异她有此见解。
高蘅暗中让官兵挖地道,待一会回府休息。
孟廷玉进来道:“高公子攻打那寨子是为何?”
高蘅想找黄翠山兄弟讹诈一笔的心思当然不会直,就是与寨子的一些恩怨。
也不想是抓钦犯,不想让孟廷玉掺进来。
孟廷玉道:“难道高公子不担心丹霞岭兵会来助他们?”
高蘅还真不担心这个,他知道飞龙寨向来独立,极少与外界联络,道:“孟大人放心,衙门兵马多的是,他们来了也不怕。”
孟廷玉淡淡的道:“公子难道不知道,他们已连结一气?”
高蘅心里打个突,“他们连结一气更好,他们都是叛逆,正好一气端了。”
“据本官知道,他们连结是为抗海盗,飞龙寨被围,必然来助,衙门虽然兵马甚众,但不可大意。”
“既这样,还请孟大人多多帮忙。”
“好好,本官必助一臂之力。”
高蘅信了孟廷玉的话,只好决定到时分他一点好处。孟廷玉见飞龙寨在军营附近,不怕迟原风前来,也想跟着高蘅捞点好处。
他知道高蘅无利不做,攻打飞龙寨是为利。
双霸却不必与高蘅这个,他们感觉与高蘅是一家子,高蘅有利益会分一点,当然有需要也会找他们相助。
当下孟廷玉到飞龙寨南门前选一棵大树,上树桠躺着微微合眼,一边乘凉休憩,一边观看动静。
正怡然自乐间,耳沿呼啸一响,好像一根树枝飞过,擦得耳朵微微辣痛。
登时吃了一惊,迟原风到了?
张目四望,不见人影。
当下不为所动,静观其变。
突然又见一根树枝当面飞来,“嗡嗡”作响,伸手抄在手中,竟感吃力。
想果然是迟原风来了。
看出树枝发自对面数十丈外一处树林,想他不现身,向我发树枝是何意?
跟着,两根树枝飞来,射他面门,这次出双手才能抓住,仍感有点吃力。
心下既惊且佩,相距如此之远,仅凭两根树枝就能发出如此力度,迟原风果然名不虚传。
登时想他是不是向我警告,不要管这个事?
心中犹豫,一边是强手,一边是利益。
这次飞来的是两颗鹅卵石,力度比树枝大得多。
心职嘿”一下,若不接你石子,倒是让你看老孟,对向脸面射来的石子强接。
手腕一震,接是接住了,却感到手腕微微刺痛。
随手将两颗石子射向树林,树林中突然两颗石子射出,四石相撞,同时落地。
孟廷玉这次更吃惊,如此准头,显然比刚才几手更厉害。
想不到迟原风还是暗器好手。
但他仍然不想离去,想迟原风孤身一人,我又在军营旁边,他如出来,正好试试他名满下的武功,检验一下老孟。
陡然背后又传来风声,急回头伸手将一根树枝抄住,奇怪力度仍是甚强。
这根树枝好像发自又一个方向的一个树林。
果不其然,那里又一根树枝射来,接的时候仍然感觉力度甚大。
不禁有点恐惧,同时两个高手出现,恐有性命之忧。
当下想他们既然联合警告,这个面子不得不给,一溜下树回府,不再理高蘅这个事。
双霸在高府寸步不离,因为他们的一个身份就是高蘅的护府。高蘅的财宝虽大部分藏在地洞密室,但府中奇珍异宝仍然颇多,他们认为有必要守一下。
当然他们在府内有个娱乐,与高蘅的姨子、婢女等玩玩牌,自感甚乐。
这日玩得正是兴致勃勃,利用他们的武功手法将几个婢女玩得团团转,赢了不少银子。
突然听到后房传来响动,心想是哪只猫在玩耍,不想理会。
但响动越来越频繁,声音越来越大,登时感到不妥,甘直放下牌去观看,只见一个乞丐正在翻箱倒柜,口袋中胀鼓鼓的,像袋了不少宝物。
一声大吼:“好你个臭乞丐。”一掌拍去。
乞丐竟不停手,只是背脊扭了下,甘直一掌拍空。
甘直知道不是普通乞丐,再一掌拍出,控制多个方向,乞丐再怎么扭也躲不掉。
乞丐突然身子一跳,跃到了柜面,躲开来掌,更上一层。
甘直单刀出手,砍乞丐双脚,乞丐一个倒翻身,跃下躲开单刀。
甘直停手喝道:“你是什么人?”
甘早训放下手中牌呼啸而入,喝道:“什么人?”
乞丐手中抓着一把银子,倒步往窗户挪过去,甘早训闪身堵住窗户,与甘直将他堵住。
乞丐手一摊,银子呼啦啦掉落地,“本丐只偷到这点银子,还给你们。”
双霸眼睛瞪着他口袋,里面分明是偷的贵重物品。
甘早训喝道:“将口袋的取出来。”
乞丐道:“这点银子是本丐做生意得来的,怎能取出来?”
双霸气得发晕,甘早训喝道:“你这个臭乞丐还会做生意?太阳自西面出来了?”
他本想立即动手,但乞丐的话实在奇怪,就搭一句。
乞丐瞪他一眼:“本丐为什么不能做生意?难道生意只许你们做,不许本丐做?”
甘早训道:“你做什么生意?”
“本丐的生意可大了。”
甘早训奇道:“什么生意这样大?”
“难听一点是入室抢劫,其实是无本净利,你大不大?”
双霸齐声虎吼,同时出手。乞丐身形一窜,又到了柜子上。
双霸不禁大愣,他们不能将柜子打翻让他下来,又不能踏上柜子去,因为柜子精致,在上面打斗恐怕将柜子毁了。
当下大声吆喝,让外面卫士注意,防他逃跑。一面用刀去砍他的脚。
乞丐身子轻灵,跳跳跃跃,刀砍不到,柜子被他踹得歪歪斜斜,满是脚印。
双霸心中大痛,再顾不得踹坏柜子,只想将乞丐抓住杀了,双双跃上柜子。
他们的武功非同可,但乞丐的身子总好像能随意扭动,双刀总是差一点砍不到他身上。
双霸站在柜子上脚步也不稳,难以尽数发挥功力,乞丐跳来跳去,倒是易于躲闪。
乞丐突然大叫:“你们如此逼我,踹坏柜子可不怪我。”
脚下用力,柜子“噼啪”作响,纷纷开裂。
双霸接近疯狂,再不顾及柜子,脚步站稳,功力悉数发挥。
这个乞丐正是南蔻,此时看时机成熟,借柜子腾挪跳跃躲开双刀,瞬间跳到窗户旁边,穿窗而出。
官兵正在下面候着,但南蔻身形如风,他们只看到个模糊影子,根本抓不到他,兵器也砍不到他身上。几个走得近的还被他抓起,呼啸掷出,连带撞翻了一片官兵。
双霸本来不轻易追赶,上次就中了江一鸣调虎离山之计。
但这次不同,眼看乞丐袋了银子,还将里面捣得不像话,就非抓住他不可,真是没命价窜窗户追出。
乞丐身形如风,很快出了军营栏栅,穿过前面衙门走向市场,再穿过市场跑上向南大道。
双霸在后面急追,双方相距十余丈,不多不少。
出了大道,双方脚步加快,观者只看到三个模糊影子奔走相逐。
想这一带闹鬼,对这些现象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钱化正在指挥兵马挖地道,他选中西南角一处树林作为地道入口,施工时寨里就看不到。
突然见前面一队兵马掩杀过来,前面三骑是秦秩、一个男子以及一个孩子,孩子手举大旗,写着“丹霞”两字。
他认得这个孩子与秦秩在得意楼出现过,但对那个男子却不认得。
后面兵马数百,也都是陌生面孔。登时大恐,急急上马,看似应战,实想逃跑。
高蘅心里打鼓,张眼望向树林,希望孟廷玉尽快出来。
见没动静,就想未到时候,到时他自会出来。
策马上前,向秦秩抱拳道:“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秦秩冷笑道:“本姐这次不管你嬉皮笑脸,识相的立即将兵马撤了,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高蘅有孟廷玉助阵,不太害怕,叫道:“本公子对姐一见钟情,姐如能投靠朝廷,必有享不尽的清福。”
秦秩“呸”了一下,“咱们来此是为抗击海盗,你们立即撤兵,否则本姐下令动手了。”
高蘅嬉皮笑脸道:“本公子也想抗击海盗,但这里有一班叛逆,待本公子处理好即与姐合作。”
秦秩策马驰出,直取高蘅,高蘅身边数十个官兵过来抵挡,一阵唰唰乱响,长刀纷纷被秦秩的剑削断。
高蘅大叫:“钱副将快去通知孟大人。”
钱化如飞赶到树林,林中空空如也,哪有孟廷玉身影。
回去禀报,高蘅心凉半截,大桨住手,本公子准备撤兵”。
又向钱化打个眼色,叫他回去叫两个护府。
见钱化如飞而去,叫道:“姐有话好,咱们多次相见甚是有缘,不宜动刀动枪。”
秦秩冷笑道:“识相的赶快撤兵,否则咱们丹霞岭兵马不是好惹的。”
高蘅想等双霸前来,就拖着秦秩好话。
只是一边想拖久一点,可以与秦秩待久一点。见了秦秩,又好像将陆晓叶忘了。
一边又想双霸尽快来到解危。
军营就在附近,钱化很快即匹马回报,对高蘅低声述府中遇劫之事,两位护府追贼去了。
高蘅心下尽凉,哪还有心思纠缠,撤兵回去。